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空了,他立即倒吸一口冷气,亲娘,他的脸,疼死了!
“你这小子这是做嘛呢,我说我是百晓生你不信,这会儿还绑我,作甚呢这是!”
说完,他开始有一声没一声的哀叫,声音有点大,燕君莱直接踹了他一脚,这才识相消停下来。
燕君莱的动作迟了,外面有一过路的伙计发觉异常,在外沉声问:“这位老板,无碍?”
询问着,手已经搭上门。
男人自然面露喜色,而燕君莱不给他机会,二指并拢直指他脖子,便是冷幽幽看着他......
只要他敢喊,下一瞬,他的气管就会裂开。
“无无无碍,刚打瞌,睡得太沉到地上去了。”说完,他可怜巴巴望着燕君莱。
听门外脚步声远去,燕君莱收回手,问了一个问题,直接把百晓生问傻了去:“你真是百晓生?”
“嗯嗯!!”
“那你怎么不自杀呢?”
……
百晓生:“?”
听闻百晓生后槽牙藏毒,一到生命危急时刻,他们为了不让自己落入敌手泄密,按照流程都会选择药毒自杀。
可这个百晓生怎么不按流程来呢?
再有,向来都是别人寻百晓生,主动送上门自报姓名的……还是像骗子
思量到此,燕姑娘脸一横,又用手指抵到人脖子上。
“说,你骗我想做什么?”
她一穷二白,无貌无才,别人骗她,图个啥?
中年男人哭笑不得:“啥玩意儿啊,要是那五大三粗的汉子,我瞧着打不过,被抓了又要受不少苦,肯定是要先死再说。是你的话,那就没必要了......”
又被瞧不起了,还是被她打晕了的,没法动弹的男人。已然习惯质疑,燕君莱内心毫无波动,对于这人,她不想信,也是不相信。
见燕君莱漠然望着自己不语,瞧出她的不信任,这男人带着丝得意,想证明身份:“小子,你想知道什么?”
“一颗夜明珠......”夜明珠而已,事儿不大,可男人在听燕君莱下半段话后,猛睁大眼,惊恐盯着她看,“大约是十年前送到东元皇宫藏的那颗,中间出现在相府,听说后来又转交回宫里收着。”
“贼大,应该有盆那么大。”说着,燕君莱开始比划,这是胡疯子给她比划过的大小。
没见过这颗夜明珠,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也不晓得胡疯子有没有夸张化,寻思这人德行,很有可能……
相府皇宫都不是进去就好出来的地儿,她不是猫有那九条命可以蹦哒,不想两个地方来回跑,得个准确的地方能省很多事。
“那东西害死不少人,你问这个做什么!”
“替别人打听。你晓得在哪里吗?还是不敢说?”
他忽沉默,能看出来在度量。
“不想说?”
对方依旧沉默。
燕君莱,有做坏人的潜质,逼人很有一套——
只见她啥也不说,二指探向男人耳后,粗糙指腹一路沿着一到微小凸起往下,这是人皮面具的痕迹。
和江湖上那些粗制滥造的便宜货不一样,百晓生的易容面具是独家定制,面具可以从脸直接覆盖到腹部,一戴上可以管十天,材料再好一些,管的时间更长。
所以世人口中百晓生太神秘,在人前一瞬间消失,似乎只有神仙才能做得到,鲜有人知百晓生不会以真面目示人,消失靠的是障眼法。
知道百晓生这个破绽的人不多,胡疯子是其中一个,作为他的徒弟,燕君莱自然也知道。
“别摸别摸,我不好你这口!”男人瑟缩,嘴里求饶,却是避而不谈。
“我也不好你这口,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我又不是神仙,哪知道你想做什么!”
“我话不多,但说了就是。”
摸到一个类似疙瘩的凸起,燕君莱停下,忽莞尔一笑,就这么看着他。
她的笑在男人看来极为阴恻。
不说?那她就撕面皮。
男人服了,藏不住了,索性大大方方承认:“我不敢说。夜明珠不是杀戮本身,是有人为了掩盖夜明珠的存在,制造了杀戮。”
杀戮本就是杀戮,纵使理由万千,本质依旧不变。
“我听不懂。我只想知道在哪里。”
“你想要那个东西怎么能不懂它的危险性?”
“我的脾气很不好。”
燕君莱也很直接,不想听典故,不想听来由,她只要地点拿东西。这么近的距离对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脸,觉得有点隔应,她直起身,绕到他身后打量着。
“那颗夜明珠来源不详,听说是叶相十多年前征战带回来的战利品。”
“嗯。”这个她晓得,同时,她也听出了对方还是在回避正题拖延时间。
“你的废话和小心眼一样多。”
没有预兆,她按住男人颈后下方的小疙瘩用力一撕,露出一块白皙的皮肤来,是个年轻人。
而后,刀尖又抵住他的脖子。
。。。。。。
燕姑娘办事,向来粗暴伶俐,一般人真会吓到,以为碰到的是打家劫舍的悍匪。
不敢耍花招了,男人磕磕巴巴问燕君莱:“你晓得规矩吗?”他很怕燕君莱回答不知道,然后延续土匪行径,啥也不想付出就得到消息。
不是那不讲理的浑人,燕君莱还是守规矩的。
“我办事儿。”
百晓生的存在让人顾忌,靠的就是隐藏身份渗透得到隐秘的一手消息,也是如此,朝廷这些年盯百晓生也盯得紧。
越危险的消息来源价钱越高,同时,只要百晓生愿意,也能以事相低,这个也就比较危险了。可没办法,燕姑娘没钱,就前些日子向那死老头打听消息花了一枚铜钱,还是她向王周那里借来的。
规矩就是规矩,各行不易,百晓生也是刀口上添血的行当。
口口声声念叨着惜命,可她虎得很,不怕树敌,不怕被追杀,只怕拿不到夜明珠。
打量着燕君莱,男人就差脸上赤裸裸写上“质疑”两个大字:“办事?你能成吗?”
未说话,燕君莱右手回于身后,遽然聚力一掌拍向百晓生面门,在离他连一寸处停下,很是离谱,掌风竟将他脸逼变形。
“只要不是害人的事,我都行,”
脸都麻了,忘了痛,也忘了最忌讳的“不多问”,百晓生很是激动追问燕君莱:“少侠师承何门,习得哪家功夫?”
燕君莱不答,只是问他:“你还要考虑一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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