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的府邸确实很大,占地足有数亩,比林府大了许多,毕竟当年的林府只住着一系人,不像叶家族人众多,一些直系子女肯定都自立为院,房舍场地自然也大了许多。W
府中有怪石堆砌着的假山,假山下有个小池塘,塘边又有凉亭搭衬,石板路交相纵横着,将一片片花圃绿草划开,石板路旁的树枝上还挂着灯笼,是为了给府中的人照路。
看到如此气派的叶府,林习风忍不住也在心里琢磨着,回去也把林府重新修缮一番,个头儿虽然比不上叶府,但也要弄的精致一些才好看。
绕过假山后,叶倾凌看了眼跟在身旁的一名下人,轻声问道:“爷爷已经睡了吗?”
“回二少爷,老爷身子乏了,已经睡下。”下人忙弯着腰道。
“既如此,我就不去打搅爷爷了,你也下去吧!”在下人面前,叶倾凌倒极为沉稳,极有权者风范,事实上,如今叶家的药房和布纺产业,也确实大半都依在了他肩上,久而久之,他也慢慢适应了这个掌权者的角色。
“是。”下人斜着眼好奇地望了林习风一眼,也没有说什么,躬身退了下去。
沿着石板路绕过座落在正中的府邸后,一行人来到了另一处别院中,刚一踏入院门,便有一个汉子摇头晃脑地冲了上来,一把抓住叶倾凌的胳膊,大笑道:“二弟,大哥我又新学了一套枪法,快来与我练练!”
叶倾凌忙拉住此人的胳膊。苦笑着道:“大哥,有客人来了。快别闹了,回房睡觉去。”
“客人?咱们家刚刚就来了一位是客人,今儿个咋这么多客人!”汉子将叶倾凌拨开,上前两步歪着脑袋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林习风:“哈哈哈……一看公子就是个习武之人,快来与我会会!”
林习风有些尴尬地退了一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自己习武的,更不知该如何应这汉子的话,以他现在的感觉来说,这人的精神似乎有点不正常……
“大哥,快回房里睡觉去。再闹的话,倾凌以后就不陪你玩了!”叶倾凌陡然板起了脸,训斥道。
“哦……那我走了。”汉子闻言,立马就蔫了,勾着头转身一步三晃地朝屋里走去,像个被欺负了的孩子。
望着汉子的身影,叶倾凌的表情缓缓转暗,接着努力笑了笑:“其实大哥他的精神不正常,让林兄见笑了。”
“无妨。”林习风无所谓地笑了笑。随后略有些疑惑地问道:“他是从小时候就这样吗?”
“嗯……怎么说呢,听爹爹说,大哥他小时候其实很正常,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他九岁那年,突然之间精神大变,变的疯疯癫癫起来。”叶倾凌轻轻叹息一声。继续道:“大夫说大哥是受到了一些惊吓,但是究其原因。也没人知道大哥到底看到了什么让他发疯的事情。”
“这样啊……”林习风点了点头,忽然又想到了一个让他不解的事儿。于是问道:“方才看令兄的面貌,似乎要比林兄大上不少啊!”
“呵呵,大哥整整大我十岁。”叶倾凌笑道。
“呃……这就奇怪了,令兄大你十岁,你居然还能在叶家排行老二?难道这十年间叶家就没有子孙诞生?”
“林兄有所不知,其实叔父也比家父起来也简单,当年奶奶的身子很虚,生家父的时候就遇上了难产,不过好歹是保住了二人的性命,不过当时郎中就劝爷爷,奶奶的身子太虚,不适合再生第二胎,而爷爷又不肯再纳妾,于是,当初的爷爷就只有家父这一个独子,过了十年后,奶奶还是病逝了,爷爷没法子了,只能另纳新妾延绵子嗣,不过尽管奶奶已经过世,但这个正妻的位置一直是属于她的,可见当年他们的感情有多深。”
叶倾凌轻轻吐了口气,继续解释道:“这么一来,家父的弟弟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比他小了十来岁,后来,家父也遇上了同样的难题,娘亲的身子同样不好,重走了奶奶的路,生下大哥后,家父便在郎中的劝说下不打算要第二胎了,但是天命难算啊……大哥九岁那年,突然莫名其妙的疯癫了,唯一的儿子又变成了这样,家父只能与娘亲商量了一阵,最后决定再育一子,也就是如今的我了,不过这一次,上苍未有眷顾,我在郎中的抢救下生还了,可娘亲还是因为难产过世了……”
“我这条贱命是娘亲用她的命换来的,所以这些年来,我放弃了太多我喜欢的东西,一心只钻研医术和经商,只是想帮爹爹分担一些家族的压力,也告慰娘亲的在天之灵,这是我的使命,打出生那天起就不得不扛下了……”说完这些,叶倾凌忽然倔强地笑了起来,尽管眼中涌上了层层薄雾。
听完了叶倾凌的话后,林习风多少也明白了一些其中的缘由,应该是因为在他出生之后,叔叔才婚娶,所以尽管他比大哥小了十岁,依然在叶家排行老二。
“好了二哥,还说这些陈年旧事干嘛呢!虽然大哥他精神不好,可能这样逍遥自在地生活,不用关心家族的烦心事儿,也不能说不是好事,至于二哥你,现在也掌握了家族的商业大权,相信伯母若能看见的话,一定也会觉得欣慰的。”看到叶倾凌情绪暗淡了,叶倾恒慌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
“嗯,不提了,都过去了。”叶倾凌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扭头看着林习风笑道:“今日天色已晚,林兄若是在回去的路上遇到山林野盗就不好了,不如就在寒舍过宿吧!我们这儿空房可是多的很。”
林习风看了眼如泼墨的浓浓夜色和叶倾凌诚恳的眼神,也不再推脱,笑着抱了一拳:“既如此,那便打搅了。”
叶倾凌让下人给林习风和柳帘儿安排了一间雅房,然后便笑着离开了,说是要去看看大哥。
林习风看着这个只有一张小床的房间,又看看站在一旁脸色越发娇红的柳帘儿,表情也禁不住微微一滞,随后轻咳两声,故作轻松地道:“嗯……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睡了……”(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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