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4章 神师来了

  也并非北狄人没有道德不知羞愧,而且权贵根本没有把奴仆当人看。视若桌椅物品一般。

  一个女人在物品面前当然不会感到羞愧。

  不过伊蓝在大观国住了二十年,多多少少受大观国文化影响,而且她吉祥天女的圣洁身份地位也有一部分原因。

  笑着应了一句:“他开心就好。”

  回头见谢傅在混作一团的衣衫中翻找自己的衣服,伊蓝就走了过来,帮他穿衣。

  秋如意披了件薄衣也过来服侍谢傅,这是一种形式上的默认。

  嘴上笑道:“你可真有福气,当今天子都没有这个福气。”

  说的是伊蓝皇后娘娘的身份,这个尊贵身份无论什么情况下,都无需伺候别人。

  伊蓝也说了一句:“这也是天下才子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惹秋大家垂眸一瞥都是奢望,何况亲自服侍。”

  这话也是隐喻秋如意朱门明月的身份。

  秋如意咯的一笑:“服侍更衣算什么,你问他,我昨晚多疼他。”说着檀唇贴在谢傅耳边问道:“从来没有女人对你这么好吧?”

  伊蓝疑惑:“不就是那么回事,还能多疼?”

  秋如意咯的一笑:“我下回教伊蓝,我们两个一起动嘴好不好?”

  “省省吧你。”

  秋如意哼的一声。

  穿上衣服之后,谢傅揽住伊蓝的腰在她脸蛋亲了一口,也搂住秋如意亲了一口,左怀右抱大概就是如此。

  这是他们的事,与世俗道德何干。

  谢傅走出房间后,伊蓝问道:“秋大家,你刚才说一起动嘴是什么意思?”

  秋如意附耳低语,只见伊蓝的脸蛋越来越红,红的像成火里捞出来一样。

  卓尔看见谢傅,欣喜若狂的迎了上去:“师傅。”

  谢傅呵呵一笑:“卓尔,伤好了吗?”

  “师傅,你看。”卓尔像个不讲究的孩子就要掀起衣衫给谢傅看。

  谢傅抬手拦住:“我知道就行了。”

  卓尔笑道:“师傅你又不是没见过。”

  “见过归见过,不能常见,何况这会光天白日。”

  “师傅你是说天黑没人的时候就可以咯。”

  “卓尔,你我之间无需过多讲究,却也不能一点都不讲究,你是个成年女子,而师傅是个男人。”

  “你是怕翎公主不高兴吗?”

  有些话说的太透就没意思了,“如果你只有这点悟性,那就毋需跟我学习武道了,学也学不好。”

  “知道了,师傅,逗你的。”

  卓尔说着突然咦的一声:“师傅,你身上怎么一股烧女人的味道?”

  “有吗?大概是我练功留了太多汗了吧。”

  “是师傅身上的汗啊,我的鼻子怎么了,怎么把师傅身上的汗闻成烧女人的气味,师傅我带你先去洗个澡吧。”

  谢傅犹豫了一下,确实有洗个澡的必要。

  “师傅,洗过天泉浴吗?”

  “天泉浴是什么?”

  “就是……”

  卓尔说着也不知道怎么说,干脆说道:“我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卓尔骑马带着谢傅出城去,谢傅不禁问道:“洗个澡要这么麻烦?”

  “师傅,一会到了,你就知道,不会失望的。”

  谢傅想着反正也找个地方教导卓尔武道,心中思考着如何教起。

  他虽然当过慈儿、月儿师傅,但只是名义上的师傅,从未传授两人一星半点的武道,这当人师傅教授武道可是半点经验没有。

  要不我就先用端木慈在幻境教我的那一套先用在卓尔身上,再因材施教。

  一名女子出现在卓尔前方,对着卓尔奔驰而来的黑龙骑喊道:“卓尔。”

  卓尔放慢马速停了下来:“垣芳。”

  “卓尔,好几天没见你了。”

  “这几天在家养伤。”

  “伤好了吗?”

  “基本痊愈了。”

  “憋坏了吧,澄水星现一切之水皆成甘露,正是沐浴的好时节,你可真会挑时间。”

  卓尔咯咯一笑。

  垣芳突然注意到后面有人过来,咦的一声:“是谁?”

