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慢点。”
后面传来方晓楚的声音。
冬冬的热血沸腾,虽然总来这座山,但今天他要重新认识它,就好像马上就要失去它,他要记住山的点点滴滴。
重生使冬冬像快乐的小鸟,自己得病期间,他就感到有一种去不掉的压抑,他朦胧的活在自己世界里,他什么也不记得,只是一个人在困境中挣扎,但束搏他的“大石”太重,他拼命的挣扎。
每次都使他精疲力尽,但都无济于事。他放弃了挣扎,任凭束搏越来越紧,任凭抑郁越来越深……
他在痛苦中煎熬。
突然,感到大脑一震,一股热流流遍全身,他眼睛看到了世界,他看见了方晓楚和同学们。
所有束缚和不快消失,所有抑郁和压抑消失,就像被掐脖的绳索突然断裂。
他大口的喘息,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他活了。
当得知大家一直关心自己,他很感恩,但却顽皮起来,装作病还没好。
但冬冬心里及其快乐,从没有过的舒畅,对一片树叶都感到亲切,对一粒石子都能产生兴奋,他真的很快乐。
虽然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但病是太关爱冬冬了,有可能摸过那块大“灵石”的缘故使他重返健康。
也有可能撞树后,把就差那么一点就链接的神经给迅速接上,病恢复原因是科学家研究的事,但冬冬回到健康这是事实。
冬冬迅速爬山,把同学们和方晓楚累的气喘吁吁。
本来就快追上王晓爽和李璇。
冬冬一想,不能为了自己快乐而脱离团队,他坐在石阶上等待大家。
离他不远的树上有一对小鸟。
冬冬认真的观察起来,他现在对什么都不放过,再补充曾经丢失过的“营养”。
一只小鸟在另只小鸟前偏偏起舞,翅膀扇的频率很快,另只小鸟高傲的仰着头。
最后,“舞者”落在小鸟旁边。
“高傲”的小鸟在躲避它,
“舞者”再次起飞,在空中做个各种翻滚动作给“高傲”鸟展示。
呵呵!这是求爱的鸟啊,冬冬心里想道。
“高傲”者终于被打动,当“舞者”落下,“高傲”者并没躲避,最后两鸟双双飞走。
冬冬很羡慕鸟的自由,很简单的生活,但却快乐。
没有什么尔虞我诈,争风吃醋……
“冬冬,你可快累死我了。”
方晓楚坐到冬冬旁边喘着粗气的说。
冬冬还在思考小鸟的生活。
“冬冬,你没事吧?疼不疼?”
方晓楚看着冬冬,并用手小心的摸着冬冬头。
冬冬心里一紧,他感到了方晓楚的温暖。
他猜测自己病中她就这么照顾自己的。所以冬冬并没躲避。但这种温暖感使冬冬很紧张,毕竟自己是个热血青年。
他回想与方晓楚的各种经历,他笑了。
“你笑了?”
冬冬表情没有逃过方晓楚的眼睛,方晓楚很吃惊的看着他。
“姐姐真好”。
冬冬并没看方晓楚说道。
方晓楚一下子把手撤回,她突然感到冬冬说话很像正常人,毕竟孤男寡女这种“暧昧”是不是不妥?
冬冬反常的举动使方晓楚乱了分寸,到底应该怎样对他呢?但他还是个病人啊,可……
“冬冬你记得从前了?”
方晓楚用像要看清冬冬内心的眼神盯着他。
“什,什么?”
冬冬装糊涂的说。
方晓楚遗憾的摇了摇头,他还没有好转,我想多了。
刘顺兵在王妮身边滔滔不绝、口有白沫不知道在讲述着什么,他在虔诚的讨好女同学。
王强与李曼坐在一起说笑着。
“你知道吗?大清时期就有这座山,而且这座山为抗击外侵起了重大作用,它像个屏障保护内陆的居民,把外侵者抵在域外,这是坐神山。”
刘顺兵对着王妮说。
“你背诵的一字不差。”
王妮突然说道。
刘顺兵大惊。
“你是一边看手机一边跟我讲的,不信,你把手机拿来。”
“你……你……嘻嘻……你咋知道的?”
