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悍婿
逻些城下。
一名年轻将领缓缓而来,目光有着超乎同年人的沉稳和锐利,在一箭之地勒马停下,打量着城池,心中忽然生出几分担忧,城池内房屋和城门是如何坍塌的?难道真如传言那般天降雷罚?
凡人怎么可能获得天神帮助?
年轻将领心中一动,用唐语大喝道:“让你们主将出来答话。”
城墙上,秦怀道目测距离,低声问道:“薛大哥,能否射杀?”
“难度有点大,虽然距离能够着,但对方也能轻易避开。”
“有机会就出手。”秦怀道叮嘱一句,提高声音喝道:“报上名来。”
“论钦陵……你是谁?”
秦怀道一听果然是论钦陵,还以为明天一早才能到,居然提前,直言喝问道:“你是来向大唐投诚,还是要攻城?”
“放了城内所有人,本将军承诺让你们回去。”
“看来你是想激怒我,好让我杀了你们的王,你就能顺势自封为王,对吧?”秦怀道直接挑破对方心思。
论钦陵当然不会承认,否则军心不稳,喝道:“唐军欺人太甚,本将已经做出让步,你还想怎样?真当我吐蕃好欺负不成?”
“本官看你是想挑拨手下跟着你造反,成就你的霸业对吗?”
秦怀道不屑地喊道,岂会看不出对方心思,训斥道:“激怒本本官,好让本官杀你大哥泄愤,你这是不孝;还想激怒本官杀了松赞干布,你这是不忠;不顾手下死活,只为一己私欲,你这是不仁;松赞干布对你委以重任,委以大军,你却想他死,这是不义,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枉为男人。”
一番话骂的论钦陵都懵了,不过,吐蕃崇尚强者为尊,没太多礼义廉耻这一套纲常伦理,很快反应过来,喝道:“休得胡说八道,你到底是谁?”
这句话显得很没水准,秦怀道知道对方心乱了,不再搭理,见松赞干布和赞悉若被押过来,招手道:“让松赞干布过来。”
士兵押着松赞干布上前。
秦怀道看着松赞干布的眼睛,饶有深义地说道:“看你了?”
松赞干布也是一代枭雄,岂会不知道秦怀道心思,但人为刀殂,不得不妥协,否则血溅五步,越是身份高贵,就越怕死,松赞干布也不例外,来到围墙边,看着密密麻麻的大军心中满是苦涩。
如果真是来营救,还能刚强到底,死也瞑目,但松赞干布很清楚论钦陵很有才干,不是甘居人下之辈,以前有禄东赞压着,倒也相安无事,现在禄东赞被俘,自己也被俘,其野心岂会不膨胀?
松赞干布看了赞悉若一眼,此人同样不简单,和论钦陵一文一武,堪称吐蕃两大妖孽,想到论钦陵提前赶到,饶有深义地冷笑一声,旋即对城外的论钦陵喝道:“论钦陵,马上退兵十里,你入城来协商解决,不得乱来。”
“大王放心,臣一定救您出来。”论钦陵高声喝道,一拨马头,缓缓离开,救不救再说,道义上必须站稳,勤王的旗帜不能倒,否则军心会乱。
“论钦陵,此事可以何谈解决,本王命令你马上入城,否则你将陷吐蕃于水火之中,难道你想造反不成?”松赞干布喝问道,这句话绝对出自本心,想问很久了,问的可谓气势十足。
但这个话题太敏感,论钦陵不敢接,假装没听到,脸色阴沉的可怕。
同样脸色难看的还有赞悉若,松赞干布刚才用的是吐蕃语,秦怀道等人没听懂,但赞悉若能听到,瞬间想到了很多,脑海中闪过松赞干布刚才那古怪眼神,不由得看向秦怀道,猛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莫名的,心中不安起来,赞悉若忍不住问道:“你耍我?”
秦怀道讥笑道:“都是聪明人,何必说这种没品的话,如果你真心投靠大唐,你二弟就不会如此嚣张跋扈的带兵示威,你的书信用的是唐文,而不是吐蕃文,虽然内容没问题,看似光明磊落,但你选择用唐文就已经在向你弟传递某种信号,我想,那信里面还有只有你们家人才能看懂的信息吧?”