  “我师傅。”

  垣芳旋即一笑:“是神师啊。”紧接问道:“神师该不会打算洗个澄水澡吧?”

  “是。”

  垣芳问道:“那要不要告诉廉华她们,清出场子来?”

  这澄水本来是人人可洗,不过却被廉华她们这群女人给霸占了,不准男人靠近,只能等她们这群女人洗够了,男人们才摸黑过来。

  而洗澄水澡本来是闻人牧场群众性的传统沐浴活动,有祛除污秽、疾病、罪孽的象征意义,男女老少可以同时参加,在这个期间也可男女老少共浴。

  不过自从有洁癖的闻人翎洗澄水澡时,不准有男人靠近,后来卓尔这个女子中的领袖瞧不起男人,受此两人影响,原本男女老少共浴的热闹场景就变成女人男人各洗各的。

  卓尔应道:“不用,我想她们不会介意的,再者说了,没了热闹也就失去了洗澄水澡。”

  垣芳笑道:“不会,廉华她们知道了高兴还来不及,毕竟能与神师共浴,就只有这个机会。”

  卓尔哼的一声:“你们可不准对我师傅动手动脚。”

  垣芳咯咯娇笑:“我只能保证我自己,可不能保证廉华她们。”

  这时谢傅骑着白马飞云靠近,人也潇洒马也俊逸,真是个公子骑马枕白云,皎如玉树临风前。

  这种与闻人牧场粗犷男儿的风姿迥异的确很吸引人,何况谢傅美名在外。

  垣芳主动打了招呼:“神师。”

  谢傅笑道:“垣芳,早晨好。”

  垣芳惊喜:“神师,你叫得出我的名字。”闻人牧场男女千千,比起卓尔她们,自己并不出彩,谢傅能唤出她的名字,让垣芳受宠若惊。

  “在树林内你已经介绍过了。”

  谢傅读书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年纪轻轻,肚子里才能装上这么多东西。

  垣芳开心一笑:“我是介绍过,可没想到神师你还记得。”

  谢傅反问一句:“我是这么无礼的人吗?”

  “当然不是!神师,你神色有点疲惫,昨晚是不是没睡好,是这床生还是这人生啊?”

  这垣芳竟开起谢傅玩笑来,谢傅相处一阵子,也知道这里的人一旦熟悉起来,就特别热情大方,笑道:“早早的就被卓尔撬起床。”

  垣芳有点疑惑:“是卓尔撬你起床的,不是翎公主吗?”

  卓尔大恼:“垣芳,你说什么呢!”

  谢傅只是呵呵一笑。

  清澈透青的泉水里,一群女子正在沐浴,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变得更加柔和,洒在她们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笑声与水声交并成乐章。

  泉水边,有人在洗头、洗衣服、洗被褥,除去一年的污垢。

  有的喝着马奶吃着早食,叙起家常来。

  好酒的女儿一边喝着酒一边引吭高歌、翩翩起舞……

  这也算是闻人牧场一个传统节日,经过半月的沐浴,能够避免伤风感冒,不染瘟疫恶疾,还能延年益寿,强健筋骨。

  几个女子大部分身子浸在水中,洁白无瑕的双臂露出水面搭在一个凸石上,围在廉华身边,追问廉华的新婚生活。

  毕竟她们都很好奇,有丈夫跟没丈夫,生活有什么不同。

  廉华抬手挽起一头湿发,洒道:“还能有什么不同,晚上睡觉的时候多一个男人。”

  幸夷笑道:“我听说你新婚的那个晚上,董和鼻青脸肿的被你赶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廉华骤地扑哧笑了出来,止住笑意之后才道:“给他一个下马威啊!”

  时籁年纪最小,疑惑问道:“为什么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啊?”

  廉华没好气道:“时籁,你懂什么,我们跟着卓尔多自由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多了一个男人来约束你,不先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以后管东管西的,还怎么跟你们出来玩啊。”

  时籁点头:“说的有道理,我嫁人那天晚上,也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众女咯咯笑了起来:“时籁,你还早呢?”

  时籁不服气道:“什么早了,你们有的,我也有了,哪个地方输你们啦。”

  辛夷笑道:“是是是,时籁长毛了,想男人了。”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被取笑时籁脸色窘迫,反唇相讥:“辛夷,你毛发比我多,跟野人一样,怕是想死了吧。”

  在一群好姐妹面前,辛夷也不掩饰:“我就想了,怎么着?”

