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只有噪音
比赛气氛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76人的气势肉眼可见的消退，而凯尔特人则气贯长虹。
他们的高位掩护切入战术，第二节还能奏效，从下半场开始，路易让队员主动换防，在凯尔特人敏捷性不吃亏的情况下，76人又无法通过外线三分拉开空间，只能填塞油漆区的人数。
J博士尝试用掩护来摆脱伯德的防守。
他失望了，根本做不到。
因为就算甩开伯德，还会有卡尔、朗、马克斯韦尔或者桑普森来换防。
一旦被卡尔这种癞皮狗缠上，博士会比对位伯德更加难受。
比如此刻，卡尔换防J博士，一路追随，嘴上的话没有一刻停过：“博士，看到拉里这样的表现难道你不会尴尬吗？你可是超级巨星啊，大家都想看你优雅的起飞，你怎么能表现得如此平庸呢？博士？说话啊博士，难道我这样的小角色不值得你开口吗？”
路易发现了一件事。
绅士名声在外的J博士，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儒雅随和。
他很容易被激怒，只是ABA时期养成的一种天然的上位者气质，让他懂得克制自己。
他真的是那种非常典型的，被人设形象吞噬了自我的球员。
未来也会有更多的巨星困于人设，但社交媒体时代最大的好处之一就是球星很难有多少个人隐私，而且，越大牌的球员越会被关注，所以有不少明星会受不了人设对自己的限制，破罐子破摔，有的能够重建自己的形象，而有的就沉浸于其中，不能自拔。
说的就是你，小帅。
无限换防下，76人的进攻难以为继，显得僵硬和脱节，只能靠马龙的进攻篮板来维持生计。
只见马龙在篮下使出他那招牌的撅臀大法将桑普森顶飞，摘下篮板二次进攻得分。
“别小看他抬屁股的那一下，暗含的力量不是现阶段的拉尔夫能够承受的。”考恩斯和马龙对位过，他知道后者的厉害。
路易问：“依你看，拉尔夫什么时候能够顶住他的抬臀术？”
“啊这...”考恩斯沉吟了几秒钟，考量了桑普森的大长腿和缺乏力量的臀部，“一辈子都别想。”
“该死，大红，你就不能说句假话哄我开心吗？”路易遗憾不已。
44比61
凯尔特人大比分领先，76人的处境很微妙。
“如果是其他球队，我可能会判定波士顿已经预定比赛的胜利，但对手是费城的话，得谨慎一点。”海因索恩笑道，“他们大概已经赢了九成九了吧。”
库西不由打趣：“汤姆，你可真是‘谨慎’哈。”
前场，伯德驱动二号体系，高位做轴，他先是假装给托马斯掩护，忽然，微笑刺客从他的身边绕路切进76人的篮下，他一个吊球，指引到位。
63比44
美妙的战术进攻看得人痴醉，路易满意地点头：“L战术真的只有拉里才玩得转。”
接下来，桑普森显出了他的防守存在感。
路易正在把他变成一个高大化，运动能力下降，且情绪上不温不火版本的凯文·加内特。
他的换防使76人的传球出现失误。
凯尔特人的无限换防能有此效果，桑普森的影响力不可估量，他足够长，足够快，足够有天赋来将他的防守辐射到罚球线以内的区域。
这种情况下，他像加内特。
而一旦他处于防守反击的最前沿，路易赋予了他额外的战术地位。
于是，他从加内特变成了看起来不那么协调的阿德托昆博。
尽管桑普森的进展不像路易当初游说他的那样，成为一个划时代的统治级中锋，但他的确是当代独一无二的内线。
桑普森单刀快攻，前场暴扣。
“漂亮！拉尔夫太棒了，他的这一球让我想起了罗素当年从现在三分线外的距离大跨步快攻上篮的画面。”海因索恩感怀道，“这年轻人比罗素还高得多啊！”
65比44
这是个警报。
76人喊了暂停。
比利·康宁汉姆知道他的队伍正在溃败，他看见不远处的路易正得意地笑。
“那个混蛋！”康宁汉姆等球员回到场下，大声说道，“他们可以换防，我们也可以换防！他们能够夹击持球人，我们也能夹击持球人！我们要用他们的法子击溃他们！”
康宁汉姆的助教马特·郭卡斯的嘴唇抖了抖，问题来了，凯尔特人场上至少有两个人能投三分，76人有谁在三分线外能让对手上心的？
怕是安德鲁·托尼站三分线外拿球，都有可能被放空吧？
无论是高位传切，还是要破解无限换防，亦或是要用高位传切硬钢无限换防，答案都只有一个，就是制造空间。
2018年，火箭和勇士那轮伟大的西决，打到抢七战，火箭五小用无限换防逼迫勇士五小打巨星球，科尔放弃传切，于是空间拉开，杜兰特、库里你一个我一个单打淹没了独木难支的火箭。
同样的问题被放到76人面前，首先他们没空间，即便他们有空间，一个安德鲁·托尼想靠单打打死凯尔特人只能梦回比尔·菲奇时代。
郭卡斯知道有问题，但他没说。
因为他没别的办法，如果给出否定的建议还不能拿出其他的方案，会挫伤球队的士气。
暂停结束，路易干脆把伊赛亚·托马斯换下来休息。
“我本来想让你多打一会儿，但你今晚的三分球实在是辣眼睛，所以我决定试试菜鸟，有意见吗？”路易微笑，真诚，但拧巴的眉毛却写着“你最好没意见”的威严。
托马斯心酸地笑道：“我不敢有意见。”
“你真的可以有意见，你有这个权利，我是个开明的教练。”
