“仙长神通广大,自不怕什么凶兽,”伯大最后郑重道,“但积石山南面那个森林,千万不要去!”
“为什么?”
“祖辈都这么说,那个地方可是比凶兽更可怕!”
积石山,坐落赤水之旁,方圆数千里,高千仞,红岩嶙峋,突峰危立,虽值初夏,仰首而望,白雪皑皑,而山脚,茵茵草原一望无际,溪流潺潺,鲜花锦簇,宛如两重天。
按照伯大所指方向,众人直飞南山。
离得尚远,震耳欲聋,就看见远远的,山摇地动,古木参天的森林,摧枯拉朽,一片片如割麦般地倒下,尘烟弥漫,还伴随着阵阵如雷鸣的怒吼。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心儿月儿第一个兴奋地冲了过去。
众人随后,遮天飞扬的沙土中,一猿一猴皆高三丈余,毛长数寸,锯齿獠牙,如两座小山,若顶天立地,各挥舞着一棵两人合抱粗细的大树,咆哮着,打得风云变色,林川觳觫,所踏之处,崖石崩裂。
“参水猿、觜火猴,别打了!”貐忽娇声叱喝道。
“着什么急呀,打得正热闹呢!”心儿月儿不满意地瞪着壁水貐,气道。
轰响久久方歇,巨猿怒目碧睛,从头到脚,浑身象傍晚时,苍穹一样的蓝色,而腰间有三块斑印,仿佛星辰,隐有光辉缭绕;巨猴略矮,怒目赤睛,浑身火红;离开数丈,都是气喘吁吁,犹余怒不息,仰首而望。
众人降落身形。
箕水豹无奈道:“你俩怎么又凑一起了?!”
“你们……”巨猿巨猴一怔,狰狞顿消,又惊又喜,才开口,一眼瞥见奎木狼背上的监兵,魁伟的身躯同时一僵,扔了大树,激动难抑,巨猿颤声道,“圣主!”纳首皆拜。
“你们俩都叫我圣主?!”监兵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懵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
“只有一个叫,好吧?!”应龙乜斜道。
“那不重要,现在我有三个护卫了,你呢?”监兵得意道。
“呃!”
“原来你们早见到圣主了,怎么不告诉我们?!”巨猿高兴地挨个招呼道,“壁水貐,箕水豹,奎木狼,亢金龙,星日马,牛金牛,这是翼火蛇?”
“还有我们呢!”心儿月儿跳近双双仰头道。
“你俩是谁?”巨猿疑惑道,巨猴也歪着头,看着她俩。
“笨小猿!”
“我不叫小猿!”
“你就叫!”
“你俩好像又很熟悉!”参水猿思索着,忽恍然道,“难道你们俩……”
二女笑容一窒。
壁水貐连忙偷偷使了个眼色。
参水猿莫名所以,但也多少猜到可能发生了什么,面容一黯,不再深说,转对监兵四人道:“圣主,这么多年,你们去哪了?”
监兵应龙面面相觑,四人无语,监兵咕哝了一声,“鬼才知道!”
神斗看着四人。
女节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心底思忖,“应不应该回去和师父说呢?!”
“嗨,小猴,你怎么不说话呀?”二女捅了捅觜火猴道。
“他不会说话!”参水猿揶揄道,“而我会,所以他不服气,天天找我打架!”
觜火猴冲他狠狠呲了呲牙。
“好像你俩从小就打吧!”箕水豹道。
“因为他从小就不会说!”
觜火猴俯身拣树干。
“来呀,一起决个输赢吧!”二女奋力怂恿道。
“呃!”
山风呼啸盘旋,远望峰顶,白皑皑的雪、漂浮的云却仿佛近在眼前,脚下已见残雪,俯眺四方,大地尽收视野,山川河流城邑,宛如一幅壮观宁静的水墨画。
“这里有虫草?”监兵东张西望道。
“伯大言是,找找吧!”神斗道。
其实并不难找,一片一片的灌木丛里,若隐若现,一根根有些不起眼暗青色的小芽,露在地外。
不过,大家没有采,他们要找的是虫草王。
渐渐绕到南山坡,亘古的森林,林间荒草丛生,足有数尺高,明显很多年都无人来过了。
心儿月儿有了新的乐趣,带着亢金龙,到处追着觜火猴跑,其他神兽除了奎木狼壁水貐,都兴致勃勃地看热闹,尤其参水猿,更是幸灾乐祸。
应龙执明监兵陵光神斗女节,拨草寻路,渐至深处,一处洼地,方圆丈许,百余虫草芽星罗棋布,如拱月一般,围着一棵草芽,乍看,似与其他无何不同,只是略粗,宛如拇指。
“就是它!”神斗惊喜道,扒开蔓草,才欲伸手。
“等等!”执明眼疾手快,一把拽住。
“怎么了?”
不用回答,脚下的泥土竟开始动了,接着,无数淡红色不知名弯弯曲曲的虫子,密密麻麻地从地里钻出来。
“都退开!”执明喝道。
直掠丈许,再回头,那块洼地已整个变了颜色,一种让人悚然的艳丽,而且在慢慢地蠕行,越来越厚。
“什么虫子?”应龙愕道。
“不是虫子,应该是虫草王的虫芽!”执明道。
“虫芽?”
“嗯,”执明凝目,“我从没见过,但典载,虫草会繁殖虫芽,然后钻进土里幼虫的身体,吸取精华,再破体而出,便成了冬虫夏草,周而复始。不过没想到,虫草王的虫芽会这么恐怖,如果稍晚一些,它们可能就钻进咱们身体了!”
“我咄!”监兵脑海顿时浮想联翩,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连忙使劲晃了晃头。
“怨我给忘了,这里应该就是伯大所说的森林了!”神斗歉意道。
“以前来的人,恐怕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应龙道。
”那还采不采了?”监兵忍不住看了一眼,旋即又转开,问道。
“自然之道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的!”执明妩然一笑,说着从贴身布袋里掏出一个小陶罐,拔开塞子,往手里倒了些黑色的粉末。
“什么东西?”监兵奇道。
“蝠尸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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