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第一千五百章让于谦转学吧游牧民族之所以居无定所,与其物质匮乏有关系,也与其容易搬家有关系。
后世搬一次家累成狗,有时候还得找人帮忙,实在不行还得找搬家公司,可对于瓦剌、鞑靼这些蒙古人而言,搬家是小意思。
最大件不过是蒙古包,折起来放马背上就行,其他的锅碗瓢盆也没几个,毕竟有点穷,加上进货渠道少得可怜,价也高,舍不得羊去换。
马有的是,哪怕自家没有马,去旁边说几句好话,借几匹马也没问题,实在不行牛也能驮载东西。一点东西而已,费不了什么事。
这里草吃完了,咱就换个地接着放牛羊马,不怕麻烦,隔着半个月一个月的搬家一次也很正常,也没人过来查暂住证之类的,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可朱允炆决定让游牧民族不再游牧,其中一个手段那就是增加搬家的难度。
将一些好的东西,精美的床,柜子,桌子,椅子,弄过去,多倾销点丝绸、棉衣,顺便拉几车粮食,改善改善他们的伙食。
东西多了,搬家就麻烦,舍不得丢东西,带着一大堆家当上路被敌人追上来胖揍一顿的案例数不胜数。.
大明彻底放开了对草原的商业贸易,允许商人无限外输食盐、生活用铁器、茶叶、粮食等,以最大程度上避免牧民迁移。
晋商里面已经有人开始打饲料的主意了,与朝廷官员接洽,想用一笔钱收购无人草原上的枯草,制成饲料之后,然后转卖给草原上的人。冬日之后,许多人家总还是需要饲料的,一些不想动弹的,懒得割草的,缺乏精饲料的,都是买卖。
夏天的风吹过草原,翻过长城,在千里平原之上一路嬉戏,踩在长江水之上,泛起阵阵涟漪,瞥了一眼繁忙的金陵,嫌弃得转了个弯向南而去。
钱塘社学。
池塘边的柳树安静地摆动着,寻到赵术文、胡可为坐在亭子中,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光。
胡可为起身,给赵术文倒了一杯茶,然后坐下来:「国子监发来的文书,赵兄如何看?」
赵术文含笑,端起酒杯对胡可为说:「朝廷需要整顿府州县学,整顿社学,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当年扩张过于野蛮,基础不稳,这就等同于点了灯芯,忘记添油,长亮不了。现在朝廷决定剔除不合格的训导,我自是拥护。」
胡可为重重点头:「当初扩张是求速度了一点,如今转而关注文教根基,是一件好事。你我这些年来并没有疏忽了课业,自然不会在意考核。随着朝廷一步步北迁,北平附近将会打造一批优质的社学,金陵有消息传出,希望在地方社学中抽调一批优秀训导北上。」
赵术文收敛了笑意,颇有些不满:「抽调优秀训导北上,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我反对这样做!」
胡可为哀叹一声:「消息虽然没有确定,但想来用不了多久会传下正式文书。这是国子监高层的想法,也符合朝廷考量,若是反对的话,怕是会惹人不满。」
赵术文冷着脸,起身道:「我一个教书先生,还怕得罪人不成?得罪了又如何,如今朝中清明,并无女干臣,只要有道理,还怕他们?朝廷与国子监想要抽调优秀训导去北平,这我可以理解,但他们有没有想过,如此做派,有利北平,可损害的是地方文教!」
「就以这钱塘来论,打下文教基础我们用了多少年,是六年!六年来,我们勤勤恳恳,耗费心血,这才打下了钱塘社学的基础。眼看着这第一批社学生终于要结业,将在今年参加县学考试,朝廷竟然想要将我们抽走?是你,你去北平吗?」
胡可为自然舍不得钱塘社学,这里的弟子,这里的百姓,这里的风,这里的一草一木。
为了办好钱塘文教,多少个日夜伏案,翻阅
了多少文书,补充了多少教材,声音嘶哑过,双手冻裂过,掉过长发,粉笔用去不知多少……
习惯了这里,喜欢上了这里,如何能离开?
何况一旦优秀的训导全都调去北平,只留下一些不够优秀的先生在这里教书,岂不是砸了钱塘社学的名声,日后这社学还不输给私塾?
这不成,这是心血,无论如何都需要做到钱塘最好!