刘顺兵讪笑道。
“你就像正在作弊的应试者,不会了,就偷看一眼手机。”
王妮说。
“嘻嘻!太多了,不好背诵。”
被揭露的刘顺兵不好意思挠挠头。
刘顺兵有些懵,不知道该说啥了。
“你就念吧,瞅给你累的。”
王妮无奈的说。
“被你发现了,不念了,我得学学保密工作。”
“你泡妞就看手机泡吗?”
远处的王强讽刺道。
“滚,滚,滚!就你厉害。”
刘顺兵不耐烦的说。
“你的跟哥学,你看我。”
王强自豪的说。
“你咋了?我可没答应你啥啊。”
李曼突然说道。
“该!活该!”
刘顺兵解气的喊道。
李曼和王妮大笑。
王强吃惊的看着李曼又看眼刘顺兵。
方晓楚也笑了。
冬冬什么都看到了,这个刘顺东啊,啥都好,就是没女人缘。
那嘴啊,叨叨的没完没了,那个美女能享受你那么频的叨念。
大家互相说着话,休息也差不多了,继续赶路。
冬冬突然想到手机,对呀,自己手机呢?没有手机怎么与外界联系?
“姐,他们都有手机,我的手机呢?”
冬冬问道。
方晓楚一惊。
“小孩子,不能玩手机,等你大了,姐姐给你买。”
冬冬一愣,原来他们把自己当成孩子哦,不行啊,自己得重新回到现实中,怎么办呢?
大家又走了一个小时,终于登上山顶。
山顶游客很多,虽然都是从阶梯上来,是一波一波的人群,没觉得人很多,等都到山顶,哇!这么多人,人满为患。
冬冬们找个角落坐下,虽然山不是很高,但登顶很累,毕竟都不是专业登山者,加上不经常锻炼,肯定吃不消这么高的体力运动。
很多人拿出手机。
只有冬冬在东张西望。
“姐姐,我也要玩手机。”
方晓楚看眼冬冬,然后找个动画片递给冬冬。
冬冬一看动画片,天啊,真把我当成儿童了,好吧,看会,打发时间吧。
看着看着,一条信息闪出:“晓楚,赶紧回家,姨奶去世了。”
冬冬一惊。
赶紧把手机递给方晓楚。
方晓楚大惊,天啊!方晓楚小时候姨奶看过她,老太太很慈祥,家里富裕,她记得姨奶家的大院很大,由于小没有太多概念,就有大的印象,后来,前几年姨奶搬家,自己很少与姨奶联系。
都是爸爸、妈妈给她讲姨奶的事。
方晓楚很伤心,这个噩耗使方晓楚没有了任何心情,她心情来到低谷。
“我陪你回去吧。”
冬冬突然说道。
方晓楚含着眼泪看着冬冬。
姨奶无儿无女,她把方晓楚当做亲孙女一样看待。
就这样,冬冬、方晓楚与大家告别,坐着缆车下山。
他们是最后一对山缆车的人,最前端坐着李璇和王晓爽。
对于姨奶方晓楚了解不多,就知道她是个军官夫人,军官叫啥她也不记得,因为自己还没出生时,军官就牺牲了,国家对烈士家属非常关爱,姨奶家很富裕,姨奶一直没嫁人,就一个人生活。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
方晓楚沉浸在悲伤中。
回到家内,方晓楚像照顾孩子一样,将冬冬安排好。
“冬冬,姐姐要走两天,你自己在家应该没事,冰箱里有吃的,而且你的同学们会来照看你。”
方晓楚对着冬冬说。
冬冬十分感动,他懂方晓楚失去亲人的悲哀。
“姐姐,我想跟你一起去。”
冬冬说。
“不行,太远了,带着你麻烦。”
“姐姐,我也不用你背着、扛着,我自己能走,冬冬乖点一直跟着你就行呗。”
冬冬解释道。
方晓楚愣愣的看着冬冬。
她突然觉得冬冬大了,好像是个“大人”,此时,方晓楚真需要个肩膀靠靠,她感到自己有些疲惫。
主要是悲伤、心情不好。带上冬冬?他自己在家真不放心,万一……
“好吧,冬冬,姐带你去,不过,你要听话。”
方晓楚凝视着冬冬说。
“耶!好姐姐!”
