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愿屈己从人

  红楼之挽天倾正文卷第二十一章不愿屈己从人魏王和粱王是一母同胞,为皇后所出。

  魏王陈然在崇平帝五子三中,排行第三;粱王排行第六。

  此外齐王,楚王二子则是庶出,年岁较长,早已娶妻生子,在六部中皆派了差事。

  然而,崇平帝春秋鼎盛,励精图治,加之汲取上一代太子早定,夺嫡事酷烈故,不愿早定国本。

  至于咸宁公主陈芷,母妃则是当今皇后的妹妹——端容贵妃所出,与魏、粱二王并非一母。

  值得一提的是,陈汉定制,一后、一皇贵妃、二贵妃,为保持皇后的超然地位,皇贵妃虚置。

  而对贵妃封号,多是两字,意为一字难括其品容德貌,这在以前朝代,可能更像是谥号。

  如端华,端容,贤德,惠淑……

  但对于谥号,则另加几字以示赞美颂德之意,需要足足凑够一定字数,根据生前品级功德,字数也是不同,这是说两字并不足以涵盖皇家之尊荣品德。

  据说,这是大汉礼部厘定国家典仪——谥法时的创举,其疏义节略大致如下:因周创谥法,秦无谥号,自前汉以降,重定礼乐谥法,历朝历代皆萧规曹随,亦步亦趋,而我大汉再定典章仪制,谥法当继往开来,延布汉家礼制于宗庙天下。

  因此,陈汉礼制较前明就有不同,天子之子嗣,封亲王则为一字,如齐、楚、魏、粱,而一旦新君嗣位,则封兄弟辈为二字亲王,如忠顺亲王,义忠亲王等等。

  而如四大郡王:东平,西宁,南安,北静,则是开国所敕封的外姓郡王。

  礼法森严,尊卑俨然,封爵之号都可窥见一二。

  听得三哥训斥,粱王陈炜笑了笑,并不在意。

  只是经此一事,魏、粱二王对贾珩的兴趣倒也淡了一些。

  贾家的人,终究还是有着几分敏感的,或者说不仅仅是贾家,就连四王八公,他们纵然贵为亲王,这几家子弟,也都不便结交。

  念及此处,魏王的心思愈发淡了些,看向陈芷以及清河郡主李婵月,笑道:“时间不早了,两位妹妹,我们该回去了。”

  陈芷点了点头,显然也从魏、粱二王的眼神交流中察觉出一些微妙端倪,狭长凤眸中现出一抹思索,瞥了一眼站在冯紫英身旁的贾珩,然后对着妹妹李婵月,清声道:“走吧,仔细回去晚了,姑母该说你了。”

  李婵月怏怏不乐地应了一声。

  几人说话间,陈芷对冯紫英,清声说道:“你既与人故友重逢,好生叙旧就是,不必护送了,归家之后,代本宫向冯老将军致意。”

  “谢殿下。”冯紫英虽不知原本兴高采烈的几位贵人为何又失了兴致,不过也没多想,反而乐得如此,若非父亲逼着让他随驾,他才不陪着这几位天潢贵胄,在山林中无所事事的闲逛。

  遇到猎物,也要先紧着这些皇子、皇女,忒不痛快!

  贾珩面色始终淡然,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其实,这就是贵人的日常,注意力稀缺——因为天下让他们感兴趣的,好玩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道左相逢于他,也只是觉得遇上了一个有趣的少年罢了。

  几骑说笑着,从一旁经过,留下冯紫英和贾珩叙话。

  魏王陈然也好,粱王陈炜也好,抑或是咸宁公主陈芷和清河郡主李婵月也罢,说来说去,自始自终,连马都没有下……

  贾珩自是坦然,目送几人离去,转头看向冯紫英,笑了笑道:“紫英兄,方才多谢解围了。”

  这等贵人,出身尊荣,心思不定,方才可以是取笑,也可以是嘲弄,事情走向朝哪里去,往往取决于心情以及他的对答。

  不过他有时候宁折不弯,不愿屈己从人的性子,不定惹了彼辈不快。

  不是他先入为主,以貌取人,起码看那魏王面容阴鸷,就不像是性情疏阔的,至于另一位年轻人,谈笑无忌,则有些熊孩子的味道。

  “人与人交,都有圈子和层次,我现在的层次,也就与士子交游,将门子弟或还可以,但与亲王皇子结交就不行……非得屈己从人,意气难舒不可。”

  冯紫英笑着摆了摆手,道:“谢什么?一会儿去喝两杯,先把这些箭捡了。”

  说着,弯腰曲背,去捡箭矢。

  贾珩看着冯紫英,暗道,这才是朋友,默然了下,也去捡箭矢。

  说来说去,人还是不能交太高层次的朋友。

  等将箭矢捡完,冯紫英将手中一匝箭矢递来,打趣笑道:“练箭却是比捡箭还要累。”

  贾珩伸手接过,装进箭壶,同样笑道:“紫英兄所言不差,今日弓不适手,终究不能练了。”

  此刻已至申时,也就下午四五点左右的样子,其实贾珩还是想多练一轮的,可这时三十箭连发,胳膊酸痛,还是未复。

  贾珩怀疑可能还是动作要领没有把握住所致。

  冯紫英诧异说道:“怎么会拿错了弓箭?”

  贾珩就将自己跟着谢再义学箭术以及先前心切练箭,未于检视角弓拉力的过程说了

  冯紫英恍然道:“谢再义?此人我听父亲提起过,这人箭术了得,珩兄弟跟着他学习骑射,却是找对人了。”

  贾珩笑道:“适逢其会。”

  冯紫英看着正揉着酸痛肩膀的贾珩,笑道:“这弓箭总不适宜,不可用来初学习练,以兄之膂力,用一石弓多少有些轻便,实用一石五斗弓,作为日常练习最佳。”

  这才是正理,用一石弓,一旦熟悉了这种准头,臂膀形成一定肌肉记忆,再拉二石弓又要重新适应一段时间。

  贾珩道:“谢兄家中并无这等制式弓箭,我正寻思购一张呢。”

  穷文富武,练武除却有人引路,银两花费也不在少数。

  冯紫英笑道:“我家中各式制弓都有,都是我父亲的藏弓,珩兄弟过来拣选一张,总要以趁手为便才是。”

  他自小打熬武艺,精练射艺,然现在所用骑弓才过一石,至于他的父亲,神武将军,正值盛年,勇冠三军,用弓二石五斗。

  贾珩感激道:“多谢冯兄。”

  冯紫英见贾珩爽快答应,也很是高兴,说话中也显露出几分少年的天真性子来:“走,正好也让我爹看看,他平日里总说我只顾交结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人物,珩兄弟这样的少年英雄一去,他见了不定如何夸赞不绝,欢喜不胜。”

  贾珩也不由失笑,取了箭靶,在所骑马匹之上绑好,而后翻身上马,二人说笑着就向神京城而来。

  路途之上,边走边谈,贾珩道:“紫英兄,方才那几位是那几位王爷、公主?”

  方才虽口称殿下,知是几位王爷公主,但却实不知其身份尊号。

  冯紫英笑道:“本来以为珩兄弟不问,我也不好道明,既珩兄弟提起,不妨说明,也好来日避免冲撞,方才那几位,是当今天子三子魏王、五女咸宁公主,以及六子粱王,还有一个是晋阳长公主之女——清河郡主。”

  冯紫英又续道:“都是皇室贵胄,这是出来打猎了,我受着家父之命,伴驾随行,扈从警卫。”

  贾珩面色顿了下,问道:“既是皇室贵胄,为何不在上林苑中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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