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只有噪音
开拓者的凡尔登防线虽是模仿尼克斯的谋杀紧逼而设计的，但用途和效果，却和它的原版大相径庭。
谋杀紧逼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只要使出来，就没想着要给对手留活路。
光看名字就能感受到它的强度。
而凡尔登防线却不一样，莱利在学习中进步。他把比赛里的一切变化都视作执教的机会，他希望能够像路易那样准确地把握战机。
所以，他会站在场边遥控凡尔登防线。
当凡尔登防线无法以正常的强度击垮尼克斯的时候，莱利请求了暂停。
在那个时候，开拓者只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乔丹第二节手感滚烫，已经投进两记三分。
今晚的乔丹让路易想到了前世1992年总决赛第一场那个对开拓者创下总决赛半场三分命中率纪录的乔丹。
既然如此，就更不能让他投了。
路易面对着球员，详细布置道；“我不希望再让米奇得到空位投篮的机会，如果他在三分线外落位，无论他处于什么方位，我们的防守要第一时间跟上。如果他持球，直接启用‘法则’。我们的原则是不惜代价阻止米奇得分，其次，对待波特兰的外线球员，尽量选择用轮转来干扰。如果他们要投篮，就让他们投篮，干扰到位就行，千万不可让他们运球突破到篮下。”
开拓者那边，莱利直接问乔丹：“MJ，你相信你的队友吗？”
乔丹不带犹豫地回答：“他们是最好的队友！”
“那就相信他们！”
“怎么相信？”乔丹问。
莱利镇定地说：“你只需要投你的三分，突破的事交给队友，你只需要等待他们把球送到你的手里。”
莱利没有让托马斯、巴克利、萨博尼斯、南斯这四位主力上场。
依然是乔丹带四个替补。
但在阵容上，莱利还是做了些调整。
梅森被换下，因为他的防守不够积极，而且，莱利对于单纯依靠防守强度来压垮尼克斯并没有信心。
换下梅森，也不代表开拓者就放弃凡尔登防线了。
莱利换上的人是阿尔文·罗伯特森。
由他来控球，乔丹打回二号位，柯西去三号位，麦克丹尼尔轮转四号位，克利福德·罗宾逊自然就来到五号位。
莱利的这个轮转堪称精彩，他成功地把开拓者的凡尔登防线从只有四个人可以无限换防变成了五个人。
唯一的问题就是罗伯特森和队友的默契问题。
但现在已经打到总决赛，就算有再多的个人想法，都可以被放下。
对罗伯特森来说，他不确定今年是不是此生仅有的夺冠机会，他必须要拼一把。
尼克斯的阵容同样是有变化的，路易换下了疲于奔命的余天粲。
场上这种节奏确实不适合大中锋，余天粲第二节上场5分钟，除了捡到3个篮板球之外，没有其他的贡献。
他就像置身局外，化身成一个不断折返跑的机器人。
第二节回来，37比34，双方只差3分。
莱利坚持使用凡尔登防线是路易可以预料到的，但让乔丹化身专职射手，把这套阵容的进攻策动全权交给罗伯特森，就是路易没想到的了。
因为罗伯特森之前就因为无法融入进凡尔登防线而被莱利踢出这套阵容。
现在他回来了，代表着什么？
莱利病急乱投医了？可现在是开拓者领先，怎么着也轮不到开拓者病急啊。
暂停回来，开拓者的球权。
罗伯特森从后场控球，斯托克顿不想让他过得太轻松，所以主动前场领防。
想法很好，就是有点冒失。
如果对手是其他人也就算了，罗伯特森的身体素质碾压斯托克顿。
斯托克顿的力量占优，但光靠这一点还不够。
乔丹和罗伯特森一起向前跑动。
飞人随时可能接应，斯托克顿似乎忌惮这一点。结果，过了半场，罗伯特森都没把球给乔丹。
直到乔丹落位，米勒的防守脚步跟上，但下意识地把乔丹当成一个没三分的漏洞，选择了放大半米空间。
这种致命的防守习惯是长年累月积攒起来的。
今年之前，乔丹的三分不值得重视。
哪怕路易在暂停的时候重点提了这件事，米勒防守的时候还是留有余地。
罗伯特森老练地把球丢给乔丹。
米勒压低重心做好防突破的准备，结果，乔丹根本没突破他的打算，托球，投篮？
米勒一恍惚，乔丹手里的球已经飞出。
“唰！”
“第二节，迈克尔的外线投篮3投3中！”
“他的外线投篮果断得好像他曾在那个位置上输掉过什么。”
路易看得面色铁青，对着米勒咆哮道：“雷吉，如果你再他妈给米奇一点投篮空隙，就给我滚下来别打了！”
