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九章 大限将至,命数使然

  锦衣状元正文卷第九百八十九章大限将至,命数使然得到唐寅的邀请函后,朱浩乘坐轿子到了唐寅府宅外。

  在朱浩到来前,锦衣卫已提前布控,同时有专人在前开路,那些在唐府门前等候唐寅接见的人,只能让开一条道让朱浩的轿子靠近,就在众人纷纷猜测是什么人到来时,却见一个半大的少年郎从轿子里下来。

  看年岁,很难让人想象,眼前的弱冠少年已经是礼部右侍郎、翰林院侍读学士、詹事府少詹事这样的正三品京官。

  朱浩表情严肃,对围观人群熟视无睹,抬头观看唐府门楣。

  在外人眼中,朱浩做官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光是、这两条,不用管是否状元,只要是个进士出身,大概就可以飞黄腾达。

  但朝中稍有眼力劲的官员却不这么想。

  主要还是因为朱浩出自锦衣卫千户朱家,通常先入为主的印象,觉得皇帝应该敌视朱家,以至于都没把朱浩的出身当回事,反而觉得这是制约朱浩升迁的不利因素,谁曾想不知不觉间,仅仅三年朱浩就从一个新科进士变成了礼部右侍郎。

  ******

  唐寅府宅内。

  朱浩跟唐寅同桌而坐,唐寅也不隐晦,直接说明情况:

  朱浩反问一句。

  唐寅道:唐寅的话着实让朱浩有些意外。

  怎么,你唐寅现在开始这么天真了?说句话就好使的话,你当谁才是皇帝?你凭什么认为我说的话管用?

  朱浩摇头道,

  唐寅眯若眼,问道:朱浩没回答。

  但等于是默认了。

  朱浩跟朱四之间的嫌隙,自然是朱浩自己刻意制造出来的。

  站在朱浩这样穿越者的角度而言,本来完全可以不在意文臣是怎么想的,也不在意自己在历史上留什么名声,反正历史的岔路已经出现,这已经是一个平行世界,朱浩不需要为自己做的事考虑后果。

  朱浩没有事事都为朱四着想,才会让朱四在一些事上独断专行,连续用了一些,连张佐都看出来朱四和朱浩在某些问题上存在争议,想要当和事佬。

  唐寅道:

  朱四冷冷道:

  唐寅笑个不停。

  朱浩没好气地道:

  唐寅还在笑。

  朱浩很想说,你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笑个屁啊!......

  ......

  唐寅把朱浩叫到自己书房,把自己近来画的画作拿出来,逐一向朱浩展示。朱浩一时间不明白唐寅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门口传来娇滴滴的声音,正是唐寅的小娇妻。

  朱浩转身看过去,却见一名女子捧着茶托从外进来,朱浩其实没察觉出这女子有太大的不同,看上去······好像胖了一些。

  唐寅笑道:

  朱浩皱眉。

  心说你唐老头可以啊,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居然还有心力,造了个娃儿出来?你这是要晚年得子的架势啊。

  唐寅叹道:

  女子从茶托里把茶盏拿出来,分别放在了唐寅和朱浩面前,又摆好茶壶,这才离开书房。

  朱浩道:唐寅道:

  这话分明是指娄素珍,朱浩听了不由皱眉。

  想起唐寅先前对他的防备,大概明白唐寅某些时候把他当作了,这次妻子身怀六甲,还特地叫他过来分享一下喜悦,这算什么意思?

  是想让我告诉娄素珍,你们两个真就是没有缘分,最后只能是新郎有孩子了,孩儿他妈不是你?

  朱浩木着脸道,

  典型的示威。

  娄素珍拒绝了唐寅,唐寅一怒之下另娶娇妻,然后生下个孩子,专门用来恶心娄素珍。从某种角度来说,唐寅所作所为恐怕就是这意思。

  为了防止恶心得不够彻底,还怕娄素珍不知道,居然特地告诉朱浩,让朱浩去告诉娄素珍······朱浩很想说,你唐某人内心应该不至于这么黑暗吧?

  唐寅道:

  朱浩不屑道:

  唐寅点点头,

  朱浩皱眉:

  唐寅指了指桌上的书画道:

  朱浩听出问题不太对,连忙问道:

  唐寅无奈道,

  朱浩听出问题的严重性了。

  这其实是朱浩一直都担心的问题。

  那就是唐寅大限真的来了,而且年关将至,对唐寅来说,大概就是鬼门关。

  能让唐寅产生托孤念头,恐怕是本人确切地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已经开始做最坏的打算。.....

  ******

  朱浩让唐寅坐下来,亲自给唐寅诊脉。

  一番望闻问切,再问过唐寅最近的起居,连朱浩都感觉到一股很悲哀的感觉,唐寅是真的生病了,身体枯瘦如柴,面目呈现黑灰色,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癌症之类的不治之症。

  唐寅身体本来就没几两肉,再加上整日酗酒,过去多年生活没有节制,以至于晚年后虽然开始有所收敛,但还是出了大状况。

  而据唐寅所言,他已经开始口鼻流血等症状,浑身疼痛难耐··

  ····看这架势,不是胃癌就是肝癌,唐寅很可能坚持不了几个月了。

  唐寅一脸悲哀。

  朱浩本来还有话要跟唐寅说,但看到唐寅这副好像已经明白命运,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朱浩也感觉到,有些话说了也白说。

  朱浩道:

  唐寅笑着摇摇头:

  朱浩想了想,点头道:

  告诉唐寅什么?

  告诉他,自己是个穿越者?

  很多事,其实历史上已经出现过一次,所以自己才能准确说出来?现在告诉唐寅,也是一种负担,还不如让唐寅用心治病。

  朱浩道:

  什么朝事,全都被朱浩丢到一边去了。

  什么大礼议,左顺门事件,对朱浩来说,都是可以遗忘的事,唯独对唐寅······朱浩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去形容这种感觉,可以说,朱浩在唐寅身上倾注的心血,一点都不比朱四少。

  是师生,也是朋友。

  当意识到唐寅就此要离开,而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时候,朱浩有一种明明一切尽在掌握,却又全都不受控制的无力感。

  都已经防备成这样子,为了让唐寅能渡过人生的劫难,甚至都不求他出来当官。就这样还无法避免吗?

  朱浩也很无奈。

  又是个受时代局限性的东西,像刘春那样,出意外情况的,朱浩还能力挽狂澜,但像唐寅这样沉疴已经深入骨髓,朱浩除了望而兴叹之外,又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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