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山,群宗云集,皆是各宗监院殿主亲至,满脸兴奋的年轻人也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每个宗门都希望能抢到杰出的弟子,而每个年轻人也都憧憬着脱颖而出,得偿所愿,拜入自己热切期盼的宗门。
热闹景象更远盛丹道大会。
道降陆会为期一个月,所有怀揣梦想的年轻修道者们,都要经过查验灵根,造记入卷后,一展所长,接着便是度日如年痛苦煎熬的等待,直到道降陆会结束,尘埃落定。
“一百多年了,自知秋之后,好像很久没有惊才艳绝之人了!连好一些的地灵根都不是太多啊!”众妙宫监院太山稽翻着面前的竹卷叹道。
造记完成后,南宗北宫四大圣教二十四玄门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自然率先查阅。
“也不必太执着灵根,修道在乎明悟,天赋再好,智慧不开有何用?!”离珠手拈长眉笑道。
“呵,你有了一个九宝玲珑根的弟子,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太山稽摇首低笑道。
“那是羡慕不来的!”离珠闻听,不禁带着一点得意,道。
“唉!”太山稽无语,微微一笑。
“无量寿福!贫道眼花了不成?!”一人忽然而起,花白的胡须颤抖,圆睁二目,瞪视着竹卷,惊呼道,仿佛见了鬼一般。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其余正聚精会神观看竹卷的人,纷纷抬首,不耐烦道,方欲斥责,已看清那人,俱都哑口,面面相觑。
连离珠太山稽都是一怔。
“地耆道兄,发现什么了?”一人试探问道。
四大圣教之首,剑阁监院,地耆不暇理会,高声道:“执事何在?”
一人忙上前稽首,“不知地耆监院有何吩咐?”
地耆手指竹卷一行,急问道:“此人是谁查验的灵根?”
其余众人早已明白,能让地耆如此激动,必非寻常,陆续围拢,顺着手指,俯首注目看去。
“我的天!”
惊呼迭作,此起彼伏,最初的疑惑,变成了愕然,接着变成了炙热。
极简单的一行字。
“灵威仰,日下诸冯人,修真初境,七宝天灵根,为金水木土风雷电。”
“谁人查验的?”异口同声。
“我我!”一人匆匆进屋,慌忙答道,偷眼一看,上百的高高在上的大能,形貌各异,神态相仿,宛如凶神恶煞,齐刷刷地盯着自己,吓了一跳,又隐隐的有点受宠若惊,手足无措。
“灵威仰,你可记得?”地耆缓声问道。
“当然记得!”
“你能确定吗?”
“禀告诸位尊长,本是其他弟子查验,我闻知,再次复查!”
“下去吧!”
“是!”
屋里一片寂静,呼息可闻,地耆不语,若有所思,很多人眼神闪烁。
良久,太山稽轻叹道:“九宝玲珑根后,七性已现,至尊天灵根也果会现世吗?!”
“是否再度查验,以定真伪?”一人道。
“不必了!待小试再说!”离珠太山稽地耆交换了一下眼光,太山稽道。
小试第一天,观望台挤挤捱捱坐满了人,大能无一不在,只为了看一人,灵威仰。
但所有的年轻修道者们并不知道,望着一个个神仙似的存在,兴奋莫名,紧张而惴惴不安。
“开始!”钟声长鸣。
第一个人上场,面部僵硬,连脚步都有些虚浮,鼓捣了半天,一簇微弱的火焰,风一吹,险将熄灭,又急又慌,想要催长,手决步法皆乱,自己竟给自己绊了个跟斗。
“退!继续!”
满脸通红,无地自容,而观望台平静如水。
“再给我个机会,我会做好的!”那人几乎绝望喊道。
嘘声四起,几千个后面的人。
“安静!退,继续!”
第一百个人,一条水龙腾空而上,那人手诀一变,一条火龙摇头摆尾,叱咤风云。
“水火相济?!”世间修道者,水火灵根很难并蒂而生,观望台微微动容。
“初窥道门!退,继续!”
所谓初窥道门,入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已然胜券在握,甚至四大圣教二十四玄门亦非遥不可及,一片惊羡,那人洋洋自得欣喜而归,周围或结交、或嫉妒、或不屑,不一而足。
第一千零三人,越众而出。
朗朗晴天,忽乌云如伞,暴雨如注,眨眼之间,万千雨丝仿若水晶凝结,化作数柄丈许晶莹闪亮的利刃,映着阳光,炫丽耀眼。
“是赫廉?!”有人认得,赫廉,扬州清明观弟子,入世境大成,丹道大会,虽败于神斗,然出手不凡。
“赫廉,你既有宗门,此为道降陆会,不得胡闹,退下!”
“虽有宗门,难以尽修,故想改换他门!”赫廉淡淡扫视万众,平静道。
一阵骚动,台上台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弟子弃宗,虽非罕见,但毕竟背叛师门,多少令人不齿,何况众目睽睽,绝无仅有。
数千双眼睛同时瞅向一人,清净观监院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没想到啊,这次来,居然还有好戏看!”有人幸灾乐祸,低声道。
“到底为什么呀?”
“也许事出有因吧!”一人悄悄犹疑道。
片刻,“赫廉且退,容后再议!”
“赫廉决心已定,请诸宗斟酌!”赫廉稽首,转身而退,无数道的目光中,镇定从容。
“继续!”钟声再响。
随着钟声,一个年轻人缓缓步入所有人的视野,身高九尺,颀长挺拔,翠青色的长发披肩,最奇异的是一对眼眸,竟生双瞳,一绿一黑,神采奕奕,鼓鼻薄唇,脸庞棱角分明,举手投足之间,潇洒俊逸,温文尔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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