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古老的战争号角(2)

  船只在这片被灰黑色充斥的海域航行着,离身后的家园越来越远。拉夫控制着船速尽量将它放缓,层层叠叠的浪潮从远处涌来,像是有只海中巨兽在嬉戏打闹。

  如果船速过快容易导致翻船,从前的出海经验让拉夫从容的应付着这一麻烦。他紧盯着四周围的情况,敏锐的直觉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被死死密闭着,赖以生存的本能在此刻失效他很讨厌这种感觉,焦躁不安的情绪从内心深处衍生开来。船里的其他人并没有出现这种情绪,他们并不像拉夫整日在海中度过时间,仍旧抱着好奇的目光四处打量着大海的神秘。

  突然,一阵海螺声传来,交织着后续而来的鲸歌,在这片充满诡异的海域显得宏伟且震撼,犹如一只整齐的海上乐队在这特定的地点奏响交响乐。声音的到来彷佛唤醒这死寂的一切,周围变得无比热闹欢腾,像是在迎接某位海中的神祗到来。

  拉夫想起了岛内流传在长辈口中关于这片海域的传说,每当一位海中君王的苏醒,游荡在深渊的海妖会重新游上海面吹响埋没许久的海螺,带着摄人心魄的歌声在海上回荡。危机感瞬间绷紧神经,如同上弦的箭矢般。他呼喊着甲板上同伴的名字,催促他们立刻调整船帆的角度,准备驶离这带满不详的区域。但空气中流动的风却消失不见,没有自然产生的动力,船帆只是挂在上面的一块布料,整艘船处在了这个十分更尴尬的位置。

  “快想办法!”在短短时间内发生一系列打破常理的事情,让累计下来的经验变得不再可靠。船只并没有以高科技的材料制造武装,没有牢固的外壳,没有以石油作为燃料,更加没有火炮的加持,只有最原始的航海船只并不能给众人带来生命的保障,他们就这么赤裸裸的暴露在恐惧与未知面前。

  年长的人跪倒在甲板上,朝着远处不停的忏悔自己的罪行,却连忏悔的对象也不知道是何人,有的痛哭指责拉夫的冒失,忽略掉出发前是自己的决定这个事实,只有和拉夫年纪相仿的几人虽感受到恐惧却依旧站在他的身边等待这个船长发布下一条命令。

  “注意水下!”拉夫听到船的地板传来尖锐的指甲摩擦木板的响声,他靠近护栏,一道道迅捷的身影在船的附近徘徊。它们长着矮小的躯体,背部长着布满墨绿色鱼鳞的高脊,腹部却是沾满泥垢的土白色,如同青蛙般弯曲的大腿,偶然跃出水面看到的是布满脓包的鱼类脑袋,嘶哑吵杂的叫声像是在传达丑恶僵硬的脸部无法表达的情感。它们在开阔的大海中担任着优秀的猎人,海水的阻力并不能影响它们灵动的身体在水中游行。

  船身上刻满的古老魔咒散发出光亮,无形当中阻止这些奇怪的生物靠近,但随着这些生物不断地聚集过来,光亮逐渐变得暗淡。

  “拿鱼叉出来!”拉夫鼓舞着众人带上武器,将鱼叉狠狠刺向第一个靠近船只的怪物,尖锐的叉子却只是划破怪物的表皮,滑溜的外表使得武器难以真正刺入它们的身体,并不能做到一击毙命。

  受伤怪物流淌的鲜血像是刺激着附近其他的怪物,它们身上的兽性在嗅到血腥味的那一刻开始爆发。所有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密密麻麻的尖牙咬向船只,攻破拉夫一群人唯一的栖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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