“你一开始就知道?”赞悉若不再隐瞒,目光阴沉。
“你不该动那不能有的心思,本官很欣赏你父亲,那是个有智慧的长者,有理想,有抱负,为了吐蕃不惜一死,原本打算给他机会一展抱负,而你却选择了为家族不惜一死,这让本官很为难。”
赞悉若脸色微变,紧紧盯着秦怀道打量,见不像是欺瞒,心中闪过一丝悔意,但很快心如磐石,冷冷地说道:“王室被俘,逻些城攻陷,此乃吐蕃千百年来奇耻大辱,王室已经没资格继续做吐蕃王,但吐蕃是吐蕃人的吐蕃,江山代有才人出,既然王室没落,为了吐蕃未来,必须有人站出来,哪怕为此而死。”
“把私心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你是第一人。”秦怀道讥笑道。
松赞干布见赞悉若撕破了脸,怒声说道:“吐蕃是本王的,本王还没死,如何抉择当由本王而定,你不思王事也就算了,居然生出异心,真以为论钦陵能打败唐军,成为吐蕃新的王?”
“事已至此,你有何见教?”赞悉若豁出去了。
松赞干布冷声说道:“论钦陵有军事才干不假,但论治国差得远,如果你来主持,论钦陵辅助你,以你家族底蕴和实力,或许真有可能,但论钦陵不是你,而且,你父不在,本王就不信你家族内部能稳,等着吧。”
没有了强势的家主坐镇,内部必然争权夺利,产生内乱,就算论钦陵强势镇压,老一辈也不会服气,会有隐患。
松赞干布能爬上吐蕃王这個位置,政治眼光自然不差。
赞悉若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
秦怀道敏锐地捕捉到了赞悉若的表情变化,加上两人用的是唐语,听得明白,笑了,原本打算杀掉铁了心造反的赞悉若,毕竟隐患太大,但松赞干布的话提醒了秦怀道,禄东赞一家五个儿子,家族内不可能铁板一块,打算先看看再定。
反正都是煮熟的鸭子,飞不了,摆摆手,示意将人押下去后,秦怀道看向城外一动不动的大军,没有退兵的意思,再看看天空,乌云遮月,能见度不大,夜战对攻城一方不利,难不成要不惜代价,一战定乾坤?
十万大军,就算拼掉大半兵力拿下逻些城,也是血赚,有松赞干布在手,论钦陵就能号令四方,成为新王,如果松赞干布死了,也是杀敌英雄,能获得吐蕃各界拥戴,一样能登上宝座。
想到这儿,秦怀道意识到接下来会有一场血战,但没有慌,对段瓒低声叮嘱道:“段将军,传令下去,准备死战,还有,城墙上并不够开阔,不过三米,兵力施展不开,可以一分为二,轮番战斗,避免疲劳,再让那些劳工去收集长木板和木头,横在城墙上,上面附上一层土石,形成遮挡,每隔五丈搭建一个,人在里面可以躲箭,敌人预计半个时辰以后才会进攻,快去。”
“遵令。”段瓒不明白这么做有没有用,但将令如山,赶紧去安排。
一声令下,好几千劳工行动起来,一半人找袋子装土石,另一半人去查看炸塌的房间,从里面寻找木头,木板,一个个翻出来,运到城墙,横在两端,架空起来,秦怀道跑过去指挥拜访。
没多久,一个个遮挡棚搭建起来,彼此间隔五丈左右,也就是十五米,一旦敌人密集射箭,可以蹲在遮挡棚下躲避,木板上面堆着一个个袋子,里面是土和石头之类,就算火箭攻击也不怕。
攻城一般采用抛射,箭矢从天而降,力量比直射下,就算穿透袋子,动能大减,也会被木板挡住,无法射中下面躲避的人。
大家看到这个布防心中大定,催促劳工加快速度。
城外敌军长途奔袭而来,人困马乏,休息半个时辰都没动,秦怀道有些好奇,但这样更好,催促劳工继续加固遮挡棚,将羽箭等战斗物资也堆放在遮挡棚下面备用,浑然不知道论钦陵正在大发雷霆。
大军身后,临时搭建的中军帐里,论钦陵一脚将一名部将踹翻,马鞭狠狠抽过去,对方脸上瞬间多了一道血痕,尤不解恨,冷冷地说道:“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想清楚了再说。”
对方痛的脸颊直抽抽,但不敢有丝毫怨言,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大人,大人饶命啊,奴才不敢有丝毫撒谎,已经寻遍来,所有人都说工匠都被抓走,木头、铁料、粮食等所需物资也全洗劫一空,他们是强盗。”
都这个时候了,论钦陵知道对方绝不敢说假话,心中咯噔一下,脑海中那股不安愈发强烈,大军匆匆而来,没有粮吃什么?吃不饱今晚怎么攻城?不攻城,时间越长,城内准备越充分,后面怎么打?
