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毒,顾名思义,猎手涂抹在弓箭上用以猎杀猎物的毒药。
在世界不同的地区,猎手们采用的箭毒各不相同。
有的从植物中提取,有的从毒蛇身上获取。
美洲热带雨林中的印第安猎手就喜欢从体色鲜艳的剧毒箭蛙身上获取他们所需的毒药,制作成最经典的吹箭。
非洲卡拉哈里沙漠中的布须曼猎手同理,其最常用的弓箭毒药就来自于叶甲科甲虫。
毕方一边挖一边和观众聊天。
“其实有生态学家认为,布须曼猎手的这种狩猎方法是一种非常费时、低效的狩猎方法,因为收集毒虫本身有相当高的时间和精力成本,此外还要确保自己能找到。”
“假如他们能采用威力更大的弓和杀伤力更大的箭的话,其效率可以提高很多。”
“至于为什么布须曼猎手没有这样做,有种种解释,其中一种是,布须曼猎手以这种手段狩猎,不仅仅与满足生存需要有关,还与他们崇尚的文化习俗有关,也与狩猎时必须遵循的部族游戏规则及身分地位等有关。”
“还有一点,这种采自甲虫的幼虫或蛹身上的有毒物质,假如用注射的方法注入哺乳动物肌体,并不产生毒副作用只有当它进入动物的血液系统,毒性才会发作。”
“所以攻击的时候,必须要见血,不然就是无效的。”
此时这些肥大的虫子被一只接一只的挖出,放在一旁的石洼上。
毕方将一块偏平的石头用树绳将其绑在树棍之上,充当简易的铲子,在没药树下四处挖掘,很快就将一只又一只的寄生虫从土壤中掏出,被放在了一块岩石中的凹处。
石洼中已经堆积了不少,粗略一看就有七八只,在阳光的照耀下,薄薄的茧壁透着光,可以清楚的看到内部白色的大虫子,肉得很。
见到毕方挖坑,哈雷闲着没事干,也跳到土坑里开始刨土,可惜这家伙待在这里碍手碍脚,挖了没多久,就被毕方赶了回去。
结果在地上待了一会,这家伙又闲不住,绕着没药树转了好几圈,突然开始反向挖坑,将挖到地面上的泥土刨回地面。
松软的土推回去,可比直接挖要容易多了。
要不是毕方发现的早,不少功夫就白费了。
更可气的是,一群观众似乎是为了看笑话,居然没一个提醒他,实在是伤透了心,于是决定惩罚今天晚上的鸵鸟蛋削减哈雷的份。
可怜再一次被赶走的哈雷无事可做的躺在地上,还不知道自己引来了什么样的惩罚。
渐渐的,原本不高的没药树四周也渐渐的出现了一圈大坑,一直挖到夕阳夕下,毕方才停手,确认附近已经没有了甲虫。
毕方有些费力的将土填回去,尽可能的恢复原貌,最后清点了一下自己的收获。
总共挖到了十三只甲虫,其中有两只被寄生了,是加强版,收获颇丰。
毕方将虫子捧在手心,通通放进背包的夹层之中。
“这些虫子我们不急着用,叶甲科甲虫的毒液虽然不容易失效,可如果涂抹的太早,一些磕碰,剐蹭,也会让毒液流失,那样就是凭空损耗的。”
“并且这种毒虽然强烈,可发效速度并不是太快,我之前说过,被射中的动物在最终放慢脚步并倒地身亡之前,往往能负伤逃跑60到100公里,这也就意味着,在紧急时刻,我们是没办法靠它来保命的,它只能用于狩猎,追猎。”
遇到勐兽来袭,要想靠这种毒液保命,早就死不知道多少遍了。
动物不是永动机,能跑那么远,至少也要数个小时,等毒药发作救命,坟头草都可能长出来了。
“没药树的树脂我们也可以收集一下,以防备用。”
【雁过拔毛,确信】
【真牛逼,看到什么用什么,利用率百分百】
【什么叫荒野生存啊!】
毕方接着又在这株不大的乔木上割开口子,用一些树叶盛接缓缓溢出的树枝。
“当年东方三贤者为耶稣送上没药,也是因为它能帮助伤口愈合,暗示了耶稣即将面临的苦难、牺牲与再生。”
