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艳丽的红日,一片湛蓝的天空。
绿杨袅袅,芳草萋萋,空气中弥漫着嫩绿草木的清香。
春种大典是列国最重要的节日之一,体现民以食为天,更是列国约定成俗止戈休战的季节。
整个王城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辎重车队,整肃仪仗队形,大张旌旗,随后沓沓跟进,对面郊亭下已是各种乐声大起,庄重悠扬而又委婉动听。
赵王丹携清一色的世族贵胄,驾着华贵的青铜轺车,穿着历代国君亲赐的各种色式的勋贵礼服,谈笑风生的联袂而来,喜庆之情超过了任何盛大节日。
在王庭广场,各种繁荣缛节更是拖沓冗长,焚香、祭天、祭祖、颂唱……直至赵王丹和一干贵胄亲自入田播种插秧,意味着春种开始!
仪式结束,一干巨擘或归去,或走向在王城狩猎场举办的游园会。
……
春种游园会,也是古老的相亲会。游园会场更是春意盎然、热闹非凡。
闺秀名媛,盛装出席,姹紫嫣红,争奇斗艳,尽态极妍,缦立远而望情郎名士幸焉。
公子名士,更是鲜衣怒马,白玉高冠,长弓佩剑,各个如炸毛的公鸡炫耀着,却故作矜持而又优雅的迤迤然慢行。
装作若无其事的四处打量着,实为相互猎艳,偶尔眼神一亮,或许已和某位佳丽的双眼拴在了一起。
……
四辆华贵的青铜轺车辚辚隆隆从中间的石道走过,接受着众人的注目礼。
第一辆轺车,虞美人站在六尺伞盖下,一身大红丝绸长裙,长发挽成了高高的发髻,亭亭玉立,明艳动人,宛若天上仙子,引得早起的众人夹道惊叹。
一出场,便引来诸多儒生名士的青睐的目光。而虞美人优雅的仰着白天鹅般的脖颈,微微颔首。
此次所有游园会都由虞美人操持,又是虞卿的嫡女,走在第一辆也并不为过!
第二辆轺车,站着赵琳、赵小小两位公主,都身穿柔软的甲衣,虽膘肥体壮,却英姿飒爽。
两位公主豪爽的向众人挥手致意,引来大片年轻将士灼灼的目光和兴奋的喝彩。
“要是我能娶得一位公主,真是八辈子烧了高香。”
“你看小小公主再向我挥手?”
“尔排矢气(你放屁),小小公主分明是在对我招手!”
……
第三辆轺车,是坐的赵王丹的女儿赵雅公主,豆蔻年华,脸上写满了少女的纯真从容。虽小荷才露尖尖角,却能判断出,到了花季,又是美的祸国殃民。
此四人便是赵国的四大美女,堪称环肥燕瘦,相得益彰。
叮当和如画姿色绝不亚于四大美女,因商人之女地位低下,连入围的资格都没有。
……
第四辆轺车,坐的是魏国公主魏莺莺。一领碧绿的长裙,一方曳地的披肩白纱,雪白的肌肤晶莹光洁,一头秀美的长发随意的飘洒在双肩。
一双晶亮的眸子便象那幽幽的深潭,好奇的四处打量着,似乎再找什么人,眼中却露着极为得体的浅浅笑。
“天哪,莺莺公主在对我笑!”一儒生开心至极。
“就凭你,人模狗样?莺莺公主分明是在对我笑!”另一名士一脸鄙视。
可见,莺莺公主明眸善睐,每个人都以为山花烂漫时,她在对我笑!
……
赵王丹等人也来到游园会,像普通的游客般四处打望。
然,王出现的地方,除了周边跟了一群世族贵胄,周边几乎空无一人。
“怎么没见姜楠?昨日专门将其接到王宫,一大早却不知去往了何处!”赵王丹突兀道。
“如此明媚春光,少年风流,他定和两位绝色的商人女子不知在何处幽会!”信陵君一脸戏虐。
“你说,这姜楠的审美是不是有问题?平阳君有意撮合他与小小,却被这竖子给拒绝了!”平原君一脸纳闷。
“哈哈哈!”
