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队,这么安排,目的何在?算计他们还是算计别人?”
何长文对此安排,实在无法理解,想想还是问出了口,毕竟林默交代的不是很清楚,他也担心拿捏不准分寸。
林默想想,道:“怎么说呢?就是觉得这些人可以一用,但又不适合带回去,只能留在这边,但又没想好该怎么用。
不适合带回去,是因为这段时间,日本人肯定已经仔细查过他们了,而且是一遍又一遍的查,哪怕其中一些人可用,长相这些也不再保密,可能会带来麻烦。
留在这边,那就是让他们当外围了,但也有同样问题,过于机密的事宜不好惨合,所以目前没想好怎么安排。
但他们又确实有点能耐,便下上一步闲棋,将来可能会用上,出于此考虑,还得为其考虑考虑,所以才做此安排。
有之前的事儿,事后又放过他们,说他们与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话,也不见得有人会信,反而主动放出消息,一些人可能反而拿不准。
像日本人,之前已经数次算计到对方,现在面对跟我们相关的事儿,那估计会怀疑到极点,大概率轻易不会搞他们,免得又上个什么当。
而官方的人,听闻此消息,轻易也不会找他们的麻烦,江湖上,那些人可能会孤立排斥他们,但经此一战,也绝不会轻易招惹。
如此一来,不仅能让他们渡过这段时间的虚弱期,未来行事上,也会得到不少方便,为将来动用他们增加筹码。
当然,代价也是有的,未来不短一段时间,他们都会在各方关注中,短期内用不了,而且一些独狼式的复仇或袭击暗杀,肯定是免不了的,可以提醒他们一嘴。”
何长文点头,思量一番后,询问道:“林队,能不能再放出一些消息,说他们与我们没关系,只是在此事上间接帮了我们,我们不想让人误以为鸟尽弓藏,所以才放过他们一码,以此把水搅浑。”
林默想想,点头同意,但看何长文又蠢蠢欲动,赶紧道:“这样便足以,别搞过多动作,那样显得太刻意,以免最后弄巧成拙。”
何长文收起心神,点头应下之后,便迅速告退安排去了。
此时,武器该分的已经分完,剩下的倒不能说是破烂,但也基本只乘成色不太好的。
不过对于这些武器,林默依旧要求登记造册,收拢后到时转交给修械所,由他们去处理。
步枪很多,但驳壳枪剩的不太多,而且基本都是状况不佳的仿制货,捷克式除了几挺坏的,都给出去了。
林默看了圈,看见那位学长向他走来,赶忙迎了过去。
“这些尸体的处理,你觉得该是个什么章程?是烧了是埋了还是怎么说。”
林默皱眉想了想,道:“能分辨记录的,便登记造册一下,如果籍贯或家属在周边地方,递情况给当地的时候,让他们尽快派船过来,将尸体领走送回去。
提醒他们一下,送回去,面对家属时,统一口径,他们是自己火拼而亡,我们只是派出几千人,阻止并抓捕作乱之人,我们只是为他们收殓了尸体。
至于已无法分辨,身份不明,或是不知晓籍贯家属所在,或相距太远的,便只能自行掩埋,多拉远一点,多分散一点,活计驱使那些俘虏去做便可。”
学长闻言,笑道:“你倒是挺仁义的,还让他们死了,尸首也能归乡归家。”
“…算不上…”林默摆手,否认道:“这么多尸体,我们轻易怎么处理得过来?先不说那滚滚浓烟跟气味又会惹出多少事,光是柴火燃料便无法轻易埋了。
至于埋了,是挖个大坑还是单埋?前者免不了将来被人拿来垢病说事,单埋先不说挖那些坑要费多大事,给人卷个席子之类的总需要吧?
这又碰上柴火的问题了,而且单埋要占多少地,就地那这里就是成片坟头了,分开,分几十处那坟头也少不了,而且尸体太多,也无法运得太远,照旧是周边遍地的坟头。
无法妥善掩埋,那时必然是臭气熏天,而且这些人都是周边聚拢过来的,免不了会有家属寻来,哪怕其中一成前来,又是一连串的麻烦事。
所以,综合考虑下来,不管出于何种目的考虑,能送尽送,那都是最妥善的处理方案,能省去很多麻烦。”
学长听完,目露赞赏,点头后不免多想了些,问道:“那俘虏如何处理呢?这怕也是个麻烦啊!
