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望向兰甯这个胜利者,宣判者。
兰甯却似一切都与她无关,身姿动都不曾动一下,迎着微微秋风,保持这高冷神姿。
残烟如丝缭绕在她的周身,很快又化为虚无。
神秘面纱也遮不住她的惊艳气质。
仙气飘飘的白裙掩盖不了那令人喷血的身材曲线。
秋风吹拂在她的身上,衣裙有一刹那的贴身,腰是那么细,如柳枝一般易折,腰脊之下却又那么圆润柔和,充满着独特的天地山水原始美感。
让人忍不住要面向、拥抱、深埋、陶醉、歌颂、弄潮。
兰甯娘子真如东方美神高唐神女在人间的化身。
不!她分明就是真女神!
而我们只不过是凋悴烟丝,其衰落破败凄凉唯凋丝两字可概!
瞬间没有了【干劲】,凋丝怎么敌得过女神。
娟儿带着虎威:“都愣着干什么,全部给我脱光衣服!”
相比起其他人,谢傅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平静道:“让诸位仁兄失望了,我来先脱。”
谢傅的平静让众人感受到一股身先士卒上刑场的悲壮,心中也有一种连累扬州才子的愧疚感。
内心的纠结复杂反而一下子莫名洒脱。
“脱!羞死她。”嘴还很硬。
“脱光衣服怕什么,我天天光着身体下河洗澡,小娘子还偷看呢。”
一众人精神自我安慰,乐乐呵呵,陆续开始宽衣解带。
一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光衣服是丢人现眼,一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光衣服,那就成了行为艺术。
期待看到他们自愧到无地自容一幕的娟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这群人把这院子当澡堂了,忍不住骂了一句:“无耻!”
青莲羞的转过身去。
高冷的东方美神淡淡开口:“都给我走吧,别污秽了我这地方。”你给我留三分颜面,我岂会欺人太甚。
谢傅立即领会,说了句漂亮话:“我们回去吧,兰甯娘子跟我们开玩笑的。”
“呵呵,开玩笑的。”
“就知道是开玩笑的,我们也是在跟兰甯娘子开玩笑。”
大家都不蠢,彼此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众人重新系上腰带,拥着谢傅就要离开。
今日要把酒言欢,把扬州才子住处问个清楚。
东方美神又淡淡开口:“谁都可以走,这扬州才子不能走。”
——要走一起走!要脱一起脱!
东方美神转身睥睨,目光放眼全场,你们算老几,你们有什么资本胁迫我。
谢傅最怕这样了,又僵上,杠上了,大家都是好朋友,以后更是有可能成为亲密无间的男女朋友。
嘴上淡道:“诸位仁兄先走吧,我跟兰甯娘子还有点事要探讨。”
奇的是没有一人离开,他们的目光都看着谢傅。
谢傅向他们点了点头,你们快走,委屈我一人,幸福千万家。
快走!趁她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离开,大家都有家庭,亲人朋友,以后还要立足社会做人,不能这样社会之死。
——扬州才子,委屈你了。
——扬州才子放心,我等现在就为你清街,备上衣服。
谢傅心中苦笑,我一个正经人都要被你搞放浪了。
不管如何,一众人还是离开了,院子空荡荡,也清净许多。
男人势力已经全军覆灭,只剩下谢傅一人孤零零承受着三个女人的眼神攻击。
青莲这会也不开口了,你尽撮合外人来欺负兰甯娘子。
娟儿一脸奸笑。
兰甯的注视还是有一种让人如坐针毡的感觉。
谢傅呵呵一笑:“总算把这群烦人的家伙给赶走了。”
说着朝青莲走了过来,要用这种无声无息来阐明我们终究还是一伙的。
三女可不跟他一伙,娟儿直接道:“你给我站住。”
青莲干脆走上亭子,势要跟他划清界限。
谢傅无奈一笑,女人就是这样,前一刻还跟你玩的好好的,下一刻就翻脸。
兰甯看向谢傅,若说刚才可以对他不屑一顾,此刻却必须去正视他,微微笑道:“扬州才子!”
谢傅听出几分讥讽的味道,却揖礼道:“在呢,兰甯娘子,请直接叫我谢傅即可。”
咱先以德服人,不成再晓之以理,再不成再动之以武,如果还不成,那就只好原谅你了。
兰甯转而看向青莲,说道:“青莲,你这情郎深藏不露啊。”
青莲啊的一声,忙解释道:“兰甯娘子,你不要误会,阿呆不是我的情郎,我一直都把他当哥哥看待。”
兰甯道:“我看他并没有否认。”
谢傅笑道:“兰甯娘子,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谢傅也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但请别涂黑我们这份纯洁的兄妹之情。”
兰甯突然厉声责问:“扬州才子,干兰这二个字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干兰在我们扬州话是豁出去的意思啊,他们误会了,兰甯娘子也误会。”
娟儿冷声责问:“分明就是你怂恿那群人侮辱小姐!”
谢傅淡笑:“我也不争辩,信则信,不信我也没办法。”
兰甯道:“我给你争辩的机会。”
谢傅道:“如果兰甯娘子感觉这二个字受到侮辱,那这苏州城所有名字中有兰的女子,是不是也受到侮辱的,我又没说干兰……甯。”
兰甯顿时脸色一冷:“你……”我给你机会,你拿来轻薄我。
你看你看,要翻脸了,能跟你们女人讲道理,我早讲道理了。
娟儿冷声道:“小姐,别跟他废话了,剥光他的衣服,打死他!”
兰甯不理娟儿,涵养功夫极好,似聊天一般说道:“扬州才子,我看这群萎人很拥护你。”
“呵呵,大家同道中人,志趣相投,说不上拥护,顶多是承蒙厚爱。”
“我再问你,那帕巾为什么要卖掉,难道我就不值得你见上一面?”
这大概就是女神的骄傲,谢傅手掌一击,一脸惋惜道:“提起这事,我就一阵揪心的痛。”
兰甯露出疑惑之色,只听谢傅说道:“我没卖,在半路给丢了,我早就想见兰甯娘子一面,隔日一早发现帕巾丢了,我也是捶胸顿足,十分难受。”
不管谢傅是不是在装模作样,兰甯听来都十分悦耳,露出微微笑容:“好,有你这话,这一曲我会补还,这回也无需信物,你只要报上扬州才子大名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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