赵王丹像响起了什么愉快之事,开心大笑,然后道,“他修炼了纯阳神功,喜欢谁都没用!”
“嗯?那边怎么回事?”
见人群有些骚动,廉颇军旅出生,稍有异动格外敏锐。
……
只见三匹高头大马宛若从光影中走出。
中间的少年骑着火红的神异骏马,长发用草绳束成一个高马尾,穿着短衣短裤,足蹬皮靴,在右腿各绑一把龙鳞刃和三棱刃却披着一件黑色镶金边的披风,背着长弓,腰挎长剑,风流倜傥,狂放不羁。
只是得意非凡,牛逼冲天模样,特别讨人打!
左、右两位极美的女子都骑着白马,同样穿着剪裁极其得体的短衣、马裤,凝脂般的玉肌在春阳下白花花热辣辣的一片。
左面的女子,金色的头发束成了几个小辫,插了朵娇艳的牡丹,堪堪一握小蛮腰挂着一圈铃铛,穿着火红的披风,背着把古剑。
狂野、灵动,仿佛来自大自然的精灵。
右边的女子,虽穿着短衣短裤,披着水绿色的披风,高高的发髻下,略施粉黛却面若桃花,羞赧中充满着古色古香,一股书卷气铺面而来。
……
只见三人旁若无人般有说有笑,二女更是回眸一笑百媚生,遍地粉黛无颜色。
平原君苦笑一声:“所有人的人都盛装出席,你踏马的穿个短衣短裤是几个意思?”
信陵君半张开着嘴,呆呆的看向三人,轻叹道:“若论装逼,无忌不如贤弟!”
赵王丹看向三人,喃喃自语道:“姜卿,姜卿,不愧为我大赵之少年柱石!”
说完,还假拭一番并不存在的眼泪。
信陵君先是一愣,眼中精光一闪,随后眉毛一挑,叹道:“我贤弟,为何生在赵国啊?!”
廉颇一脸惊愕:“尔等缘何?”
“我贤弟受我影响颇深,这是以身作则啊!”
信陵君一副独怆然而涕下的神情,凝神虚空,“无论是赵还是魏,都应禁止奢靡之风,你看他们三人,可曾有珠宝玉器?
你是当我贤弟困窘,还是二位大商之女无金?穿戴简约至极,却又恰到好处!
此番,又将节约多少靡费啊!
他们这是在引领时尚的潮流啊!”
心中暗骂道:“此竖子,真是装逼装出了新高度!仅仅老子的一把龙鳞刃,胜过盛装无数!”
……
“此子,这是在利用一切机会,教化我大赵民众。”
廉颇恍然大悟,一拍额头,“这才是真正的胡服骑射,没想到精简到了极致,而且身手极为舒展,堪称行军、劳作之佳服啊?!
应,全军推广!
不,应举赵推广!”
如果,姜楠在此,定会先是大大的“(⊙o⊙)?”
然后故作腼腆道:“作为大赵新任男爵,以身作则,乃分内之事!”
……
在众人的注目礼下,赵王丹主动上前走向姜楠三人。
其余巨擘看向姜楠嘚瑟的样子,不约而同有种想打人的冲动,无论是否心甘情愿,跟随而至。
见赵王丹迎面而来,姜楠不得不停止与二女调情,慌忙下马。
赵王丹深深一揖:“姜卿所做一切,丹,心领了!”
姜楠先是一愣,随即灵光一闪,连忙回礼,然后四十五度看天,一副悲天悯人模样:“我大赵饱受战创,节俭,从细节开始。”
“嘶……”
信陵君撮着牙花子,“贤弟出风头,别具一格啊!”
姜楠璀璨一笑:“楠人微言轻,只能以此方式身先士卒,只要丹兄、无忌兄莫嗤笑兄弟就好!”
赵王丹亲热的拉着姜楠道:“姜卿啊,你应该先说与孤,今日我等都将穿同样的服装,出现这游园会!”
姜楠被一干巨擘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央,顷刻,集聚了所有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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