冬冬高兴的说。
姨妈搬到外市已经有几年了,主要是身体原因,是方晓楚妈妈给她买的房子,房子离海边很近,当时姨妈咳嗦的厉害,海边环境好对肺部有利,所以把姨妈送到海边疗养。
冬冬和方晓楚出现在海滨城市。
海滨城市确实不一样,因为离海近的缘故,地面潮湿,加上环卫工人的努力,街道很干净且没灰尘。
走再远,鞋子也不会有灰尘,这就是海滨城市的优势。
两人上了一辆大巴,并排坐好向目的地驶去……
街道两旁遍布绿植和鲜花,像个大花园,空气清新。
方晓楚没心思观赏街道风景,她为失去姨妈而难过。眼泪时不时在眼眶打转。
冬冬伤势已经痊愈,自己属于“重生”。
他在想方晓楚对自己很好,假如不告诉她真相是不是有些不道德。
冬冬本想在隐瞒一段时间,但……看到方晓楚的难过他于心不忍。
“晓楚!”
冬冬说道。
方晓楚没有理会,还在悲伤中……
“晓楚!”
冬冬再一次说。
方晓楚还是没有理会。
“方晓楚!”
冬冬声音稍微大些。
方晓楚一愣,她擦下眼泪看着冬冬。
“晓楚,对不起!”
方晓楚盯着冬冬。
“上山时,我撞到树后,我……已经恢复记忆……”
“你在说什么?”
“我,我好了,我正常人了。”
方雄楚看着冬冬,她的眼泪再次落下,这是激动的泪水,眼泪在“悲喜交加”中轮换。
“太好了,太……好了。”
方晓楚嘴唇颤抖的说。
冬冬慢慢握住方晓楚的手。
方晓楚的手一抖,最后还是听话的待在一双大手里。
“谢谢,谢谢你,照顾我。”
冬冬有些激动的说。
“呵!过去了,真好,你恢复健康了。”
方晓楚含泪说。
“是呀,得回你和同学们的照料。”
冬冬感激的说。
“都是应该的,谁遇见都会这样,毕竟是朋友吗。”
“是呀,我冬冬这辈子遇见的都是好人,感谢老天使咱们相识。”
“我的手有些疼。”
方晓楚突然说道。
冬冬一惊,发现自己还在死死攥着方晓楚的手,他赶紧撒开。
两人都沉默不语。
这种场合两人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方晓楚是悲哀和高兴参半。
冬冬则想为方晓楚分忧。
但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做,只有沉默吧。
车已经到了终点,两人下车。
“能问句姨妈是怎么走的吗?”
方晓楚一愣,转向悲哀。
“听妈妈说是得病医治无效。”
“哦,这样啊,别太难过,节哀顺变。”
冬冬找不到合适的话,只能这么说以表达对方晓楚的安慰。
虽然一句话,但方晓楚感到很温暖,毕竟旁边有个人陪伴。
“姨妈八十多了,也算喜丧,我只是可怜姨妈,一个人过了一辈子。”
方晓楚含着眼泪说。
“是啊,姨妈不容易。”
冬冬说。
两人走了一会,来到了姨妈家。
妈妈没叫方晓楚去殡仪馆,先到姨妈家里,因为得明早火化和安葬。
姨妈家是个独门独院的四合院。
院内种着蔬菜和果树,两颗果树硕果累累。
很干净的小院。
一个保姆看见来人赶紧出来接见。
“是晓楚吧?”
保姆问道。
“是的,阿姨。”
“快请进,请进!”
阿姨说道。
方晓楚仔细看着姨妈的客厅。
客厅很古朴,木质沙发茶几,白墙白顶,四壁有些字画和姨妈照片,很简单的民房,但看着很干净和温馨。
方晓楚在感受姨妈生前的故居,也是了解下姨妈的普通生活。
这时,方晓楚看见茶几上放本书。
方晓楚一愣,打开一看是音乐书。
“哦,这时姨妈生前看的,我一直没动过,保持原样。”
阿姨看见方晓楚对书的好奇,解释道。
没想到啊,姨妈是个音乐爱好者,真不可思议,八十多岁还对音乐这么执着。
方晓楚很敬佩姨妈。
“你两坐,我去沏茶。”
阿姨说。
“不用劳您,我们随便看看。”
方晓楚说。
正面墙上挂着姨妈生前的巨照,方晓楚仔细端详着,越看心里越难受,就好像姨妈站在眼前,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冬冬慢慢走了过来,扶住方晓楚。
突然,冬冬看着照片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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