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澹台鹤情打断谢傅的话,转头对孔管家道:“带他去沐浴一番,换身衣服来得及吗?”
孔管家苦笑道:“只怕要耽搁太久了。”
谢傅好笑道:“只不过是才学比试,难道我穿的好看,英俊潇洒就能赢啊,又不是当新郎。”
澹台鹤情狠狠瞪了他一眼,亲自领着谢傅踏进澹台府大门。
“你今天要是丢我的脸,我跟你没完。”
“哪会丢你的脸,要丢也丢我自己的脸。”
“就是丢我的脸。”
“小姐啊,你要这么说,今天这才学比试,我可不比了。
“你敢威胁我!”
澹台鹤情本能扬手要打,谢傅也是本能抬手要挡。
澹台鹤情突然发现谢傅手上包着纱布,表情一惊,“你的手怎么呢?”
谢傅没来得及回答,澹台鹤情就发现他另外一只手也包着纱布,两只手变成白色的熊掌一般,包的连手指都看不见,这个样子连笔都拿不了,还比试什么啊。
澹台鹤情气急败坏道:“怎么早不受伤晚不受伤,偏偏要比试的这一天就受伤,该不是是假装的吧。”说着竟用力捏了谢傅的手。
谢傅“哎哟哟”叫了起来,痛的咧嘴,“小姐,你要人命啊。”
澹台鹤情狐疑道:“真受伤了?”
谢傅扬起双手,好笑道:“那还有假啊。”
澹台鹤情追问,“什么时候受伤的,为什么受伤?”
“那天在火海中烫着了。”当日为了撞开墙壁,他不得不抱住发烫的断梁。
澹台鹤情闻言一呆之后,旋即动容的捉住谢傅双手,爱怜的按在自己的脸颊上,心疼无比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澹台鹤情一连说了三遍,目眶竟红了。
澹台鹤情这般失态的样子,倒是让谢傅不知所措,“这个……小事一桩,小事一桩。”
澹台鹤情温柔的瞪了谢傅一眼,那两只白熊掌还按在她的脸上,顿时恍悟自己失态,脸儿一红,忙松开手。
这是她生平对男儿最温柔的一次。
谢傅出声道:“小姐,还比不比了?”示意澹台鹤情不要在浪费时间。
澹台鹤情没好气道:“你这个样子还怎么比啊,昨天我跟你提这事的时候,你也不跟我讲。”
说着满脸埋怨,“今天的比试,不比了,我给你请个大夫,把你这手给好好看一下。”
谢傅笑道:“比啊,怎么不比,我还有嘴呢。”
澹台鹤情忍不住被他逗的扑哧一笑,很快却冷着脸,“一点都不好笑!”
“走吧,我真的还有嘴能用。”
澹台鹤情愣神,谢傅却已经朝大厅走去。
澹台鹤情突然回神,追了上去,“不行,你今天要是输了,我就完了。”
谢傅一脸疑惑。
澹台鹤情解释道:“是这样的……”却不知道如何解释,干脆敷衍说道:“我把自己给赌进去了,你要是输了,我就是别人的,也不是别人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了。”
谢傅听着更疑惑了,却笑道:“反正就是不能输!”
澹台鹤情点头道:“对!你绝对不能输!”
谢傅笑道:“那走吧。”
澹台鹤情松了口气,以为谢傅已经知难而退,唉,这种事在他面前还真是难以启齿。
“嗳嗳嗳,你走错方向了,那是大厅。”
澹台鹤情赶上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倒成了和谢傅一同走进大厅。
另外一位主角终于登场了,唐先生皱眉,柳先生皱眉,黄少南好奇,杜如泉得意。
至于澹台府得家丁奴婢倒没有太大反应,谢公子就是这样,随意,客气,有礼,他可不似其他人一样,恃才傲物。
澹台鹤情介绍道:“这位就是谢傅。”
“谢傅,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唐先生,唐先生是明经进士。”
谢傅微微施礼,“唐先生。”
看见谢傅狼狈不堪的形象,唐先生本不屑回应,看在澹台鹤情面子上,冷傲应了一声:“嗯。”
柳先生也差不多一样冷傲态度。
这些老学究自视甚高,素来与粗鄙之人泾渭分明,好像与他们接触过多,就辱没了自己的高雅之名。
杜如泉见了,心中开心得意,还未开始比试,自己在形象上已经占据上风,突然一想,这是本该如此的事情,又有什么值得开心得意的。
澹台鹤情一脸无奈,你看你这个狼狈样子,让人瞧不起了不是,倒好像是我亏待你了。
谢傅毫无所谓,礼数他做到了,至于别人是什么态度,那是别人的事情。
澹台鹤情化解尴尬道:“也耽搁了不少时间,进入正题吧。”
黄少南一直盯着谢傅看,只感觉此人有点眼熟,突然脱口道:“我记起来了,他是澹台公子的随从。”
这话让人感觉好笑,他本来就是澹台公子的陪读,陪读可不就是随从。
黄少南突然之言,没有让别人多作猜想,只有杜如泉暗暗问道:“黄兄,你认识他?”
黄少南笑道:“算不上认识,只是有一回在青楼见过他和澹台公子在一起。”
杜如泉嘴角一翘,隐隐露出讥讽之色,澹台文望也是个不学无术之辈,两人是一丘之貉。
今日的才学比试到底比试什么,并没有提前约定。
澹台鹤情看了看谢傅,谢傅只是微微一笑,这事他还有点懵了,昨日澹台鹤情只是稍微跟他提起,并没详细说明,现在就被人摆在这里。
当然比什么都没关系啦,他自认涉猎广泛,只是博而不精。
看见谢傅很随意的样子,澹台鹤情微笑点头,转而看向杜如泉,直接问道:“杜公子,不知道你要先比什么?”
与一名铜腿比试才学,杜如泉岂肯落了面子,颇为傲慢道:“让他选,我随便都可以。”
坐在杜如泉旁边的黄少南低声道:“杜兄,我看此人从容不迫,气定神闲,你可千万不要轻视。”
杜如泉不以为然道:“既是骗子,岂能不会装装样子,我看他现在内心慌的很。”
澹台鹤情又转过头对着谢傅问道:“谢傅,你的意思呢?”
她当然对谢傅有信心,只是这会谢傅双手受伤,连笔的拿不了,她希望谢傅有所选择,既能显示他的才学,又无需动用双手。
谢傅笑着应道:“我也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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