更可恶的是没有工匠怎么打造攻城器械?没有器械怎么爬上城墙,用命堆吗?论钦陵心中怒火翻涌,带来的十万大军都是心腹,是安身立命之本,是争夺天下之基,岂能轻易消耗?
想到种种不利,论钦陵如一头发狂的雄狮,猛地拔刀,一片雪白的亮光闪过,求饶之人人头滚落,当场毙命,带血的战刀指向一人,论钦陵怒斥道:“你,带本部军马去最近的部落,将他们的粮食借来。”
所谓借,就是抢到雅称。
这么做无异于杀鸡取暖,失去民心,但论钦陵不得不做,将士们已经一天没吃东西,如果不尽快喂饱,后患无穷。
越想论钦陵越愤怒,带血的战刀指向另一人:“你去四周部落看看,找工匠打造器械,今晚必须完成,否则决不轻饶。”
对方赶紧答应,匆匆而去。
两道军令过后,论钦陵渐渐恢复些理智,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唐军提前将粮食、工匠等查抄一空,显然早有算计,这是要拖延时间吗?
为什么不带着人质跑路,反而留下拖延时间?
是不是有什么依仗?
论钦陵猛然想到些什么,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恢复镇定,冷漠,带血的战刀指向另一人:“你马上回去催促粮草物资,再派人回族,让族内那些老家伙出动,想办法拉拢、分化其他部队,决定家族命运的时刻到了。”
等对方离开后,论钦陵锐利的目光环视一圈,继续说道:“诸位,此战关系到吐蕃的命运,更关系到诸位的命运,只有精诚团结,同进同退,才能创造奇迹,本大人绝不会忘记诸位。”
大家听懂了背后所指,谁都不是傻子,真要是成功,大家就是从龙之臣,封爵拜将可期,就算失败又如何?大不了一走了之,只有手上有军队,就是草头王,就无所畏惧。
乱世将起,握着刀才能活命,没有了军队就是一条随时丧命的绵阳。
众人交换一个眼神,郑重说道:“唯大人号令是从。”
“好,本大人也向大家承诺,绝不亏待。”
众人默契地点头,笑了。
忽然,一阵喧闹声传来,众人神情一变,纷纷冲出中军帐,却发现逻些城内冲出一支近千人的骑兵,一个个端着什么东西,排成两条纵队冲杀上来,如一条凶猛的蛟龙出海,气势十足。
论钦陵大怒,自己没动手就不错了,对方居然还敢杀出来,这如何能忍,怒道:“快,回到自己位置,给我吃掉他们。”
众将纷纷上马,奔赴各自部队而去。
论钦陵没有动,一千人的规模不过是袭扰,还用不着自己亲自指挥,翻身上马,举目眺望,脸色阴沉的可怕。
冲出来的是薛仁贵和王猛,一人带五百人,两条纵队合兵一处,这么一来,每名将士只需射杀一个方向敌人即可,薛仁贵没用连弩,手持精钢马槊,冷目如电,死死锁定一名将领,喝道:“王猛,可敢比试一番。”
“怕你不成,如何比试?”王猛也是一员悍将,不知道薛仁贵的深浅,手持一把百炼陌刀,战意十足。
“看谁杀的多。”薛仁贵大喝一声,精钢马槊一拍马尾,纵马狂冲上去,马是吐蕃马,找松赞干布拿的王室宝马,体格并不高大,但耐力足,速度快。
“杀——”
一声怒吼,薛仁贵抡起精钢马槊猛砸过去,快如闪电。
对方也不示弱,抡起一对翁铁锤格挡,使用这种兵器之人力量都不小,对方自认力量无双,眼中满是嘲讽之色,寻思着一会儿一铁锤将那白面战将砸死,自己岂不是开门红,拿了头功?
