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亦一愣,问道:“苏前辈,你是说我曾练过功夫?”
“何止是练过,以你体内现在所蕴含的这股真气,足可以傲视天下群雄,放眼天下,少人能敌。”
“我......这个我不知道。”封亦摇着头,“苏前辈,其实我并没有想过什么傲视天下!我刚刚在想,准备过两天就回关镇去。”
“关镇?雁门山下?”
苏横浪脸上的表情终于隐藏不住,明显愣了一愣。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原来苏前辈也知道关镇这个地方。”
苏横浪笑了笑,说道:“以前不知道,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这个地方。这么说,小伙子,你的家乡在关镇。”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很小的时候,听我爹娘说,我的家乡在江南。不过,我从来没去过江南。我出生在这长白山中,七岁那年本来说要回江南的,但后来又去了燕京。在燕京住了半年,这才去了关镇。”
“这么说,七岁之后你就一直留在关镇。”
“是的!”
“那你应该知道关镇的圣人堂。”
封亦一愣,一张漆黑的脸上,一双骨碌碌的大眼显得特别明亮。
“苏前辈,你也知道圣人堂?”
“听说过!那你应该认识圣人堂的田掌柜?”
“田叔叔是我爹娘的朋友,我当然认识。”
“哦,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封亦。”
“封亦,你刚刚说你的家乡在江南,那你想不想去江南看看。”
封亦苦笑一声,说道:“我不知道,我对江南没一点印象。或许,我小的时候有想过,毕竟那是我的家乡。但我爹娘走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个想法了。我在关镇十年,每天就是上山采药,没想过那么多事情。”
“你爹娘......”苏横浪本来想问封亦爹娘的事,但看到封亦一脸忧伤,便又将话题转移了,“你每天都上山采药?那你应该知道九死还魂草。”
一说到采药这事,封亦顿时精神一震。
“我当然知道!苏前辈,你可能不知道,在雁门山上,最多的就是九死还魂草。可能因为九死还魂草太多,所以平时我都很少采这种药草。不过,就在去年,江南有个苏家,也不知怎么回事,需要大量的九死还魂草。好像听说,是给那江南苏家的大小姐吃的。苏老前辈,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那苏家的大小姐莫非是拿九死还魂草当饭来吃?还有,那江南苏家估计真的是钱多得没地方花,在关镇,九死还魂草一文不值,但江南苏家居然花十文钱买一株九死还魂草。咦,苏老前辈,你眼神好奇怪?是不是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封亦只顾着说自己的,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苏横浪的脸色似乎有什么不对。
苏横浪收回那种奇怪的眼神,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照你这么说,那江南苏家也真是个冤大头。”
“我没这么说!其实,这药草嘛,本来就是用来治病的。估计,可能江南苏家的那大小姐有病吧!”
“啊?你说什么?”
封亦见苏横浪突然变得一脸的不高兴。
“苏前辈,我难道说错了吗?我是说,那苏小姐可能从小得了什么病,必须要用九死还魂草来治病。所以,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的九死还魂草,在那苏大小姐眼中看来,就是治病的良药了。”
此时的封亦并不清楚,眼前这个苏横浪便是他口所说的那个江南苏家的当家老爷。之前,龙再兴虽然与苏横浪的对话中有透露这一点,但当时的封亦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耶律雄才和天池药王身上,并没有去注意听龙再兴与苏横浪说了些什么话。
听封亦这么一说,苏横浪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点,但已经失去了和封亦聊天的兴趣。
“应该是这样的吧!对了,小伙子,你不是还要去找天池药王吗?怎么还不去?”
“哦!那我这就去找他!”封亦也感觉到苏横浪心情有些不爽,便从地上站了起来,“苏前辈,那我先走啦!”
“去吧!”
苏横浪摆了摆手,示意封亦自己走就行了。
于是,封亦转向往东北方向走去,因为他记得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背着天池药王正是往东北方向离开的。
封亦说是说要去寻找天池药王,然而长白山这么大,现在又是大雪封山,想在这长白山中找到三个人,那又谈何容易。
封亦在长白山中足足找了三天三夜,但却是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在长白山中折腾了三天,这天上午,封亦又折回到了天池边。
“也不知道大师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封亦这样想着,伸手抹了把脸。
封亦一张脸本来被耶律雄才的烈焰无极功熏得乌黑,三天下来,封亦也淌刻意去洗脸什么的,此时一张脸像个大花猫一样,黑一块白一块的,甚是滑稽。
封亦正不知去哪找天池药王,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声大吼。
这声吼叫震得周围山谷一阵颤抖,积雪从树上纷纷落下。
“这吼声......好像是大师发出来的!”