米勒知道自己犯了错误，被路易当场狂喷，他没怨言。
除了认错，还要把错误纠正。
真男人就应该自己承担起责任来。
米勒完全无惧乔丹，但尼克斯想要把球推进到前场，还需要突破凡尔登防线。
原本对位斯托克顿的人是乔丹，现在换成了罗伯特森。
在罗伯特森的巅峰时期，场均3次抢断对他来说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由于糟糕的私生活和不规律的训练，同为84级的球员，罗伯特森已经从巅峰期跌落，但他的单防能力依旧是可靠的。
甚至能说，单防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和巅峰期相提并论的防守技能。
斯托克顿在他面前吃了大亏，稍不注意，球就被断。
罗伯特森断下斯托克顿的传球，快攻上篮得分。
42比34
“将军，我就在你身边！”
雷吉·威廉姆斯喊道。
他的意思是，如果斯托克顿感觉不好，就把球传给他。
可斯托克顿刚才并没感觉到不好，罗伯特森的抢断手法太过诡异了。
之后，斯托克顿老老实实选择顶臀大法缓慢推进。
尼克斯花了7秒的时间才丑陋地把球带到前场。
落入阵地战，开拓者的凡尔登防线一样出色，让尼克斯战术施展不开，只得找球员单打。
雷吉·威廉姆斯接过球，与柯西对决。
威廉姆斯和柯西刚好都是两队里的板凳悍匪，虽然不是首发，但在替补席里属于很重要的球员。
威廉姆斯更有球星风范，体前变向，快速晃动，爆发力惊人地把柯西的防守晃开两个身位，急停跳投。
36比42
威廉姆斯漂亮地进球了，路易却高兴不起来。
这套阵容的进攻是有上限的，拉乌夫、威尔逊、尤因、坎普都不在，进攻只能靠斯托克顿策动。
如果斯托克顿被防哑火，就打不出什么有用的战术了。
这样的单打看着有意思，但却不能长久。
而尼克斯遭遇的问题，是一连串的。
开拓者这边让乔丹打无球射手，等于是把比赛的支配权交到了角色球员的手上。
乔丹之外的球员们能不能把握机会，将决定莱利的战术趋势和整场比赛的走向。
杰罗姆·柯西比起雷吉·威廉姆斯毫不逊色，乔丹被包夹后，分球给他。
柯西手上不软，轻松命中三分。
柯西给队友打了样，在他之后，开拓者只要一有空位，便会果断投篮。
克利福德·罗宾逊这个大中锋是响应最积极的人，他在底角的三分威胁出乎了尼克斯的意料。
察觉到敌方攻势凶猛，路易只得临场布置，让球员快速轮转，不给空位，这是关键。
罗宾逊失去了底角三分的机会，罗德曼的扫荡面积让人称奇，柯西也难以在外线得到空位，因为雷吉·威廉姆斯的防守注意力一直在线。
但如果只是当空位射手的话，就对不起乔丹专职无球射手给他们腾出来的舞台了。
以往，开拓者总是由核心球员来带动角色球员，这次，柯西们决定翻身做主人，主动处理球。
除了柯西外，罗伯特森也能做球，罗宾逊也有一手高位策应，甚至连麦克丹尼尔这个糙汉都能在底线发起持球进攻。
忽然间，开拓者人人都是持球人，每个人都能打持球突分。这是篮球场上最基础，最简单，最原始，同时也是对防线伤害最大的战术。
一道严密工整的防线最多经得起两次冲击。
再好的防守如果被对方三人轮番持球冲击，都会乱成一锅粥。
队友们轰轰烈烈地破坏着尼克斯的防线，唯独乔丹一人在外线岁月静好。
只见开拓者在阵地战完成三次突分，这第三次，正是把球传到乔丹的手上。
飞人托球，晃飞了轮转过来的斯托克顿。
调整一步，在左侧急停起跳。
篮球划过乔丹的指尖，直坠篮心，这是乔丹第二节的第四记三分球。
阵地战的乔丹，是安静的，他默默地展示自己一年来的训练成果，让世界知道他的三分能力已然今非昔比。
然后，进入防守端，乔丹体内潜藏的能量才会喷薄而出。
球在雷吉·威廉姆斯的手上，尼克斯想突破凡尔登防线必须先过杰罗姆·柯西。
可是，乔丹忽然出现，从侧翼如幻影般闪过。
威廉姆斯反应过来时，球已在乔丹的手上。
尼克斯企图对乔丹犯规，却根本无效，反而白送2+1。
乔丹如火箭喷发，直冲篮筐，一记优雅如谪仙的自由女神扣篮令挑剔的纽约球迷都为止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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