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台弯宣慰司直接降级成澎湖巡检司,上面有且只保留一个武宗皇帝祠堂这档子事,高翰文才不会去触霉头呢。
总体而言,大明的文官是反对开拓的。大多都是觉得花钱还守不住。
辽东能坚持住主要还是用鼠疫把土蛮汗部落逼走了。但人台弯上面本身就有生番,还有泰西荷兰人的据点。关键是台弯自己就能种薄荷。
开发这个地方,一个没守住,不就是给敌人提供了攻打大明的前进基地吗?
朝廷这帮人的逻辑,真么说呢,确实不能说没有道理。
但高翰文思考的就更多了。想要靠东洲提供鲶鱼效应这是明显不够的。
东洲以后就算建设再好,朝廷只需要开动喇叭,宣传都是假象就行了。这年头,大多数百姓都是得过且过的。为了追求虚无缥缈的好日子去冒杀头风险,太不值当了。
但台弯就不一样了。
只需要有人聚集,哪怕是作为一个海盗基地。只要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自然就能起到鲶鱼效应。
沿海那么多渔民,疍民,相互沾亲带故,朝廷想要封禁也是几乎不可能的。
相反,如果台弯真的被大明开发了,反而起不到这样的效果了。
只要上面大明人越来越多,再坏也是多哥台明。算是多个关键时候的备份吧。
高翰文打哈哈没接过恢复台弯宣慰司的话。两人也知道这是个难事,也就算了。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前台爆发雷鸣的掌声,好半天才听到黄峨上台演讲。
然后就是郑一冠双眼通红躲回后台哭泣了。
“怎么了?”郑泌昌震惊地问道。
“这不明摆着吗?高老师,你得向着你弟子啊”何茂才难得聪明了一回。只是这说话,实在是欠抽。
“老师,不要去过问。”
“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比分差别那么大,281比96。刚刚那么多掌声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是怀疑投票有问题,只是弟子想不通。弟子真的为了这个竞选付出了很多努力。为什么?”
之前一直要强的郑一冠哭得跟着孩子似的。
明明无论如何都该自己获胜的。
“郑一冠,郑一冠?郑一冠快上台。黄大头领提名郑一冠位副头领。”
很快,前台又传来沈一石的声音。沈一石这会儿给整懵了,看不到郑一冠人在哪儿了。
“不要去。耍诈赢了,还想拿你当驴使,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我郑家丢不起这人。”
郑泌昌虽然坐在轮椅上,但眼睛几乎是气红了。一下来拉住了有些起身的郑一冠。
“老师?”郑一冠别看前面在红豆成衣取得了那么大成功,但这一时难得的惨败也失去了应对,本能地问高翰文。
这事,很为难啊。黄峨是徐有知与沈芸娘的忘年闺蜜。突然直接有点猪八戒照镜子的感觉。
“你是为什么想去参选这个大头领的呢?想想再决定去不去吧?这或许是一个分野。”
高翰文自然没法直接说该如何如何?只能让郑一冠自己问心了。
“郑一冠?郑一冠?”前台响起了黄峨的声音。
“我去”里面的郑一冠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挣脱了郑泌昌的拉扯,独自走了出去。
“你出去,你出去了,我就没你这儿子。我这张脸都让你丢尽了”郑泌昌生怕前台听不见,大声地喝骂着。
好在黄峨就在幕帘边上,把幕帘拉得严严实实地,免得这些声音传到前台了。
“骂两句就行了。老郑啊。你在严党时,不明白什么是严党,现在你儿子在新学,你还是不明白什么是新学。什么都不明白,就别倚老卖老了。你们郑家后来还得靠我弟子撑着呢。不要总摆出一副教训的姿态。你也没什么可以教育孩子的。”
高翰文看郑泌昌喋喋不休,干脆非常直白地给怼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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