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嘱咐着胡婶,照顾火烈儿的要点,包括精料、肉食、鸡卵的配比。
在侵入火烈儿的识海时,发现这货荤素不忌,居然也吃肉!
按前世理论,马的肠胃结构决定了食草动物,
然,火烈儿可是马王,天赋异禀,基因突变了也并非不可能。
“公子啊!
昨日獒狮,今日火烈儿,
他们比拓跋牛还难伺候,
咱们小门小户,没那么多肉喂养他们啊!”
来自大草原的胡婶深深的看向火烈儿,目光比当年看拓跋牛他爹还炽热,但满口却是埋怨。
……
“呵呵呵……”
两位老人从堂屋内笑呵呵的走出。
长须老者上下打量着姜楠,满脸的慈祥和欣慰,捋着胡须颔首:
“不错,在姜氏的培养下,姜楠总算成人了。”
另一圆脸老者:“谁说不是呢?我们也算给这俩可怜孩子的爹妈有个交代了!”
姜楠内心一万头羊驼滚滚呼啸而过,自从爹妈去世后,就没见过这两人。
“二位老人家,意欲何为?我们认识吗?”姜楠愕然道。
“呵呵,长大了,心气高了,居然故作不识?”
长须老者尴尬的表情转瞬即逝,随即嗔怪道,“孩子,你我都姓姜啊!
你父母走了的这些年,每月的都是我们提供的月例啊!”
圆脸老者一唱一和:“是啊,姜氏一族雪中送炭,人,不能忘本呐!”
长平之战,赵国折损六十多万人,打了几年仗,精壮打光了,连国库更是打空了,哪有钱抚恤军人?
当时姜楠还不足十二岁,又有个妹妹,被赵室编入姜氏大族,并责成其提供抚恤金。
在当时,像姜楠这种战后遗孤不计其数,赵室无力抚恤,全部编制各个大族寄养。
去岁姜楠为当教习之前,每次去领月例,受尽了白眼和刁难,直到工作了才有所好转。
“哦……想起来了!姜氏族老!”
姜楠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走,我们里间坐下来细聊!”
几人分别落座,长须老者直接坐在主位上,又是一脸欣慰的样子:
“楠儿不错,知书达理、一表人才,不愧为姜家后人。”
……
长须老者见姜楠并不应和,也不恼,笑眯眯道:“我受姜氏族母之托,给你送一份大姻缘。”
“这,赵琳下手够快的!”
姜楠心思电转中基本了然,古井无波道:“族母,为何人?”
“楠儿真沉得住气!心有激雷,面若平湖,有大将之风。”
长须老者满意的捋着胡须,“平原君之孙女乃赵琳公主,公主的姨婆,便是我姜氏的族母。
“赵琳可是王室公主啊!”
长须老者欣赏中带着责怪,“你胆子太大了,虽手段虽然卑鄙了些,不过赵琳公主的确喜欢你,还再三嘱咐,不可责罚于你!”
“我卑鄙?”
姜楠心中再次万头羊驼滚滚呼啸而过。
圆脸老者叹道:“唉!你们年轻人啊,干柴烈火的,所受周礼‘发乎情、止乎礼’居然甩到了九霄云外。”
姜楠满脸黑线,很想骂人。
……
“事已至此,族里也决定玉成你们这对璧人。”
长须老者一副尽在掌控的悠然,捋须道,“听赵琳公主说,你有提炼精盐的秘方,交出来便做了聘礼。
至于其他的聘礼,全部由族里帮你置办。”
赵琳的嫁妆很丰厚,在王城的一套四进四出的大院,婚后你们便住大院。
至于这套小院,族里便收回了。
孩子,飞上凤凰枝,不要忘了我们这些危难之际救助你的族人啊!”
无耻之徒居然如此理直气壮、冠冕堂皇。
果真,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啊!
姜楠顿时怒火焚天,深深吸了一口,冷声道:“这套园子,是家父所留,地契在手,与族里何干?”
“首先,你受过族里的恩惠,便是族里的一员。
至今,你仍属寄养,并未独立开府,所拥有的一切都归族里,也不过分;
其次,你与公主有更好的住处,为何不能将此园让于更需要救助之人?
