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 效忠

  封侯正文卷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效忠中午时分,京兆城春明门人流如潮,热闹异常,这时,远处官道上来了三名长途跋涉而来的旅人,三人都骑着马,为首之人年约三十余岁,浓眉细眼,衣着华丽,看起来颇为精明能干,他便是向氏家主向得胜的侄子向奎,受伯父的派遣出使京兆。

  向奎是坐船到商州,又租了三匹马,直接骑马来京兆,历时近一个月,此时已是十一月下旬的初冬时节。

  走进春明门,一股雄伟宏大的气势扑面而来,宽阔的大街,整齐的店面,远处恢宏的宫殿,包括车辆如织,基本上都是马车,很少看到驴车,包括行人也是衣服得体,哪怕是穿着短衣的走卒小贩也是精神饱满,面色红润,向奎暗暗叹息,这才是京城气象,哪里像临安那般市场凋敝,毫无生机。

  “公子,你看那里!”一名手下指着大街左面的一家店铺。

  向奎看清楚了,是一家柜坊,红色的屋顶,一看就是宝记柜坊,不过牌子却变成了川陕第一柜坊,向奎暗暗叹息,宝记柜坊在江南已经全部倒闭,雍国境内的宝记柜坊直接被第一柜坊吞并了,从太宗时就开始经营的宝记就这样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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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向奎今天可不是为宝记柜坊而来,柜坊不过是身外之物,他是为了向家乃至整个大宋权贵家族而来。

  向奎先找到一家客栈住下,随即打听找到了曹府,曹府就是曹德的府邸,曹德之前出任太原府刺史,刚被调回京兆出任兵部侍郎,向家和曹家关系不错,曹德的父亲曹钜给了向奎一封引荐信,让他来京兆找曹德帮忙。

  不多时,向奎被管家领到了贵客堂,他喝了口茶,只听见一声咳嗽,曹德从堂下走了进来,向奎连忙起身道:“曹大哥,还记得小弟吗?”

  曹德笑着点点头:“你是向奎,我离开临安时,你才十几岁,一晃十几年了,快坐下!”

  向奎坐下,随即取出曹钜的信递给曹德,“这是曹伯父的信!”

  曹德接过信笑道:“居然是我父亲的信,家信吗?”

  “小弟不知!”

  曹德让使女重新上茶,这才拆开父亲的信细看,他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点点头道:“过两天雍王殿下要去铜官县视察,不如明天你就跟我去见他,要不就得等他回来。”

  向奎欠身道:“择时不如择机,下午就去吧!父亲还在等我的消息呢!”

  .......

  下午时分,曹德见到了雍王陈庆,向他汇报了向奎之事,这在陈庆的意料之中,事实上,陈庆就在等他们到来。

  “向奎只代表向家吗?”陈庆笑问道。

  “看我父亲信中的意思,好像不仅代表向家!”

  陈庆点点头,“带他来见我!”

  不多时,向奎被带到陈庆的官房,他见过陈庆,上前躬身施礼,“小民向奎,参见雍王殿下!”

  “不必客气,请坐!”

  陈庆笑眯眯请他坐下,“有侍卫进来上茶!”

  陈庆问道:“现在临安的情况如何了?”

  向奎欠身道:“回禀殿下,临安千疮百孔,一片混乱,不知殿下想知道具体哪方面的情况?”

  “说说宝记柜坊的情况!”

  “宝记已经全部关门倒闭了,不管是越州、平江府还是建康府、临安的柜坊,都是一片混乱,无数百姓和商人都来取钱,取不到钱,失控的百姓就冲进柜坊,打、砸、抢、烧,不知道多少私人宝库被哄抢一空,但重要人物的宝库都事先提走,我们都得到了消息。”

  “什么意思?难道打砸抢还有预谋?”陈庆不解地问道。

  “回禀殿下,这实际上就是一个策划好的阴谋,我们听大掌柜说,梅花卫已经先一步下手,运空了不少宝库,主要是商人和地方豪门的存钱,然后散布消息,引发了恐慌,也引发了最后的打、砸、抢、烧,很多无赖也趁机抢钱,几座柜坊最多被抢走一万多贯铜钱,柜坊都被烧掉了,梅花卫出动抓捕参与抢钱的人,杀了一百多人,钱财当然追不回来,抢钱的人太多了,最后就不了了之,倒霉都是大客户,责任全部都栽在石家头上以及闹事的百姓身上。”

  “好手段啊!”

  陈庆冷笑道:“这下子他的军费不愁了吧!”

  “一点没错,抢掠了石家和柜坊的财富后,现在开始扩军了,听说第一批扩军十万。”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呢?”陈庆又问道。

  “殿下,临安的房产地价在继续下跌,物价上涨,我们都认为朝廷已处于崩溃边缘,更重要是,天子一旦尝到抄家的甜头,他就不会停手,会对所有家族下手,我们不得不自保。”

  说到这,向奎从怀中取一个厚厚的信封,呈给陈庆,“这是我们三十四个家族的联合效忠书,愿意效忠殿下,支持殿下取代大宋。”

  陈庆之前统计过目前还支持宋朝的权贵,一共三十一个家族,没想到还多出三个,这就是宋朝的基本盘了,前两年是江南世家,通过科举和投官的方式,雍王国已经获得了江南世家的支持,一旦宋朝权贵集体背叛,那宋朝就真的没有根基了。”

  陈庆接过效忠书了看了一遍,下面都是各个家族家主的签名和指印,密密麻麻,态度倒是非常诚恳。

  陈庆点点头对向奎道:“你们想保住自己的家族生命安全和财产安全,是有条件的,这一点你们要心里有数!”

  “我们知道,殿下请直言!”

  如果雍王一口答应,没有任何条件,他们倒真不敢相信了,有条件才是真正的接受效忠,他们就怕没有条件。

  陈庆负手走了两步道:“你们府库里面积累的财富我可以不动,但土地必须按照雍国的规矩来,要么取得爵位,要么争取勋官,要么得到官阶,哪一个级别拥有多少土地,都写得清清楚楚,平民最高能拥有五顷土地,对你们而言,最便捷的方式有两个,要么向西军捐粮,以获得勋官,或者开办工坊,按照雇佣百姓的人数,也能得到相应的勋官,但勋官最高的上柱国也只能得到二十顷土地,哪怕是到了国公的爵位,也不能超过百顷土地,就连我这个雍王,上限也只有五百顷,所以你们动不动就有几百顷土地,这是绝不允许的。”

  向奎心情很沉重,其实他们都知道,他们恐怕在土地问题上过不了关,他沉思片刻道:“但据我们所知,郑统全只是郡公,就算包括他儿子郑平,他家拥有土地上限最多只有百顷,但据郑统全自己所说,他家的土地有三百顷,这又是什么缘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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