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比凌迟更残忍的结局

  “杀我?”被卷入第七分店阵营的李观棋,在第一时间的恍惚之后就立马反应过来。首先遭遇到了除了惊险之外,就是铺天盖地的鬼潮袭击。由于失去了荧光罩保护,大批量的鬼潮像是翻涌的江海朝着最首要的位置快速侵袭。幸亏这个地方站着的是李观棋,他率先抵挡在了倒地的常念和余郭面前,承受住了第一轮的攻击。不过李观棋毕竟不是寻常之人,他没有多少慌乱,立马反手从布包中抽出一块棋盘,拦在了自己的面前。本来棋局罪物,就分为了两者,一是黑子、二是白子,但第三种自然就是支撑棋局本身的棋盘。作用不比黑白子一般亮眼,但那也是极佳的防御性罪物。李观棋趁此机会转过头看向了背后,余郭已经将常念搀扶了起来。余郭在见到李观棋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由得一愣,扶着常念的胳膊不知该做什么。常念虽然受了一些伤,但还算是反应迅速,见到李观棋孤身一人抵挡鬼潮,她甩开了余郭的手,上前帮助撑住棋盘。余郭见状也赶紧跑了过去,三个人站在一处,以肩膀硬抗棋盘,抵挡着还在蜂拥的鬼潮。但却也再难往前进发半步,还在不停地被冲撞后撤。“季店长,你不能杀我。”与此同时,李观棋咬着牙无法回头地朝着后方的季礼喊道。李从戎在吼出那句话之后,就开始了平行的回推,不再往前方进发,看这个样子是真的要弃前路不顾。正如他所说,李观棋就是他的命,除了这个侄子外,他连自己的性命也不会在乎。季礼瞥了一眼被淹没在鬼潮之中的李从戎,对于那句充满了威胁韵味的话语没有理会。反而是朝前方走了几步,随手从怀中抓出了那把刚刚才开过火的手枪。“我不能杀你吗?”季礼在回答先前李观棋的那句话,原本因形势紧急导致他颇有急色的样子也顿时消散。就仿佛在李观棋到来,李从戎逼近后,他变得更加成竹在胸。“念姐不会允许你杀我的,潼大哥一样也不许。”李观棋说的话还很冷静和克制,只是语气因为前方鬼潮的推进变得急促起来。常念蓦然回首,眼神中带着渴望地无声制止着季礼。而季礼看了看她,最后轻轻摇头:“不够。”“你还不是店长,你只是代理店长,潼关比你更得人心,你杀了我他会成为你后续路上的大敌。”李观棋再一次指出了一个不能杀他的理由,只是这一次他的话语不再冷静。因为这不是事实,反而听起来像是警告。于是季礼面色微冷地再度摇头:“还不够。”“杀了我,你如何面对转轮王!”李观棋终于顶不住季礼那汹汹的气势,只能祭出最后的杀手锏,仰头吼着。季礼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捏了捏掌心的手枪,站在原地有一会儿后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了几乎是在李观棋话音刚落方才走到此处的李从戎说道:“这句话的意思,我可以理解为,你有能力抵挡住转轮王对吧。”李从戎伸出手抓住了一只小鬼的脖子,将其狠狠地甩向了一边,眼中似乎带着某种憎恶的光芒。“背信弃义,狡诈无常,你真的该死!”季礼此时仍然没有收回那把枪,他毫不避讳地对着李从戎说道:“我不能在见到转轮王之前死,你的底牌我逼不出来,但你在现在休想对我动手。”实际上,季礼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没有能力逼出李从戎的那个手段,他怕自己扛不住。所以李观棋必须要在他的手里,最起码要李从戎短时间内无法对其出手。于是李从戎在听完这番话之后,就看到了余郭的一只手已经按在了李观棋的肩膀上。具体的神色他辨认不清,但对于他来说这个讯号显然不善。但其实余郭正在对着李观棋使着眼色,他不会杀李观棋,只是为了让季礼有大声说话的底气。“鬼潮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加艰难,我们时间不多了。第七分店实力低微,你们第五分店也没有多少人了,你又有多少把握保存实力,走到第十殿?”季礼的意思很明显,在意识到无法逼出李从戎底牌之后,他转攻为守,转守为谈。李观棋在手保证了自己的生存环境,同时可以与李从戎以一个平等的姿态谈判。至于为什么,季礼和李从戎在进入鬼潮之前不会统一阵营,一起对抗鬼潮。原因有二:一是季礼没有料到鬼潮如此艰难,直到现在基本上才走到一半,下半程更加困难。二是两个本就互相算计的人,不达到平等姿态前,绝对没有空间去谈判的。见识到鬼潮艰难的李从戎和季礼,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判。“你想怎么样?”李从戎很不愿意和季礼交易,但他望了望那一眼仍然望不到底的鬼潮,又看了看李观棋,最终只能妥协。“丢下一个人,让ta化鬼,拦住鬼潮,我们不惜一切代价逃向第十殿。”季礼神色淡然,声音很轻,微风吹起长发,笑谈旁人生死。声音不大,却足以令在场所有人全部听到,一时间此地鸦雀无声,只有鬼魅嘶鸣。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典型的季礼计策。“你希望是谁?”李从戎没有反对,只是眯了眯眼睛沉声问着。在场众人的心跳声在这一刻清晰可闻,可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人会是谁。而那个人,刚刚随着李从戎来到了此地,企图混在所有人中间苟延残喘。季礼的话语让他整个人如遭雷击,在霎时间的发愣之下,他听到了自己店长那毫无拒绝的语气顿觉浑身一凉。当季礼举起了手中的枪时,那个人已经调头而跑,只是却被鬼潮再一次推了回来。这个男人见到了那一双双比恶鬼还要残忍的目光正在凌迟着他每一寸皮肤。可是他的嘴已经消失,除了呜咽就连一丝求情之力都不具备,只能跪在那把枪面前,不停地叩头。他放弃了尊严和脸皮,以求苟延残喘,只可惜等来了也不过是一句漠视中带着厌恶的一句话。“董媛,把你的遮阳帽为朗先生戴好。他跑,我就打断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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