其三,给你明说了,此园已有人定下了,我姜氏惹不起,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圆脸老者开始还老神在在,说到最后双眼精光四射。
……
暴怒,是无能的表现。
姜楠压抑着滔天怒火,清冷道:
“族内每月资助百个刀币,合计三年,三千六百刀币。
三年来,不是胡婶挖野菜充饥,我们早已饿死。
这刀币,原本是家父用命所换,当时姜氏如拒绝承担,赵室也会安排其他大族抚恤,换句话说,我不欠任何人;
其次,施恩图报非君子,知恩不报是小人,尔等施恩勒索乃小人作风,
然,我仍付出十倍,也就是三十六块金币,来彻底了结过往;
最后,我娶不娶公主,与尔等无关,
同时,此园,我断不会转让,哪怕闹到赵室。”
圆脸老者先是一愣,随后冷笑道:“呵呵,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一日救助,终生来赎!
区区三十六枚金币,就想把我们打发了?”
长须老者看向圆脸老者责怪道:
“你给孩子说这些作甚?姜楠是读书人,知是非,明事理,知恩图报还用你教?”
然后转向姜楠道,“今日重点是谈妥你与公主的婚事,多好的姻缘啊!”
……
赫然间,姜楠意兴阑珊。
你讲道理,他胡搅蛮缠;
你再讲道理,他便耍流氓;
如若你也耍流氓,他便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裹挟。
如此往复,永远是死循环。
既如此,姜楠玩味看着二位,目光冰冷,清越道:
“尔等受赵室所托,对军功后裔抚恤,执行为本分,违抗便是不忠,
尔等阳奉阴违,向烈士遗孤勒索,便是不忠。”
说到此,姜楠双眼精光爆射,舌战春雷,“尔等如此丧心病狂、大逆不道,难道是对赵室不满?难道尔等想造反?”
血气阳刚,声浪滚滚。
强大的压迫让二老面皮抽搐,悻悻道:“牙尖嘴利、巧言令色……”
“家父在世对姜氏多有照拂,尔等无丝毫感恩之心,欺压烈士遗孤,此为不仁”
姜楠雷霆霹雳怒吼道,“尔等是想背负千古骂名,做一个狼心狗肺之人?”
二老没来由的一阵心悸,面色灰白。
“即便如此,我十倍还之,竟没想到尔等贪得无厌、欲壑难填,此为不义”
姜楠声音陡然拔高,如狮吼虎啸,“世间,从未见过尔等厚颜无耻之人!”
二老浑身颤抖,不知是气愤,还是紧张,半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
“像尔等这般不忠、不仁、不义之人,苟活于世,
只会败坏我姜氏的名声,更污浊了这赵室朗朗晴天,
一旦我和赵琳公主大婚,就等着我雷霆报复吧,”
姜楠起身来回踱步,鹰视狼顾中,双眼迸射着寒光,“老子第一个清除的,便是尔等皓首匹夫,苍髯老贼。”
二老噤若寒蝉。
“滚!”
又是一声雷霆霹雳。
……
“夫君说的好,我赵琳支持你!此等不忠不仁不义之人,苟活于世,只会浪费大赵的粮食。”
此间英姿飒爽赵琳居然来了,听到大婚,心情大好。
顿时,
姜楠手抚额头,
傻逼了。
姜氏二老怎么也想不到赵琳会出现,而且为姜楠撑腰,
哆嗦的指点着姜楠:“忘恩负义,大逆不道啊!”
连滚带爬狼狈的消失了。
……
“未曾想过,夫君居然霸气如斯,夫君一往无前的气势,把奴家的心都砸碎了。”
膘肥体壮的赵琳居然含情脉脉,满脸羞赧,一副小鸟依人样:“既然你已同意我们的婚姻,我们就选个日子把婚仪办了。”
“尼玛的,刚才被气昏了,居然忘记放出神念监控!”
姜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好心情,“赵琳公主,我受教周礼,婚前如此走动,会让人看了笑话。你先回去,让我合计一番。”
赵琳居然抛了个媚眼:“好,你说甚,就是甚。夫唱妇随,听你的行了吧?!”
扭动着夸张的水缸腰,心满意足的走了。
姜楠直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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