想到这,封亦忙加快脚步,往前一阵奔跑。
在绕过一个山峰之后,封亦果然看见天池药王正与一人在冰原上交手。
“难道,大师又被耶律雄才找到了?不对,那人不是耶律雄才,是......覃飞厚!”
封亦见与天池药王交手那人身材高大,以为与是耶律雄才,但走近一看,才发现竟然是覃飞厚。接着,封亦又看到了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
慕容无争与南宫天明坐在不远处的雪地上,两人都是鼻青脸肿,似乎受了伤。
“无争,天明,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受伤了?”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回头望去,见是封亦,顿时松了口气,同时脸上也露出各种惊喜。
“封亦!”
经历了三天前的事情,对于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来说,最能让他们有一种安全感的,除了天池药王之外,就当属封亦了。
南宫天明从地上起身,对封亦说道:“封亦,师父的毒性开始发作了,怎么办?”
“啊?大师的毒性发作了?”封亦看向正与天池药王交手的覃飞厚。“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对了,你们是怎么遇见覃飞厚的?”
慕容无争一愣,随着覃佑的目光望去,问道:“你是说,他就是覃飞厚?”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他就是覃飞厚。”
“在这之前,我们并不知道他就是覃飞厚!我们在一座山谷中躲了两天,估计耶律雄才应该不会守在这里。当时,是他让我们回来这里,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们在昨晚就回来了这里。”
南宫天明抢过慕容无争的话头,说道:“今天早上,我和无争见师父整个人都不对劲,一双眼睛时不时变成紫色。我师父说,他......他时日不多,毒性要发作了,让我和无争各自离开,不要再管他。我和无争不愿意走,我师父就大发雷霆,要赶我们走。”
说到这,南宫天明眼泪止不住地流出眼眶。
“我师父打我们,我们就是不走。后来......后来这个人就出现了,说我师父疯了。然后,我师父就和他打了起来。”
封亦看了看两人脸上的伤,说道:“这么说来,你们是被大师打伤的。”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同时垂下了头。
南宫天明又说道:“其实我们并不怪师父,他也是为了我们好。”
慕容无争将目光转向天池药王。
“他说,紫血散魂发作的时候,他会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所以才让我和天明离开他。”
封亦紧抿唇,未再言语,只是愣愣地看着天池药王和覃飞厚。
就如慕容无争所说,天池药王已然陷入疯狂,双掌狂舞,只攻不守,逼得覃飞厚连连后退。反观覃飞厚,虽然攻守兼备,然掌力打在天池药王身上,天池药王却毫无反应,仿佛根本就不会痛。
封亦心中一怔,暗道:“大师的掌力好猛!是了,大师毒性刚发作,定然是无意识下施展了天罚魔功,所以功力大增。”
“无争,天明,大师和覃飞厚斗多久了?”
“已经有近半个时辰了!”
封亦心中一惊,说道:“这覃飞厚好像功力进展了不少啊!我记得,上次大师与覃飞厚交手,刚施展天罚魔功,覃飞厚没接两招就被打跑了!而这次,他居然能在大师的天罚魔功之下能坚持这么久还不露败象!”
的确,虽然覃飞厚在天池药王的抢攻之下连连后退,但天池药王想要彻底打败覃飞厚,似乎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南宫天明看不清楚两人交战的情况,只能看到两道人影上下纷飞。
“照我说,师父的天罚魔功施展这么久了,也不见师父疲惫,这才更让人感到惊讶!”
经南宫天明这么一提醒,封亦心中又冒出一个想法。
“莫非,是因为紫血散魂的原因?”
封亦正迷惑间,傍边的山崖上出现两道同样在打斗的身影。
“耶律雄才,你我已经打了三天三夜了,不打了!”
“哼!龙再兴,你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你当本王是这么好差遣的吗?”
听到这两道声音,封亦等三个年轻人心中猛然一惊,抬头望去,各自在心中大叫一声不好。
原来,这两道在山崖上打斗的两人,居然是耶律雄才与天山派的龙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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