艄公道:“姑娘稍等盏茶的功夫如何,等我将这些船客送到对岸,回转后再来接你。”完,又将长乐帮的规矩重新讲了一遍。
姑娘不屑撇嘴道:“什么狗屁规矩,我有急事,你将船划过来,我多付你银钱。”
艄公却是个死脑筋,只是摇头,并不应允,两人隔江喊话,始终难以达成默契,此时船顺江而下已经离岸越来越远,姑娘终于忍不住恼火道:“你给我等着。”
船上的几个无赖子,见状来了兴趣,调笑道:“姑娘,哥哥晚上有空,一定等你来呀,哈哈···。”
绿衫姑娘恨恨的一跺脚,转身离开了江岸。
船只顺风顺水很快就到了对岸,周辰和石破天下得船来,回望大江的对面,哪里还有那个姑娘的身影。
周辰倒是无所谓,只是石破天却是时不时的回头张望,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他们二人随着人流进了镇江城,街上行人如织,热闹的很,找了家客栈住下,到了晚间,周辰离开客栈,朝一处大宅潜行而去。
这栋宅院占地不,紧挨着长乐帮的总舵所在,周辰翻墙而入,落地无声,倾听片刻,没有什么动静,便向后院潜去。
后院的一间大屋,烛火摇曳,人影憧憧,隐隐约约的有对话之声从里面传出。
周辰悄无声息的靠近,来到窗下,功聚于耳。
“···何香主不过提了赏善罚恶令一句,帮主就勃然大怒,何香主煽动人心,图谋不轨,当即下令将他扣押起来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以后如何处置?”
“何香主提出这件事来,也是为全帮兄弟着想,善恶二使复出江湖之期已然不远,帮主如此处置,众兄弟根本就不服啊···。”
“可不是,他司徒横自做帮主以来,独断专行,不可一世,何曾问过我等的意见。”
“······”
“好了,诸位你们今日找我来究竟有何事,难道只是为发这些牢骚不成?”
“贝先生,我们来这里只是想让你拿个主意而已。”
“什么主意?”
“就是···。”
到最后已然低不可闻,显然是到了紧要的部分,刻意如此这般,谨防隔墙有耳,怕被别人听了去。
周辰皱眉,不过下一刻就放松开来,这些人密谋些什么,他即便不听也能知道,无非是想着怎么将司徒横赶下帮主之位。
至于那个贝先生,应该是此处的主人,长乐帮帮主司徒横的左膀右臂,着手回春贝海石。
这个贝海石是长乐帮中的军师,心机智计均是一等一的江湖老手,老谋深算之极,虽然人称“着手回春”贝大夫,但论针灸医术未必便是真的妙手回春,应该远远比不上薛慕华胡青牛平一指等神医,估计也不是程灵素张无忌等人的对手,但是在侠客行这本里面,这个可以算得上是个久病成医的老病号,有这么一水平,应该比飞狐里面的阎基有水准。
这个人其实野心勃勃,一直想要谋夺长乐帮,不过现在倒是一个潜在的合作对象,周辰暗暗想到。
屋中的声音‘消失’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又恢复了正常,就听里边道:“贝···贝先生,你怎么办,便是怎么办,你的主意,总比我们高明些。”
贝海石道:“关东四大门派应该不会因此为难咱们,即便真是因此责难,也无需惧怕,咱们长乐帮又不是阿猫阿狗,还能让他们占得便宜去,更何况关东四大门派的底,咱们已摸得清清楚楚,软鞭铁戟,一柄鬼头刀,几十把飞刀,那也够不上来跟长乐帮作对。至于司徒帮主的事,是咱们自己帮里家务,要他们来管什么闲事?只不过这件事若是在江湖上张扬出去,到有几分不妥,大家对外就司徒帮主自愿退位让贤好了。咳,咳···真正的大事,大伙儿都明白,却是侠客岛的‘赏善罚恶令’,那非帮主亲自来接不可,否则···否则人人难逃这个大劫呀。”
“贝先生的是,长乐帮平日行事如何,大家都心里有数,咱们弟兄个个爽快,不喜学那伪君子的行径,人家要来‘赏善’,是没什么善事好赏的,到‘罚恶’,那笔帐就难算得很了,这件事若无帮主主持大局,只怕···只怕···唉···。”
贝海石道:“因此事不宜迟,依我之见,咱们须得尽快将帮中之事安排妥当,只要有帮主坐镇总舵,无论那人是不是姓司徒,都无甚重要了,只要有帮主的名号,大伙儿抵御外敌之时,心中总也能安定些,可是也不是?”
众人都头道:“贝先生所言甚是。”
随后众人又聊了几句,有人道:“米香主几人去追大悲老人,怎么还没有消息传回,莫不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呵呵,云香主你这就有些多虑了,米香主三人联手之下,以大悲老人之能都要退避三舍,江湖上又有几人能敌,不大可能有意外发生的。”
“但愿如此吧···。”
众人商议已定,纷纷起身告辞,贝海石亲自将他们送出门外,回转时脑中还想着刚才的谋划,想着长乐帮过不了几日就能完全掌握在手中,以他的城府脸上也不禁露出几分志得意满之色。
贝海石回到自己的房外,推开门刚要走进去,抬起的脚却突然停住,他眼神变幻莫测,定定的看着屋中好似凭空出现的少年人。
“你是谁?”
贝海石眼神渐渐的转为冷厉,刚才的那一番密谈,此人听没听到,或者是听到了多少,现在要不要立刻杀人灭口,但天生谨慎还是让他没有立刻动手。
周辰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笑着对贝石海道:“贝先生,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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