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老板听完后,面露纠结,不知该喜还是该气的,喜的,自然是林默给他带来了一笔天量资金,气的,是这笔资金底下,还埋了一个大雷!
当然了!戴老板心底已经拿定注意,钱肯定是不能放过的,眼下需要做的,是想办法去解决雷的问题。
“如你之前所说,恒社不是情报处,林家也不是,将来若内情被国外知晓,怕也不可能因林家,便一点麻烦不找我们吧?”
“确实有可能!”林默点头,思量片刻,道:“这笔钱,若是能运作得好,是以让情报处,再往上迈几个台阶,到达新的高度。
到那个时候,无凭无据,对方不会轻易撕破脸,而且我们也应该有了与对方合作、交易的资本,大不了,到时在某些方面,给对方点好处堵住嘴!”
戴老板微微皱眉,道:“跟林家走一样的路数?但我们,又能拿出哪些东西去交易合作呢?”
“本质确实与林家操作一样,让自身更强大,弱小时,别人连正眼都不会给你,但拥有足够实力,对方也要自己掂量掂量。
至于拿什么交易?不必对国外那些人的情报能力,抱有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国内各方情报势力交织争头,用心浸淫一些时间,自会有自己的可取之处。
眼下,像四队,像修械所的特种装备,估计便能让不少人产生兴趣,这还是我们不到一年时间的发展,现在有充足资金,再给我们几年时间,底牌只会更多。”
戴老板微微点头,徐顾煜两人也回过神来,斟酌片刻,徐顾煜开了口。
“怎么会赚了近十倍呢?银价不是最多只涨了一倍多点吗?”不知是为岔开话题还是怎么说,徐顾煜问出了这个问题。
林默点头,解释道:“若正常买卖股票或现货白银,确实如此,但我们买卖的,是期货期权合约。
这些买卖中,能动用大量的杠杆,只准备一定的保证金准备金,便可以获得相应合约的买卖权力。
您可以理解为,花一成的钱便买到了东西,待其涨到合适价位,你便可以以当时市场价卖出,扣除其原价后,获利的都是你的。
像白银涨了一倍,若你满仓,也就是手上的钱全部当做保证金,卖出后,便等于获利十倍。
当然了,若价格下跌,也是以市场价跌的数额,从保证金中扣钱的,若下跌百分之十,便等于亏光本金,若不能及时补上保证金,便会直接强制平仓,赔个干干净净。
这是最简单的规则,实际操作中会更麻烦,像本次所动用的资金体量不小,买卖时,便要缓步慢慢购入,以免让银价大幅波动,导致无法购得足够合约。
所以,我们买入的成本价也是不尽相同的,同时,保证金比例也不尽相同,但基本都在百分之十以内。
同样,你也不能在银价高时才一起卖出,银价升至高位,甚至之前便要逐步出手,避免后面卖不出去砸手里。
像这一次,银价暴跌,那时候根本卖不出去,好在我们已经提早出货,将纸面盈利兑现,并预见到银价下跌,提前进行估空。
估空,也就是你觉得东西价格会下跌,便从其他人手中借出来东西,先卖了,等价格跌下去,你再买回对应数量的东西归还,赚取其中的差价。
另外,像持仓比例这些也有讲究,你要留出部分资金,应对价格涨跌时,补充保证金,避免被强制平仓。
前期买涨时,运作的人比较胆大,持仓比例较高,风险不低,但也因此让我们获利巨大,后期因为巨大获利,让我们体量巨增,在市场进出不灵活,也为免引来更多注意,严令没让他们动用太多资金。”
徐顾煜听完,皱眉道:“这也太冒险了,这种投资法,与赌博没两样啊!”
林默点头,道:“确实可以这么理解,但此次比较特殊,事前基本判断出银价上涨几率极大,而且算上杠杆,我们撬动的资金,已经足以影响银价走势,所以风险是在可控范围的……”
林默先提了结论,然后又将自己对银价走势的分析判断,前因后果这些,细细的讲了一遍。
徐顾煜听完,还是皱眉摇头,开口道:“那你这样擅作主张也不合适,那毕竟是处里,是老板的钱,不论怎么讲,冒这个险,你忽归要让我们知情。”
“老板,科长,这点确实是我做错了,以后绝不会再有,这种擅作主张的事!”
“…不对…”戴老板开了口,面露思量,道:“以我对你的了解,轻易绝不会犯这种错误,这件事跟你在上海分钱,性质可不一样。
这件事,依你的性子,要么不去做,做了肯定会说,但既然你没有说,那其中肯定有问题,大概率是有人在其中搞鬼,给你出了什么馊主意。
是你二叔对吧?肯定是他,你们林家,除了他这个老阴货,绝不会有其他人,会在这件事上,搞什么算计!”