路易柔和似水的样子让托马斯想起昨晚骑在他身上的失足人，但他相信，如果他没有给足好处，就像他此刻敢有任何的意见，无论是昨晚的表子，还是他面前的这个表子，都会翻脸无情。
“我没意见。”托马斯说。
“感谢你，伊赛亚，”路易笑道，“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无私，最体贴教练，最让我省心的球员了。”
托马斯麻木地走下场，考恩斯把毛巾丢给他：“别太飘飘然，他对谁都这么说。”
路易和托马斯交流完，便与约翰·帕克森勾肩搭背，“约翰，你听好了，我为你争取到了一个难得的机会，伊赛亚对于这个时候下场很不满意，你看他的表情。”
“他在笑。”
“你进队这么久都不知道他是个笑里藏刀的人？你就不能读出他笑容中的含义吗？”
“有什么含义吗？”
“你难道看不到他的笑脸上写着‘CNMLGBD约翰·帕克森’？”路易失望地说，“你太没眼力见了，难怪比尔喜欢欺负你。”
帕克森担惊受怕地问：“我该怎么做？”
“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利用你的远投威胁给拉里创造空间，要懂得和他配合，注意他的手势和口令。”路易提醒道，“如果你什么都不懂，那么站在最擅长的投篮点不动也比到处乱跑要好，明白吗？”
“明白！”
“好！”路易狠拍他的屁股，“充满干劲地上吧！”
路易对帕克森还是有信心的，这人是典型的大场面球员。
无论场下多么害怕，只要走上场，他都会按下体内的那个开关让自己进入状态。公牛前后两段王朝都有优质的白人射手，虽然科尔名声更响亮，但帕克森却是更好的球员。
路易不知道76人要学他们的无限换防，让帕克森上去只是为了让伯德得玩得更嗨，却间接地针对到点上。
76人具备进行无限换防的能力，他们有两个运动能力彪悍的侧翼，奇克斯也是一名防守精英。
可是，他们五个人的球商绑一起都不及伯德的一半。
伯德用同一套L战术，在同一个角度，连续三个回合戏耍了他们的防守。
最让J博士狼狈的一个回合，伯德的传球假动作让J博士错判，他居然去追马克斯韦尔，然后原地没人防的伯德像空位投篮练习一样投篮命中。
接着，K.C·琼斯，这个好人提醒伯德：“加油，拉里，再得到4分，你的得分就是博士的5倍。”
当伯德得到那4分，而J博士一分没得，他开始了臭名昭著的垃圾话：“30比6，朱莉，这不只是你我得分差，更是实力差，你只有这点水准了。”
之后的5分钟，伯德持续“XX比6”的精神攻击。
第三节最后一分钟，数字已经变成了“42比6”。
J博士把伯德撂倒的时候，路易察觉到了不对劲。
幸好裁判及时隔开了双方，冲突没有升级。
路易借这机会，换下马克斯韦尔和约翰·朗，换上两名打手，兰比尔和菜鸟盖伊·威廉姆斯。
路易叮嘱威廉姆斯：“我话讲完，听懂了你就眨眨眼。你不是上去打球的，你是上去保人的，如果待会儿有冲突，我要你第一时间去保护拉里，如果他挨揍了，尤其是在我的眼皮底下，在你面前被揍了，我就在花园挖个坑，把你埋了，听懂了就他妈眨眨眼。”
威廉姆斯惊惧地眨眼。
“机灵点，上吧！”路易习惯性地爱抚了下他的屁股——啪！
考恩斯不以为意地说：“你太郑重其事了，就拉里那德行，真打起来他也不会吃亏。”
“试想一个画面吧，大红。”路易描述道，“拉里今晚完胜了博士，并用垃圾话羞辱他，直到他情绪失控，然后他在这场冲突中占据上风，哪怕他被裁判驱逐出场，拉里都被他揍了一顿，如果你是拉里，你会高兴吗？不错，乡巴佬也不是什么好鸟，他很有可能占上风，但我不想给博士一点反扑的机会，哪怕是1%的可能。”
伯德的“42比6”并不是激怒博士的导火索，而是在他得到第44分后，对着博士说：“退役吧，朱莉，联盟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你只是个依靠大量出场时间混到6分的残废。”
憋屈了一整晚的J博士已经没有打比赛的心情，狂怒之下，他冲到伯德的面前将他推倒。
可是，没等他进一步上前出拳，他的身后，兰比尔夹住他的身体：“别打架啊！”
盖伊·威廉姆斯像护主的家犬，将博士连同兰比尔一起扑倒在地。
伯德起身之后，看见J博士四肢被控住，恶向胆边生，冲上前去，在双方大队人马和裁判赶到之前抡出了几记重拳。
于是，这场注定在历史上留名的常规赛，达到了它的最高潮。
路易看见了比利·康宁汉姆的抓狂，看见了76人球员的暴怒，看见了博士被打到嘴角出血，看见了兰比尔无辜的样子，还看见盖伊·威廉姆斯主动揽下所有，他企图让人相信伯德打向博士的那几拳是他遥控了对方的胳膊所进行的暴力行为。
“听说今晚是全美直播？”路易似乎不知道，“啊，那76人今天还真是倒霉啊。”
K.C苦笑道：“我要是总裁，我就不会这么想了...”
尼玛东部最好的两支球队在三节比赛里打了七八次架，主裁判都在赛前被一方的主教练干进医院了，这联盟的形象...
维护联盟的形象从来不是路易的工作，他只图胜利，和自己舒服，以及球员不在场上吃亏，其他的，关他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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