想到兴奋出,对方嘴角多了一抹残忍的笑。
“咚!”
一声闷响,如惊天炸雷,火星飞溅开去,各位刺眼。
翁铁锤被砸的脱手掉落,精钢马槊力量不减,狠狠击中对方脑袋,脑袋当场炸开,掉落马下,当场没了生机。
一招,秒杀一员悍将。
所有人听到撞击声看来,看到这一幕惊呆了。
一路过来薛仁贵都不怎么说话,大家以为是个普通人,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这么猛,顿时大声喝彩起来。
“好!”
“威武!”
一时间士气大振。
王猛没想到薛仁贵看着儒雅,俊逸,没想到力量如此恐怖,顿时眼睛一亮,好胜心起,陌刀猛劈,只见一道亮光乍现,如匹练,似闪电,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喷涌,死的不能再死。
又是一招秒杀!
将士们看的真切,战意彻底沸腾起来,大声喝彩,一般快速射杀身边敌人。
连弩疯狂输出,没人能靠近,只有挨打的份。
薛仁贵和王猛就像猛虎的两只利爪,将挡在前面的人全部撕碎,无一人能挡住,搅的敌军乱成一团,死亡无数。
“哈哈哈,杀!”
薛仁贵杀的性起,手上马槊时而如流星,连连捅刺,招招致命,时而如陨石,一砸一大片,飞落在地,被乱马生生踩死。
王猛也不遑多让,杀的哇哇怪叫,如神魔附体。
这一刻,两人就像两尊凶神,触之即死,无人能挡。
一番冲杀,薛仁贵想起来之前秦怀道的叮嘱,此战是挑衅为主,刺激敌人来战,一拨马头,吼道:“王猛,跟我来,后面兄弟跟紧了,杀出去!”
“兄弟们,跟老子杀呀!”王猛怪叫一声,陌刀抡圆了劈砍,吐蕃军都是皮甲,没有铁甲,哪里挡得住锋利的陌刀,一招斩飞五六个,纵马踏过去,倒也没有乱来,紧跟薛仁贵冲杀。
王猛看似粗鲁,但一直留心薛仁贵,刚才的厮杀发现薛仁贵简直天生神力,更可怕的是招式犀利,简直因战场所创,招招致命,又快有狠,比自己杀的敌人多一倍,这如何能服?
在薛仁贵的刺激下,王猛战斗力超常发挥,杀的浑身淤血尤不觉,大呼酣战。
后面将士们见两位将军如此凶悍,也被刺激的嗷嗷怪叫,疯狂输出。
很快,唐军在敌军中杀了个巨大的u字行,留下一地尸体扬长而去,吐蕃军哪里咽的下这口气,纷纷追杀上来,一个个气炸了。
城门口留了一条通道,只有五丈宽,也就是十几米,一千人排成两条纵队轻松通过,冲进城内,通道两边是沟壑。
大批吐蕃军蜂拥而来,但通道就那么宽,兵力施展不开,纷纷停下,拥挤在一起,只有一部分沿着通过继续往前冲。
城墙上,秦怀道看到这一幕笑了,一声令下,连弩疯狂响起,无数驽矢扑杀上去,如疾风骤雨一般,吐蕃军受制于沟壑停下,跟活靶子一般,又集中一处,哪里躲得开,纷纷落马,哀嚎连连。
将士们不为所动,疯狂输出。
吐蕃军没有接到退兵命令,不敢乱跑,拔刀劈砍射来的驽矢,但驽矢太快,太密集,根本无法格挡,一些吐蕃军顺着通道冲进城内,却发现前面是一个巨大的坑,战马冲的太快,根本停不下,一头扎进去。
大坑四周是一支唐军,毫不犹豫地扣动连弩。
有过和高句丽一战的经验,秦怀道岂会不布下陷阱等着?