胡可为叹息道:「那我们写一封文书,告知国子监吧,让国子监在此事之上慎重。」
赵术文挥了挥手,威严地说:「慎重什么?直接反对!胡兄,我们是先生,不是官员,不需要那么多拐弯抹角,直来直去便是,李志刚是祭酒,国子监与礼部也没这么多小人,告诉他们,不能这样乱来!」
胡可为想了想,终还是点了点头。
赵术文背负双手,看着眼前不大的池塘,沉声道:「六月初,钱塘学子将参加县学考试,你有什么看法吗?」
胡可为走至赵术文身旁,凝眸道:「你说的看法,是什么看法?」
「你清楚。」
赵术文轻声。
胡可为摇了摇头:「用不了多久,钱塘县学、社学训导、地方私塾先生,包括你我在内,都会抽一部分人前往县衙,在那里完成县学试卷的编写、校正……」
赵术文看向胡可为,摇了摇头:「你清楚我说的不是这个事。」
胡可为有些郁闷,叹息道:「于谦的事,我们做不了主。」
赵术文目光笃定,坚定地说:「先生不能抽调离开地方,是因为先生肩负太多职责。可弟子不同,他们需要更大的舞台,更好的教育。于谦这些年来的进步你看在眼里,两年前,你拿了一套县学试卷给他,结果呢,他的成绩足够让知县震惊!」
「这两年来,我们一直按着于谦,是怕他骄傲,迷失自我,毕竟年少成才,绝尘而去未必是好事。为了满足于谦,你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连府学里的教材都给找了出来,甚至不惜求教国子监董伦,让他从国子监里递送来一批书籍。」
「将于谦继续留在县学,尤其是钱塘的县学,对他来说是一种灾难,会毁了如此优秀的苗子,他今年十三岁,若是任由他进入钱塘县学荒废三年,你我都良心不安!眼下最好的对策,是将此人送到北平去,让他去北平的县学读书去!」
胡可为看着赵术文,有些不安:「且不说我们能不能将此人送到北平,哪怕是送到了,你能保证北平县学能教得了他?你还不如直接说将于谦送去国子监!」
赵术文呵呵笑了笑:「你忘记了,一年前,张博志成了宛平县的教喻。只要将于谦送到宛平县读书,那麻烦就不是我们的了,而是张博志的。」
胡可为看着甩包袱的赵术文,有些郁闷地说:「这样不好吧?」
赵术文仰头看天:「有什么好不好的,只要于谦这小子能好,咱们有什么不能做的。此子有才,为人刚正,懂得曲直,明辨是非,他日定能进入朝堂,成为了不得的人物。我们现在的作为,只不过是在给他铺砖罢了。」
张博志未必能教导得了于谦,但张博志是一个极惜才的人,此人曾听闻孩子不上去,挨家挨户去走访,硬是将学生给拉了回去,加上此人参与过教材编写,与国子监的高层关系很近,他教不了的弟子,自然会想办法送出去,绝不会捂在手里任由其荒废。
赵术文、胡可为虽然是国子监出身,但论人脉与影响,远远比不上张博志,何况张博志在北平,赵术文等人在钱塘,有事找国子监这里需要写文书,来回一个月了,张博志可以抬脚到国子监,面对面请求国子监的人办事。
胡可为低下头,重重点头:「既然如此,那
就让于谦转学吧。」
赵术文没说话。
为了于谦的未来,也只能让这家伙去北平了。钱塘知县那里还需要游说,知县不放人也不行,放人的话,对他来说,又是个政绩上的损失……
于家。
于谦端坐,奋笔疾书,一篇妙笔生花的文章跃然纸上。
于彦昭站在窗外,看着认真的于谦,连连点头,见于谦收笔,才开口道:「对于县学考试,可准备好了?」
于谦起身,对父亲于彦昭笑道:「县学考试不过是小考,儿想要参加的是府学考试。只是先生不准,说什么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
于彦昭瞪了一眼于谦:「府学考试是县学生考的,你一个社学生掺和什么,莫要以为在钱塘社学第一,你就能闯荡府学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可自傲。满招损,谦受益你也忘了?」
于谦肃然行礼:「孩儿不敢忘,只是父亲,县学考当真没什么难度,我想挑战更难的。先生也说过,夯实基础之后就应该继续向前,不能一直站在原处重复简单的学问。原地划桨转圈,只是白费力气,只有向前才有机会出海。」
于彦昭皱眉,摊上这么一个聪明的孩子,也是个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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