  时籁脱口:“是想神师想的吧。”

  辛夷脸色一红,顿时恼羞成怒,追打起时籁来:“你这个小囊怂,胡说八道。”

  廉华笑道:“好了好了,这里有谁不想。”

  这话让辛夷找回点面子,停了下来笑道:“廉华,你也想神师吗?”

  廉华瞪了辛夷一眼,这话怎么能问出口,她都嫁人了。

  没想到时籁竟和幸夷一同阵线:“廉华,你想没想啊?”

  一众女子同时起哄:“廉华,想没想啊。”

  面对众女逼问,廉华也大方笑道:“想。”

  众人哄笑:“廉华,你好花心啊,都有丈夫了,还想着其他男人。”

  廉华笑道:“丈夫归丈夫,过日子的。神师是我们女人一个美丽的梦,不能一并而论。”

  “廉华,你少叫狡辩了。”

  惹得廉华恼羞成怒:“你们这群老囊怂,说梦话的时候别给我听见了,不然笑死你们。”

  幸夷回归正题:“廉华你跟董和那个没有?”

  廉华装傻:“哪个?”

  时籁年少天真:“就是那个,我听说会有点疼。”

  “疼什么啊,比起从马背上摔下来,差远了。”

  众女齐声:“哦,那个了!”

  廉华道:“你们尽管取笑我,你们迟早也有这么一天。”

  时籁道:“廉华,快说说,什么感觉啊?”

  众女目光齐刷刷的落在时籁身上,时籁似被看穿心事一样,脸唰的就红了。

  廉华取笑道:“时籁,要不要我把丈夫借给你一晚,什么感觉你不就知道。”

  时籁高傲道:“我才不要董和呢,虎头虎脑的,廉华你留着自己享用吧。”

  “那马遥?”

  时籁切的一声更不屑了:“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没兴趣。”

  说起来马遥也算英俊彪健,竟被时籁说是尖嘴猴腮、贼眉鼠眼。

  “你这小囊怂眼光倒是挺高的,马遥都看不上,那你说说什么样的才能入你法眼。”

  时籁脱口:“姿如日夜,日能暖心,月能挂怀。貌若风烟,质若清风,山川能容。”

  有人赞道:“时家不愧是闻人牧场的书香世家。”

  廉华笑道:“时籁,你还不如直接说要神师。”

  辛夷取笑:“时籁,想神师的话,也可轮不到了。”说着特地抖了抖傲人的胸圃。

  这时卓尔的声音远远传来:“我来了。”

  “卓尔伤势恢复了。”

  众女欣喜若狂,立即露出水面,挥手回应:“卓尔,快来,就差你了。”

  待看卓尔身边有一白马伴行,马背之人英气勃勃不是谢傅又是何人。

  是神师!

  众女连忙又沉到水底去,水面只露出螓首来,岸边只着薄衣,洗衣浣发的也匆匆忙忙穿上衣服。

  和衣饮酒歌舞者,也立即端庄起来。

  谢傅视力过人,远远就看到泉水边的热闹场面,感觉就像来到女儿国的集市,情景百态皆有,唯独不见儿郎。

  不禁想起小时候,夏季一到就跟一群小伙伴去溪边偷看女人沐浴,长大许些也知道此为非礼勿视。

  嘴上笑道:“卓尔,你将为师骗到这个地方想干什么?”

  “师傅,没骗你,那是澄泉,这个时节一切之水皆成甘露,此泉妙不可言,有矾石,有寒石。有五灵脂,有石灰,有硫黄,只需在这澄泉沐浴一番,就能祛除污秽疾病,这是闻人牧场历史悠久的传统。”

  谢傅哦的一声:“既是传统,为何只见女儿,不见儿郎?”

  卓尔咯的一笑:“没有男人,我们洗的更自在一点,所以白天我们给霸占着,晚上才轮到他们,刚才垣芳就是在负责放风。”

  “既然如此,为何大白天就把我带过来?”

  “师傅,你不一样,她们不会介意的。”

  “可我介意啊,卓尔,我们放慢速度吧,让她们穿好衣服先。”

  卓尔却是一鞭甩在飞云马屁股上面,飞云吃痛就不受控制的向前狂奔。

  女人大叫:“神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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