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在长三角的星空大会上,认识了一个叫董一点的牙医。
他,小小个,带着眼镜,眉毛会说话。啥?听过眼睛会说话的,居然还有眉毛说话的说法,真是奇了。没错,就是眉毛。因为,他的眉毛,随着他的表情生动又夸张的变化着,一下子抓住你的眼球,让人印象深刻。
他过来打招呼的时候,眉毛就是往上挑的。微笑着,露出一排整齐干净的牙齿。大家在同一个群里,又发现是老乡,自然会有一些亲切感。他说他是自己单独赶过来参加会议的。他在会场买了水星的台历,本来还想买个月球脚印模型的,不过参展商出价太高了,他犹豫了。后面的观星活动,他加入了我们小队。
星空大会上,有不少专家,人称“大佬”,例如,国家天文台研究黑洞苟利军教授。他给大家科普了暗物质方面的知识,很硬核也很深奥。大会上,还颁发了一些星空摄影的奖项,星野的,深空的。壮美的银河,璀璨的星空,一幅幅优秀的作品,让大家叹为观止。
本次星空大会的如期举行,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首先是天气,大会前,一言不合就下雨,大会后,下雨更是着了迷,连续一个多月的阴雨天。所以,小伙伴们庆幸了好久,感谢天公作美。地利是因为选址于天荒坪。天荒坪观星条件尚可,关键是场地和后勤都不错,容纳500人完全没问题。人和,本来当天,会场有其它活动,轮不到我们。后来是组织方筹备组,花了好大精力争取来的。现在想想,幸亏他们去争取了,要不然后面连续的雨天,完全让这个会议泡汤了。
傍晚,吃饭的时候,我们小队聚了餐,每个人一一做了自我介绍。董一点介绍时,眉毛加了不少戏份,不过他语气很温和。他是个牙医,工作完全和天文不相关。哇塞,牙医追星星也这么疯狂?牙医工作不是很忙啊?
我之前印象里的牙医,都是很严肃的人,带着口罩,拿着工具,咔咔咔咔。哈哈,夸张了。这个董一点,完全是个新的形象,感觉他是一个温和又细致的人。
接下来,是激动人心的观星环节,据说有20寸DOB、12寸DOB等多套深空摄影设备的助阵。工作人员给每个人发了星星徽章。大家凭着这个星星,进入了天池,可以好好陶醉一番了。
周围的灯都熄灭了,满天繁星变得很耀眼。哇,好久没看到这么多星星了,我们几个小菜鸟感慨道。现在城市的光污染太严重,灯光完全抢走了星星的光芒。冬季的银河,虽然淡淡的,但还是跨越过天际,守护着大家。远处飘渺的山雾,更是增加了天荒坪的仙气,宛如置身梦境。好多人带着帐篷睡袋在那里露营,不过就是冷了点,要是夏天的话,就很舒服了。
我们绕着天池走着,一会儿拍照,一会儿蹭大佬们的望远镜看看深空天体。走累了,坐下来抬头望着星星,嗑着瓜子聊聊天,这种贴近自然的方式,好惬意。
“董一点,你是牙医,怎么喜欢星星的?能说来听听吗?”一个小伙伴问道。“看着星星,我感觉自己像个小孩,很纯粹。”他回答道,然后望着天空,思索着。如此简单的理由,其实呢,他大学时,曾是他们学校天文协会的会长,是一个资深的爱好者。
感觉有故事,不,八卦,可以挖掘。大家追问着,然后挖出了他的初恋。虽然过去了,但这段情感像他本人那样单纯美好。从那至今,他一直停留在回忆里,很多时候想走出来却又走不出来。大家安慰了他一番。
星空下,我们这群人,来自各方,相逢也是缘分,述说、倾听,任凭斗转星移。
过了零点,天池周围雾气浓了起来,一则影响观星,二则湿度越来越大。我们几个打算回酒店休息。董一点却坐在原地不走。问他怎么了?他说,他要等他室友一起回去。我们的酒店就在会场旁边,处于山顶,很近。他订的是在山腰处,还得摸黑下山。关键是他手机还没电了,和室友联系不上。周围没有灯光,暗得很,找不熟悉的室友回来不容易,只好等。可雾气越来越大,气温也低,大家放心不下,正想法子。对了,不是有群啊,群里吼一下。可吼了之后,没啥反应。该不会这个室友在拍摄中吧,那得等多久。我们又发几条消息。
“没事儿,你们先回去吧,我再等一小会儿,起雾了,他应该也快返回了。”董一点说道。“好吧,那你注意安全。”然后,我们回了酒店。
后来,他室友看到了消息,我们几个就完全放心了。
他工作确实挺忙,坐诊、会诊,既要治疗患者,又要不停地充电学习。星空大会,是他挤出时间来参加的。
他是个好脾气的医生,我们当时说,以后洗牙,镶牙什么的,就找你了。他连连点头。他告诉我们,他周围的亲戚朋友,都是他的潜在客户。有时候,他回家,亲戚们,轮流找他洗牙。本来想着回家休息,反而更忙了。不过他蛮开心的,感觉自己学到的知识,马上能服务到大家。关于牙齿,我们那天晚上也向他咨询了好多内容。他像是一边看星星一边来行医的,就差带器具过来了。
温和的牙医,如同暖阳,乖巧又纯粹。和宁静璀璨的星空,有着不少相似的地方。他喜欢星星,也能理解了。
愿他永远守着这份纯真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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