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抓她……
叶京塬的身份和办事能力很有份量,在别处是话值千金,可燕君莱是少有的没有眼力见的奇葩,在她这里,管你天王老子,不合她心意都是放屁。
不说话,她乜斜着看他,毫不掩饰脸上的质疑。
可拉倒,哪有不抓贼的官。
这老兄坏得很,甩弩箭扎她,扒拉她衣服,才不信这鬼话。况且,叶家和当诀私下交钱不浅,她杀了杨六剑,当诀可是点名要她命……
话说回来,她脑中闪过一道灵机,出现她在六剑阁杨璟婚礼时的场景。她被身单力薄,被一群人围攻,小白脸霍九卿很愤怒,帮她说了一大堆话。
太子侧妃……
杨璟的媳妇骆以冰,好像是霍九卿的侧妃来着……卧槽,这关系也贼乱了。
当着叶京塬的面儿,她开始胡思乱想,霍九卿干嘛亲近她,不会是想打击报复吧。他娘的,咋又盯上她了!
叶京塬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吸引她回神。
“你倒是谨慎,旁人骗不了你去。虽然看着老老实实,心眼可不少。”
虽然看着老老实实,但心眼可不少……
感觉被侮辱,燕君莱着实高兴不起来,依旧板着个脸,“多谢好意,不去。”
“你要走,总得熟悉一下宫中路线,不然刚跑出东宫,一头又钻进令一条死路。放心,有我在你身边,没人敢动你。”
闻言,燕君莱在思考,不得不说,叶京塬蛊惑人心的能力,她一个榆木疙瘩,戒备已经消了一大半。
说完,他背手离开,燕君莱不由自主起身想跟上,依旧是屁股刚离地,她发觉这样好蠢,于是准备一屁股坐回去。
偏不,她偏不依他的做。
“走吧,别想那么多。”
可他一句话,她还是起身跟了上去,只走了几步,她便懊恼自己沉不住气。
没脑子的玩意儿,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啊!!
十分熟络,就好像在此处落窝一般,叶京塬大步流星领着燕君莱在皇宫中穿梭,看也不看那些行礼的宫人。
若不是知晓谁是君谁是臣,燕姑娘都会认为他才是皇帝的儿子,霍九卿就是牛棚马厩捡来的。
她习武,那个身手倍儿棒,一挑五六个壮汉不成问题。眼下,与叶京塬一前一后保持半步距离,如是一般女子,铁定跟不上,要提着裙子用跑的来追。
有意走快,待走过人多的地段后,叶京塬放慢了脚步,燕君莱见状也放缓,慢慢悠悠走。
青砖黛瓦之中一片幽静,这是皇宫另一个样子,
“你要带我去哪里?”
她还是怀疑,叶京塬可能是把她带到无人地带,为的就是避人耳目,然后抓了。
心中一有这想法,她便立即打退堂鼓,站定不走了,甚至东张西望想开溜。
身后脚步声忽然停下,叶京塬回身,见她站着不动,便对她说:“走吧,快到了。”
“哦。”
都走到这里了,跟着去也无妨,大不了又是动刀动剑的拼。当老王八,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自己把心中那份质疑压下去,燕君莱又跟在叶京塬身后,当个跟屁虫。
有钱才是生活,无钱只是活着。这些生活富庶的贵族公子哥,故事真多,关于叶京塬,燕君莱想到叶京塬身边的两个姑娘。
不论是哪一个,拉出来与叶京塬站在一起,都是郎才女貌。连霍九卿和那当诀骆以冰,放下中间那些不愉快的事,仅观外貌,也是极好一对。
可不像她,一身清贫,毛里毛燥,一看就是深山老林,穷乡僻壤钻出来的野人。
“能问你个问题吗?”
“您夫人,是哪家小姐?”
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叶京塬笑了,连看她的眼神都像看傻子一样。
“夫人?你从哪里听说我已立家室?太子殿下给你说的吗?”
“看到过几次,你身边的女子都十分美丽动人,我乡下来的人,没见识,不知哪家女子才是你夫人。”
“不,我还未立家室。”说着,在燕君莱呆滞的注视中,叶京塬忽然抬手指着前方:“这片是后宫妃子住的地方……”
管他妃子住还是皇帝住,她只关心前头那个问题,“未立家室?”
二十郎当,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会未立家室,况且还是这么一个东元极为显赫的家世出身。
并非很熟的关系,燕君莱没继续关心他私人问题,人家怎么也配王公贵族的大家闺秀,她一个落魄户,多大的心才会操心。
“那皇帝在哪里?”
叶京塬微抬下颚,示意燕君莱左边方向,坐南朝北的方位,远远能看见一座宏伟宫殿的顶,由这座宫殿向右延伸,便是东宫。
皇宫大,同时也冷,不是气温,是人与人之间
燕君莱在心里大概估算了一下后妃居所与皇帝寝宫的距离,发现,这皇帝怕是孤单寂寞得很,儿子女人都离大老远。
“皇帝和他的女人,隔得好远。”
“是的。”
“这样有什么意思?想睡还不能睡热乎的,等那些妃子洗香香抬过来都凉的差不多了。”
想睡还不能睡热乎……感情这姑娘认为的新鲜,就是从身边捞。
叶京塬跟见鬼一样盯着她。
他和燕姑娘接触不多,仅有的几处相处都是办案,不是言语间针锋相对就是“互殴”,所以叶京塬着实没想到,看着沉默寡言的一个姑娘,一开腔,就是走江湖的味儿。
所幸平日里接触的人五花八门,他并未像霍九卿那般一惊一乍,也没像齐子里那般啰哩啰嗦。
“女人事儿多,挪远些好,勿扰陛下处理国家大事。”
不傻,燕君莱一下子就联想到那些个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用五花八门的方式往皇帝寝宫凑……
“确实,挺闹腾的。”
“皇后呢。”这个女人中的大佬。
“后宫中殿,栖凤宫,管辖六宫。”
燕君莱撇嘴,感觉就是一群被流放冷宫的女人,然后这群女人中还出来个心狠手辣的头头。
“都不容易,都不容易。”
“是的。”叶京塬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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