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院,大主觋问共鼓道:“你想去哪?”
“只要是海,哪里都行!”
大主觋一笑,问众人:“你们说呢?”
“去东海!”未等别人说话,监兵抢先道。
应龙不解,“为何?”
“你们都有灵器,还是尊器,就我没有,还让不让人活了?”监兵愤愤道。
“这和东海有什么关系?”
“当初羡慕夸父之杖时,大长老曾经说过,东海有一处地方,颇出天地灵材,但言尚不能去,现在有了浮槎,我们也早非当初可比,还不能去吗?”
“嗯,”大主觋点点头,“东海中,确实有一岛,距日下七千里,但大海茫茫,便是路途,已十分危险,寻常舟楫瞬间倾覆,而且天气莫测,变幻狂暴,即使大能,也不敢轻易裂空腾云!”
“那岛叫什么?”监兵迫不及待。
“流坡岛!”
“流坡岛?”狄霍一怔。
“你也知道?”
“仅仅听说,渔人谈之色变!”
众皆沉吟不语。
“好玩吗?”心儿月儿问道。
“去哪不危险啊?走路还摔跤呢!”监兵嘟囔道。
“乘风破浪,入未知之地,何尝不是人生一大快事!”应龙笑道。
“好兄弟!还有谁,敢陪我去!”
“我!”神斗也笑道。
执明妩媚一笑,陵光冷冷的,举了举手。
“共鼓,狄霍?”
“我听你们的!”
“若乘浮槎,未尝不可一试!”狄霍道。
“当然还有我们两个!”惠阳笑道。
“无极?”无极眼神又有点发呆,惠阳捅了他一下,“啊?好!”
“我们我们!”心儿月儿跳着脚嚷道。
“待我回禀王上!”大主觋说罢,面容一肃,“万事但凭机缘,切莫强求,知道吗?”
“是!”
“什么时候出发?”
“我想等一个人!”神斗忽道。
“等谁呀?”
“笨蛋!”陵光斜了监兵一眼,道。
“说你笨蛋呢!看哪呀?猪头!”心儿月儿使劲点了点监兵的脑袋……
“我哪一点像猪了?!”监兵也旋即明白,嘿嘿笑道。
王宫,神斗抱着宝月光的胳膊,摇晃着,“您就让我去吧!”
“不行!”宝月光无动于衷,“大主觋也说,那是十分危险之地!”
“可大主觋没说过,不让我去呀!”
“大主觋说,人生历练,不在一时!你没听懂吗?”
神斗无语,转头望向净德王,满脸哀求。
净德王左右为难,轻叹一声,温言劝慰道:“神斗不是小孩子了,世界那么广阔,可以去看看了!”
“母后!”神斗撒娇。
宝月光狠狠白了净德王一眼,望着神斗,心渐融化,“好吧,我和你一起去!”
“那怎么行?”净德王哭笑不得。
“怎么不行,当年,我还不是随你一起征伐孤竹吗?!”
“呃!”净德王暗暗叫苦,怎么有了儿子,就没了往昔的温柔似水呢……
“可是,很危险的!”神斗踌躇道。
“危险,我不怕,就怕你!”宝月光疼爱地刮了下神斗的脸颊。
傍晚,呦呦独角兽鸣,神斗猛地放下碗箸,疾掠出宫。
宝月光起身,推开长窗,凭栏凝望着神斗奔跑的背影,心情复杂,百般滋味,轻轻叹了口气。
冶铸坊,浮槎日夜改造,完善补阙,使其更加坚固,并布乾坤法阵以防护,同时布平衡与绝音法阵,重楼内,摆设一切应用之物。
清晨,浮槎静静地停在王宫门前,神斗女节,应龙执明监兵陵光,无极惠阳,心儿月儿与四兽,共鼓狄霍,及十余匠人,整装待发;即将入海,并非大陆,惠阳的独角兽也不能再任意自由,登槎偕行;应龙几乎装满了自己的乾坤袋。
初,女节有些犹豫,师父虽然非常宠她,也不敢下山随便不归,亏无极飞柬求情,方才应允。
共先贾齐胡巢本想随同,应龙不准,贾齐赌气不语。
大主觋袍袖一抖,手里已多了一个葫芦,看着象落蒂不久,淡淡的青白色,光滑无痂,交予神斗,“此青葫,女娲祖皇之物,水火不侵,万法难伤,可上天遁地,好好珍藏!”然后附耳低语,神斗认真地听着。
半晌说罢,大主觋道:“昆仑决奥妙无穷,务须牢记,用心领会,虽然你现在所能施展仅仅沧海一粟,但若遇危急,可自纳此中方寸世界,我已另嘱应龙,届时,不可违拗,懂了吗?”
“是!”
“去吧!王后在等着你!”
“嗯!”
神斗走近,拉住母亲的手。
微微凝噎,“你长大了!”宝月光顿了顿,忍住,强颜笑道,“小心些,知道吗?”
“嗯!”
“去吧,照顾好女节!”净德王拍了拍神斗的肩膀,柔声道。
浆叶如翼,旋转如飞,巨大的浮槎腾空而起,在半空停了停,蓝天白云,向东而去。
途经沂山,应龙阖目默然。
陵光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远远的,海浪拍打着沙滩,黑色的礁岩一眼望不到尽头,无边无垠,或起伏如山陵,或刀削如峭壁,东镇关壮阔巍峨,雄踞礁岩之上,俯瞰茫茫大海。
无极惠阳懒于应酬,与四兽暂留浮槎。
东镇关镇守使竖亥,亲自率众出迎。
甫见竖亥,应龙不禁吃了一惊,除了狄霍微微一笑,众皆咋舌,竖亥居然高近两丈,监兵刚及腰间,足大如舟,肩宽可担日月,仿若拄天立地,面似猿,须发皆赤,蓬松连鬓,虬眉下,一对金睛,熠熠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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