不涉及其他事端的普通帮众,到时也移交当地,而手上沾染了人命,或犯下大案的,以及其中的头头目目,汇总给上面,由上面进行安排。
当然了,其中一些人,我们会提走,至于原因及处置这些,到时我们会单独汇报,有必要的,也会知会相关方面,当然,相关方面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向我们提请。”
“…嗯…”学长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最后一事,刚才接到了消息,据说有不少记者在往这边赶过来,是驱逐还是怎么应对?”
“驱逐不合适,但要拦在外面,打听什么消息,也可以透露一些,以汇报为准即可。
若有人摆出什么关系之类,可以代为拍照,拍几张这些武器或沉船敌船,还有客栈墙面密密麻麻枪眼之类照片打发,但别拍尸体。
此事我们便不出面了,还得请学长找几位擅长跟人打交道、应付人的,出面应付一下,另外,有些事儿可能需要配合下我们。”
学长点头,闲聊几句,便回去处理了,林默则继续处理眼前这些武器,并不时关注下问询事宜。
……
城里,藤原的车,被拦在了一片浊水前,虽然内涝已经在迅速处理,但不可避免的,有些低洼积水之地,依旧难以通行。
后座上,藤原的面色并不是太好看,刚刚他跑了各方,了解昨夜情况,并商讨处理应对方案。
但各方,态度基本都一改之前的诚恳热络,推推脱脱,言语间闪烁其词,显然,经此一事,这些人已经不太乐意帮忙了。
虽然还在尽力争取,但藤原心里清楚,这些人,怕是已经指望不上了,他们要早做打算。
但之前,他们想要调派人手解决此事,却是受人阻挠,想要夺回白银怕是无望,而且哪怕白银被夺回来,属于谁也要打个问号。
而且面对此事,政府方面的态度也很值得玩味儿,对他们,或者说公司财团,严厉至极,但面对于南京那边,却像是在演戏
。
这些事儿,无不佐证了他的某些猜测,安稳解决此事,怕只能沦为妄想,得去催催理事大人,为我们自己多想想了。
想到这里,藤原让司机调转车头,不再去预定的目的地,而是折返了回去。
“…八嘎八嘎…啪啪啪…”
而在一处办公室内,那位社长正气急败坏,边骂边疯狂抽打小杉俊浩的耳光。
这位社长,那可也是从武道馆中走出来的,手劲之大,才几巴掌下去,小杉的脸上便红肿一片。
这位社长,可真是被气得够呛了,手底下居然有人,不听令胡乱施为,导致折损了他不少手下。
当然,这并非小杉所为,不然他用的便不是巴掌,而是没入办公桌近半的武士刀。
私自行事的,眼下是不知晓死活,而小杉,却为搭救对方,又搭进去不少势力,让他们在周边的布置折损颇大。
小杉也是有苦说不出,既然敢背着他私自行事,自然有所倚仗,他想不救也不行啊!
对方是社长一位左膀右臂的亲属,而且那位,跟他这种给社长干脏活累活的还不一样,别人是带资入组,同社长更多的是一种合作性质的关系。
而他,可就差远了,不过社长提拔做事的亲信,虽然那位被留在国内,但他们总有回去的一天,今日若见死不救,将来……
社长也知道问题所在,出了通气,或者说,向外表达出对此事不满后,便未再揪着此事不放。
“听说,你背着我,不依不侥想让特高课的人出手相救?”社长目光锐利的盯着小杉。
这家伙,胆子太大了,哪怕在城外联络不畅,但也不该对此事擅作主张,搞到现在,事情变得极为被动。
“社长,我可以去向他们请罪,解释清楚。”小杉赶紧开口,他也意识到自己惹了麻烦,想要补救。
“晚了,嫌隙已生,哪里是你能弥补上的?你未免,也太过高看自己了!”社长冷冷说了句。
小杉脸色一白,冷汗直下,想要开口,却被社长抬手阻止。
“不用过多自责,你怎么知道,这是不是正想要的?”
社长还是没有过分逼迫,毕竟是忠于他的亲信,敲打一二便可,过犹不及。
“社长,您是说?”小杉一愣,反应过来,想到了些什么。
“没错!特高课那些人,怕是不想再过多的参与,那位理事大人的事了,所以才揪事不放,故意与我们闹得不愉快。”
特高课那些人,明明没有什么损失,事后却揪着此事大做文章,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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