这一幕让段瓒意识到原来连弩还能这么使用,心中大喜,夸赞道:“大人此战法大妙,末将今天是开了眼见,不愧是连弩制造者,不过,末将担心敌人不惜代价强攻。”
“怕什么,没有攻城器械,敌人集中城门一处,咱们有连弩,交替射杀,来多少杀多少,连弩用完还有羽箭,他论钦陵敢玩命,老子就敢跟他死磕到底,十万而已,又不是没打过。”秦怀道杀气腾腾地说道。
当年高句丽王带十万大军围城,当时手上一万多人,一样杀得敌人崩溃。
天黑,能见度有限,吐蕃大军不知道城墙下事情,还以为有机会强攻进城,蜂拥而来,人挤人,前面不少人和马掉落下壕沟,堆积在一起,很快就被填满大半,再不阻止会被尸体填平。
“火箭,烧!”秦怀道杀气腾腾地说道。
段瓒早有准备,一声令下,一支手持火箭队唐军冲上来,对着壕沟射杀,另一支唐军则将一坛坛装满火油的罐子砸进去,火势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壕沟里没死的吐蕃军被点燃,疯狂往上爬,一些人上来帮忙,被城墙上负责射杀的将士直接干掉,掉下去,落入火海。
大火冲天而起,形成一道火墙,加上驽矢疯狂输出,生生不息,吐蕃军被杀怕了,疯狂后退,如有阻挡,直接砍杀,已经顾不上有没有退兵将令。
“锵锵锵!”
这时,退兵信号响起,吐蕃军再无顾忌,掉头就跑。
城墙上,秦怀道看的真切,笑道:“王猛将军,可还敢出城一战?”
“有何不敢,请大人下令。”
“好,不愧是悍勇之将,长我大唐威风。”秦怀道兴奋地看向段瓒,段瓒也看出机会难得,目光狂热无比,秦怀道命令道:“段将军,安排五千人马,分五个方向追杀出去,但不可恋战,情况不对,马上撤,以防万一。”
“遵令!”段瓒答应一声,开始点将。
领到将领的人大喜,纷纷离开。
很快,一支支大军冲出城去,追着吐蕃掩杀,秦怀道见薛仁贵还没打够,笑道:“想去就去吧,带上咱们的人感受一下,但不准折了一个。”
“明白。”薛仁贵大喜,喝道:“兄弟们,走,杀敌去。”
“喏!”众人大喜,跟着冲下城墙,冲出城去。
秦怀道对段瓒提醒道:“剩余兵马做好接应准备,以防敌人反杀进来。”
“明白。”段瓒郑重一礼,亲自部署去了。
“论钦陵,你太急了,不过如此。”
秦怀道看着溃退下去的吐蕃军,心中大定,历史上的论钦陵很强,但现在论钦陵还年轻,经验、心性、能力都未达到巅峰,不足为虑。
没多久,段瓒过来,兴奋地说道:“大人,末将发现吐蕃军好像体力有些不支,而且纪律不够严明,简直是乌合之众。”
秦怀道笑道:“论治军,你们段家堪称一绝,刚才的战斗足以证明,至于吐蕃军,自然不能和你的大军想必,不过,他们并非乌合之众,而是论钦陵没有亲自过来指挥,交给了下面人,而下面人以为有机会,都想第一个杀进城内,夺个头功,中了咱们算计。”
“谢大人夸奖,不过,他们为何如此着急?”
“这和你说的体力不支有关。”
秦怀道笑道,目光熠熠,仿佛能看透一切:“他们一路急行军,人困马乏,估计没吃东西,来的太急,没携带粮草,城外粮食又被我们查抄一空,早已饿坏,如果有机会杀进城,夺下头功,还能吃饭,为何不急?”
“有道理,大人洞察如炬,末将佩服。”段瓒由衷说道。
秦怀道没有再说什么,看着壕沟里冲天的火光,空气中满是烧焦的尸臭味,等全部烧完,壕沟还是壕沟,还能陷下更多人,心情大好,扫了眼城内大坑尸体,这一战干掉上万人,如果追杀顺利,还能干掉一万左右。
此战,足以立威,一挫论钦陵十万大军锐气。
但还不足以让其他五十万大军忌惮,改变立场,还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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