“…呃…老板,您还认识我二叔啊?”
林默一脸懵,还有几分错愕,不论是老板认识他二叔,还是一下猜中二叔出的主意,都足够让他吃惊的。
“你不知道?”戴老板也是有点惊诧,看林默不似装的,转头向林文华询问:“你没跟他讲?”
“没有!”林文华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道:“我以为家里或二叔跟他说过,便未提过此事。”
“…草…”戴老板直接爆粗口,骂道:“那老鬼,肯定是知道你跟林家都没给他说,才故意出馊主意瞎算计,这老阴比…”
足足骂了半分钟,也不知空气太热还是咋说,戴老板气呼呼停了下来,还不忘挥手示意,让林文华给满头问号的林默说说情况。
林文华没耽误,赶紧给林默说了下,原来,戴老板与林默二叔林镇德,那可谓是老相识了。
最早,戴老板去上海股票交易所玩股票时,便结识了林镇德,当时林镇德在上海担任一个什么小公职,林家帮着运作的,具体的不太清楚,但跟金融搭一点干系。
二人不知怎的,一来二去的熟络起来,甚至戴老板能结识蒋校长等贵人,好像还与林镇得有一点干系。
另外,林文华开始也是跟着林镇德做了一段时间的事,后来江浙这边站队老将,林镇德才把他安排去给老将做了待卫。
当然了,这个待卫,也只是外围的,并非贴身那种,但哪怕只是在外面,给老蒋办公地、住所之类站过岗,那也为他带来了巨大的资本。
不过后面,老蒋与江浙财团闹得不太开心后,他的处境又有点尴尬,本来,是准备给他们升职涨衔之后,随便安排到外面当个小军官去。
而当时,又是林镇德将他介绍给了戴老板,让他落了个不错的去处,当然了,戴老板也不亏,老蒋只是不想让他们继续留在身边,但放出去后也是当自己人对待,接收不少待卫后,戴老板也因此得到更多信任重用。
“这么说来,二叔与国府高层有不少关系?”
林默压低了声音,偷偷询问,这点他还真没意识到,主要是原身对这些背地里的情况,知道的真心不多。
“认识的人确实不少,好多人都跟他认识,也能说上话,否则怎么可能在首都,谋得有点权力的一关半职呢!”
林默点头,细细想想,国府又不是真正完成国家统一,能全国一盘棋,而且权力多数还集中在党军上。
政府层面,很多权力都被让渡给了地方势力,估计除了像南京这类的少数地方,其他的怕都在遵循此逻辑。
安排人过去,最终怕也得倚仗借助地方的力量,最多玩些权力的把戏,拉拢、收卖、打压,让地方听话。
如此算来,林镇德这职务,含金量还确实不低,至少在国府的内部,不算什么籍籍无名之人。
“…还有之前,行动把下水道搞得爆炸一事,当时正要搞新生活运动,那件事儿,很容易被人拿来做文章。
别看事情很快被搞成正面的,但想做到这一步也不容易,主要就是靠德叔奔走,由此可见,德叔确实有着不少能量。
当然了,若说真与这些人有多深关系,多大交情,倒还不至于,但也足以办成很多事了。”
想了想,林文华又继续压低了声,提醒道:“虽然不知道德叔算计了什么,但他对我们、对林家不会有恶意。
甚至对老板、对情报处也不算什么恶意,老板那么生气,估计是以前,在德叔手上吃亏吃瘪太多,现在又被坑一回,实在气不过了。”
林默点头,这点他也猜到了,若真触及到什么利益,戴老板不会是这么个生气法。
两人估计关系很深,里面应该也没什么涉及利益的龌龊,不然,戴老板不会这般信任重用二人。
但就如林文华所说,估计戴老板确实没少在二叔手上吃过亏,而且看戴老板骂那么难听,估计这回怕将他搞得有点破防了。
二人抬头,便被戴老板狠狠瞪了眼,显然,这屁大点地方,戴老板还是听到了点东西。
徐顾煜偷笑,结果也被戴老板刮了一眼,很显然,刚才他给林默打配合的举动,明眼人都能看出,现在被老板秋后算账了。
为缓解尴尬,林默赶紧给石块浇了点水,蒸汽升腾间,徐顾煜与林文华也赶紧东拉西扯缓解尴尬。
好在老板也非真生气,只是有点气恼,有台阶,也立马下了,毕竟这也不是啥光彩的事,揪着不放继续出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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