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样东西,”神斗接着道,“不过你得先收好,不要着急用!”
“还有,什么?让我看看!”
“走!”神斗携着伶伦,悄悄出门,至轩辕台悬崖之边,低头看看,云雾缭绕,微微闪着几抹亮白,黑漆漆涧谷千仞,深不见底,打了个手势。
“我咄,拿你一件东西至于跳崖吗?!”伶伦愕道。
“少废话!”说罢,神斗脚尖一点,身躯凌空,朝着万丈深渊,直直跳落。
“倒霉催的我,贪心有什么好?!”伶伦嘴里咕哝着,随之跃下。
疾风呼啸过耳,衣衫如鼓,穿云破雾,抬头,崖顶一点灯火迅速消失,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仿佛无边的海,吞卷二人,神斗腰一折,思女剑仓啷出鞘,一道青光,照耀周围,轻轻踏于脚下。
伶伦手一抛,碧光大放,一支数丈竹笛,翠绿欲滴,伶伦腾身而上,一声悠悠清吟,宛若凤鸣。
风驰电掣,如两颗流星,一掠而去。
山势平缓,旷野幽静,皓月当空。
“这哪啊?!”伶伦环顾四周,“真够谨慎的你!”
“想不想要?”
“当然想当然想!”伶伦赔笑。
“也不仅仅为了谨慎!”神斗解释道,“这件东西比较特殊,既不能让别人看见,还得需要一个足够大的空间!”
“哦?”伶伦越来越好奇,满怀期待。
神斗手指虚划,白光一闪,手中多了一物。
伶伦忙定睛观瞧,待得看清,大失所望,用手指着,怒视神斗,气得张口结舌,“你逗我呢?!闹得这么神秘兮兮的,就送我一双破草屦?!”
墨绿色的草葛,编作数根麻绳和屦底,穿缀而成,形似麻屦,根本看不出一丝奇异之处,简陋得不能再简陋。
“穿上试试呗!”神斗不慌不忙道。
“你确定不是逗我?!”
“我没那闲心!”
“信你一次!”伶伦满脸狐疑,试探着接过换穿在脚上,然后抬脚晃了晃,有点大,好像随时都会掉落。
“我咄,这连正常走道都不行吧!”
神斗诡异地一笑,突举手一指,喝道:“走!”
伶伦尚未及反应,麻绳竟象活了一般,灵动如蛇,但觉脚踝一紧,随即身躯一轻,不由自主,如离弦之箭,飕地射出,快逾闪电。
伶伦吓得魂飞魄散,双臂乱挥,拼命嘶喊,却哪里停得住,两脚根本不听使唤,一路绝尘。
眨眼间,已跑了数百丈,遥遥听神斗笑喝道:“转!”
喝声中,戛然而止,接着霍然一扭,猝不及防,腰胯几断,剧痛彻骨,往回跑来。
刚刚才一点黑影,瞬息,神斗笑嘻嘻的脸迅速放大,距离数尺,终于驻足。
伶伦气喘吁吁,冷汗涔涔,咬牙切齿,“我靠,神斗,我跟你没完!”说着,弯腰脱屦。
神斗手又一指,“疾!”
一声尖叫,伶伦腾空而起,直冲九霄,“神斗,你给我等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声音渐小。
神斗仰头望着,大笑道:“你还会回来的!”
……
“好玩吗?”
伶伦脸色苍白,哆哆嗦嗦捧着草屦,半天说不出话,气结道:“好玩你个鸟!这到底什么鬼东西?”
“登云屦!”
“你怎么知道?”
“屦底写着呢!”
伶伦翻过细瞅,果然隐隐有三个字,“登云屦”,抬眼瞪着神斗,“你把它送给我,是不是居心不良,打算以后随时搞坏?!”
“呵呵,”神斗笑道,“怎么会,等种上你自己的灵印,它就只听你的了!”
“真的?”
“当然!”神斗敛容道,“你以笛为兵,对战时,不太容易腾跃闪躲,有了它,你就如虎添翼了!”
伶伦闻言一怔,垂首望着那双看似普普通通的草屦,半晌,低声诚挚道:“谢了!”
“少客气啦!”神斗一笑。
伶伦小心翼翼地收入乾坤袋,忽然想起一事,道:“对了,我方才飞到空中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人?!”神斗一惊,“离得远吗?”
“非常远!”
神斗稍稍放心,“在哪个方向?”
“西北方!”
“去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别多事了,回去睡觉!”
“这么晚了,一个人跑到深山老林,你不觉得奇怪吗?”
“那咱俩呢?”
“咱俩不一样!走!”
“你不奇怪,别人就奇怪,什么逻辑?!”伶伦嘟囔着。
悄悄飞越几道山岭,溪水湍流,溪畔,月光如纱,朦朦胧胧,果然有道人影,一抹碧绿,宛缀点点星光。
二人轻轻降落身形,蹑手蹑脚藏在离得很远一座山顶的岩石后,灵力运行,聚拢于目。
“咦,是个女的?”伶伦附耳道。
“嗯!”神斗颔首,一瞬不瞬,虽然是个背影,格外熟悉,似乎曾在哪里见过。
脑海苦苦思索回忆,倏忽一闪,不禁一震,拉了把伶伦,“走!”伶伦不明所以,也不好问。
归途,神斗异常的沉默。
直至回到屋中,仍然皱眉不语,心事重重。
“你怎么了?”
“我认得她!”神斗沉声道。
“那个女人?”
“嗯!”
“是谁?”
“不知道!”神斗摇了摇头。
“那你说认得!”
“因为她曾经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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