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艺术家
听弦音,知雅意。
喻劭一下就明白申春生话语里的重点:
陆潜。
和刚刚会议结束后那名年轻经纪人的担忧是一样的。
他们都在担心,陆潜规划了变异人战队宇宙,但并不打算担任制作人,也不打算深入插手后续制作。
甚至就连挂名都不挂。
也就是说,放手不管,这也意味着,即使最终雄狮影业同意合作,拍摄制作了变异人战队宇宙的剧集,并且登陆回声,但质量也无法保证。
万一,失败了呢?
当然,回声作为一个播放平台,就和电视台、电影公司一样,旗下作品数不胜数,有好有坏也正常。
但重点就在于,流媒体作为新兴播放渠道,以付费订阅用户为取向,这和有线电视台一样,他们可以不在乎收视率、不在乎媒体口碑,他们必须在于这些付费订阅用户的喜好,这样才能留住用户们。
特别是对于刚刚起步的回声来说,一旦他们卷入超级英雄电影这盘棋,万众瞩目之下,压力水涨船高,这也意味着,剧集质量就更加需要得到保障,随随便便就挥霍口碑,对于品牌形象是一种打击。
那么,陆潜就这样放任,真的好吗?
对此,喻劭有些哭笑不得。
一方面,从这里就能够看出陆潜的权威性,已经得到了认可,哪怕目前为止陆潜还没有拍摄出经典,但“陆潜”这个名字就是品质保障,不知不觉已经成为业内业外的一种共识,母庸置疑,这是好事。
另一方面,陆潜只有一个人,回声却又千千万万的作品,陆潜一个人分身乏术,不可能照顾所有项目。目前为止,“奇怪的事”、“施密特湾”等等作品全部取得成功,陆潜都没有参与制作,他们应该相信陆潜的判断。
与此同时,喻劭也理解申春生他们的担忧,作为经纪人,他们对制作电影/剧集缺少经验,相信权威,这是一种习惯性的动作,所以,他们理所当然地把所有希望全部寄托在陆潜身上,因为这是捷径。
当然,喻劭可以解释那些“大道理”,但他知道,这不是申春生想听的。
“申总,现在只是一个开始。”
“导演提出了一个构思一个框架一个宇宙雏形,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很多工作要做,在第二次会议、第三次会议之前,我们需要让这个雏形渐渐充实丰满起来,然后,我们再坐下来讨论具体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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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劭,稍稍绕了一个弯,留下了回旋余地——
这些前期筹备工作,确实不需要陆潜亲力亲为。
申春生微微抬起下颌,马上也就明白了过来。
“也是,剧集和电影终究是不一样的。”
对于电影来说,导演是核心,确定了导演,才能够确定电影风格,哪怕是拍摄行活作品也不例外。
所以,从制片人选择导演的时候,就能够确定他们描绘出的电影蓝图了。
对于剧集来说,编剧是核心,无论陆潜是否挂名制作人,他对于剧集的影响都有限,眼前这个项目雏形,其实就已经是陆潜对整个项目的重要贡献,接下来,他们需要根据框架来完成扩充,确定风格。
而且,陆潜将这件事交给雷鸣经纪来展开——而不是蓝鲸影业,伸出橄榄枝的意图也就再明确不过了。
从如此角度来说……
也许,这是好事。
申春生脑海里的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如果雷鸣经纪事事全部依靠陆潜,那么他们就会慢慢失去主动权,就好像喻劭现在翅膀硬起来一样。
但如果雷鸣经纪能够掌握主动权,和雄狮影业达成拓展变异人战队宇宙的合作,充分利用回声平台,却又避免陆潜进一步扩大他在雷鸣经纪的影响力,对他们来说,反而是好事,这意味着更多操作空间。
想到这里,申春生就踩下了刹车。
他需要冷静下来,细细理清整个全局,没有必要操之过急,背后的利益交织,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喻劭,正在观察申春生的脸色。
他无法摸清楚申春生的想法,毕竟,他不是申春生肚子里的蛔虫,无从得知申春生短短时间之内的心念百转。
但他能够看得出来,申春生的脸色微微变化,前一秒还在沉思,下一秒就已经放晴,整个人都显得轻松起来。
喻劭知道,自己的说辞成功了,至少,现阶段应该没有问题。
不过,喻劭还是低估了申春生。
申春生的想法,还不止如此。
“如果雄狮影业可以,那么,这是否意味着,神奇影业和流光影业也可以?”
申春生,野心果然非同小可,所以,就算陆潜在算计他,那又如何?申春生也同样能够算计回去。
他并不介意被算计,关键在于,只要雷鸣经纪能够进一步扩张,那就没有问题,这才是商场的正确打开方式。
“回声作为一个流媒体平台,我们可以制作变异人战队宇宙的剧集,同样也可以为神奇影业和流光影业拓展他们的超级英雄宇宙。”
以一个项目作为起点,举一反三,然后就能够将整个网络铺陈开来,宛若泼墨一般,浩浩荡荡地挥洒开来。
如果陆潜听到申春生的话语,他会给他一个赞——
其实,变异人战队宇宙的想法概念,就是从陆潜自己时空里得到的,因为电影和剧集的互动确实越来越多。
但申春生并没有看到那些景象,却能够根据陆潜的一个构想展开全面想象,思路被打开,确实厉害。
但喻劭认真想了想,摇摇头给予了否认。
“我觉得,现在时机还是不对。”
回声,刚刚起步,而且目前是各大电影公司警惕的对象,如果他们步子迈得太大,损失可能是他们的。
毕竟,他们还是太弱小,承受风险的能力没有那么强。
时机!
在商场上,时机就是生命。
申春生也是聪明人,听到喻劭的一句话,马上就冷静下来,重新整理思绪,衡量形势,没有继续说话。
短短时间里,数不胜数的思绪和念头全面爆发,一个想法引出另外一个想法,停不下来。
显然,这是一次重磅事件。
沉默,悄然蔓延,但没有能够持续太久,会议室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喻哥。”
喻劭转头看过去,然后就看到沉言书的身影。
沉言书看了申春生一眼,稍稍停顿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来得及打招呼,正事要紧。
“施文勋在二号线上,问你是否有时间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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