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家的气氛可是有点古怪!”神斗道。
正说着,一人朝着他们,由远至近而来,虽非道士打扮,稽首道:“是无极道兄吗?”
“是!”
“请随我来!”
毗邻灵威仰家的左边,距离十丈左右,有一户人家,两重小院,五六间石屋,那人领着无极四人走进右首院子,道:“这家主人是我观的居士,他们的两个儿子出海去了,数月后才能回来,以后你们就先住在这里吧!米面蔬菜都已备足,没有什么事,这家主人也不会打扰你们的!”
“辛苦了!”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那我就先告辞了!”
“原来早有安排啊!”待那人走后,伶伦恍然道。
两间石屋,所用果然一应俱全,女节一屋,无极神斗伶伦一屋,一路疲惫,各自安歇。
此家主人名渔叟,夫妻二人,几天后,渐渐熟稔,佯作随意问道:“老伯,咱们的邻居是什么人呀?”
“要说他们家呀,还是日下上五族燕鸟族人,可惜到了瞽父,才华平庸,沉迷乐律,不务正业,又患眼疾失明,慢慢没落!”渔叟道,“所以就搬到了我们这个小渔邨,不过,他生了一个很了不起的儿子,重孝守悌,宽宏大度,果敢智慧,而且无师自通,从小便能呼风唤雨!”
“这么神奇?!”神斗问,“我看瞽父有两个儿子,哪个是?”
“双瞳那个,叫灵威仰!”渔叟道,“另一个是他的弟弟虞象,灵威仰的生母早已亡故,虞象是瞽父现在的妻子,后母所生!”
“怪不得,”伶伦道,“那个后母对灵威仰不是太好吧?!”
“何止不好啊!“渔叟摇首叹道,”但灵威仰始终以母礼相奉,而且虞象一天到晚好吃懒做,一家子的生计全倚仗灵威仰一个人维持,这孩子不容易呀!”
“原来如此!”无极点了点头。
夜,四人围坐商议,“大概情况都了解了,你们怎么想,都说说看!”无极道。
“要不再试试他?!”女节道。
“你和神斗一起待久了,是不是觉得天下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完美的男人啊!”伶伦笑道。
“我不算吗?!”神斗讶道。
“不算!”女节坚决摇首,莞尔一笑。
“我猜对了!”伶伦道。
“比如?”无极问女节。
“重信守诺!”
“嗯!”无极神斗伶伦无不颔首,毕竟一个人再优秀,如果反覆无常,岂能成事?!此行非同寻常,可以说关乎中州安危!而且需要数十载甚至上百年,何况一旦事泄,恐怕绝不仅仅是简单的功归一篑而已!
“那怎么试呢?”
四人埋首思索。
“有了!”神斗灵光一闪,道。
“说说!”
神斗悄语。
“这也太扯了吧!”伶伦愕道。
“简单更有效!”神斗乜斜了他一眼。
“那也太没想象力了!”
“你想一个更好的?!”
“我觉得挺好的!”女节抿嘴道。
“可以试试!”无极笑道。
距离九夷岛之西大约百里左右,有一无名荒岛,像这样的小岛,环绕九夷,足有数十个,但这里周围盛产一种鳓鱼,多而鲜美,诸冯乡民常从沩水出海,来此打渔。
神斗伶伦并肩仰面躺在岩礁之上,碧空如洗,蔚蓝的大海,视野尽头,海平线飘着薄纱一般的雾,略带着腥味的风吹拂而过。
“你让小白把那些渔民都吓跑了,是不是有点不厚道啊?!”伶伦道。
“少捕些鱼,饿不死的!”神斗笑道。
“对了,我看小白挺精神的,伤全好了?”
“嗯!”
过了一会儿,“灵威仰什么时候来呀?”伶伦坐起身,探头眺望着海面。
“那就得看女节把他渔网弄的洞有多大了!”
“不会一赌气不来了吧?!”
“一家人都得靠他养,不来吃什么?!何况女节一直暗中盯着他呢,有什么情况会告诉咱们的!”
“会不会回去的渔民说这边有条龙,于是吓得不敢来了?”
“灵威仰不是普通的渔民,怎么可能道听途说,就不敢来?!肯定会来亲自看看的!”
“但愿吧!”伶伦仍有点不放心,又道,“咱们这样子象是落难的渔民吗?”
“要不呢?!进海里洗洗,再把衣裳扯烂?!”
“算了吧!”
将近晌午,远远的,终于,一条渔舟乘风破浪,扬帆而来。
“来了来了!”伶伦兴奋道。
“快呼救啊!”
“不会!”
“大声喊救命!”
“救命啊!”伶伦跳着脚,拼命招着手,声嘶力竭地喊着。
那条渔舟速度减慢,明显发现了伶伦,舵一转,驶近荒岛。
“该怎么说?”伶伦偷偷问神斗。
“我来说!走!”二人使劲揉了揉头发和衣裳,尽量装出狼狈的样子,迎着渔舟,向海边踉踉跄跄地跑去。
渔舟寻了块平坦的岸礁,缓缓停靠,灵威仰拉着缆绳,轻轻一纵,跳上岩石,将缆绳紧紧捆好,冲着二人挥了挥手。
“谢天谢地,终于有人来救我们了!”二人气喘吁吁,满脸劫后余生的激动。
“发生什么了?”灵威仰问道,声音淳厚温和,极富磁性。
“我们今天刚刚到那儿,”神斗朝岛下指了指,“忽然冒出一条龙,当时狂风大作,惊涛骇浪,把打渔的都吓跑了,我们兄弟二人极少出海,不熟舟揖,结果渔舟弄沉了,多亏那条龙似乎只是不让人打渔,并不伤人,我们俩多少懂点水性,这才大难不死,游到岛上,捡回条命!”
“真得有条龙?!”灵威仰环顾四周,蹙眉道。
“当然有了!后来进海了!”伶伦连说带比划,仿佛余悸未消。
“你们是哪里人?”
“九夷诸冯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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