“传说中,没药如同‘圣母玛利亚的血’,具有再生的能量,并可净化污秽的身心;《圣经旧约》中记载,妇女们用它来洁净身体,尤其是处理繁殖系统感染问题;战士们带着没药上战场,因为它有助于伤口愈合。”
“《本草纲目》里也写道:没药有活血、消炎与止痛之用,可用于处理伤口及调节妇女机理机能。这与西方的古老用法不谋而合。”
“现代科学也证明了它的确有这方面的作用,可以治疗脓疮、各种溃疡和毒疮,也适合处理粉刺和面部疱疹等问题皮肤。”
“不过有一点比较有趣,有一些精油可以帮助打开性轮、提振性能量的作用,比如檀香、广藿香、茉莉这些,很多很多,不少中年男性可能知道的比较多,但没药却是少有的可降低性能量的精油:它能将身体过多的火冷却下来,减少过多的欲望与杂念。”
【你不要污蔑我啊,虽然我人到中年了,但这些我通通不知道啊!】
【男人要远离它】
【懂了,这就去买檀香,广藿香,茉莉精油】
【可以可以】
【牛逼,反向操作是吧】
【方神,我朋友让我问问你,还有什么精油能提振性能量,也没别的意思,主要是想避开一下,修身养性】
夕阳铺洒下来,澹金色的边镶在大地和天空的分界上,亮的有些晃眼。
毕方此时才注意到快入夜了,他将用没药树叶包裹冷却变硬的树脂塞进包里,开始生火做饭,同时搭建今天晚上的营地。
一直闷在包里的杰瑞也偷偷钻出了包,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毕方用火种升起火来的同时,也看到了这一幕,但并没有管它。
附近的灌木不多,一览无余,毕方没有看到毒蛇或者什么其他危险,也就由着它去了。
他向来喜欢给动物足够的自由,否则心里就感觉好像虐待它了一样。
或许是自己不是喜欢被拘束的人,向往广阔天地,连带着对宠物也有同样的感受。
火坑内,折断的树枝内扔入其中,声音脆裂,一听就没有多少水分,很快就被火蛇舔舐着蔓延,让火势更旺一分。
此时黑夜也彻底降临,毕方将干枯的树叶抱在一起,扔到地上铺开。
“非洲草原上蚂蚁遍布,行军蚁也不少,行军蚁属的蚂蚁没有蛰针,但是具有强大而有力的腭,群落数量可以达到2200万,你不会想被它们攻击的,所以选择营地的时候一定要看清楚附近有没有蚂蚁窝,或者是会吸引到蚂蚁的东西。”
“对了,除了蚂蚁之外,还有白蚁在这里也很多,也需要小心避开。”
毕方将两根木矛插在地上,直接充当窝棚的主要结构。
这几天温度下降的很明显,尤其是夜晚,为此不得不搭建一个窝棚,以此来保温。
【这句话我怎么听着好奇怪】
【什么叫除了蚂蚁之外,还有白蚁,白蚁不是蚂蚁吗】
【白蚁:我被开除蚁籍了?】
毕方停下手中的工作,笑道:“你们不知道吗?白蚁不是蚂蚁啊,真论起来的话,它其实属于蟑螂的亲戚。”
【!
!】
【什么鬼?】
【白蚁是蟑螂的亲戚?】
“虽然名字里都有‘蚁’字,但白蚁可不是蚂蚁的一种了,二者之间从形态、进化、食性等方面都有很大的差别。”
“蚂蚁在分类学上属于膜翅目,有四个翅膀,都是半透明的,上边的两个明显比下面两个大。”
“不过大部分蚂蚁在地面生活时会退掉翅膀,因此我们可通过观察和蚂蚁关系最近的蜂类,知道膜翅目昆虫的翅膀是什么样子。”
“而蚂蚁和蜜蜂都拥有膝状触角,近似于“く”形,同时有明显的细腰,这也是它们和白蚁不同的地方。”
解释之间,空地之上的窝棚也渐渐的有了雏形。
这样的事情毕方做的太多次了,如果只求一个保暖的窝棚,必要的时候他甚至可以在半小时之内就利用材料搭建出一个。
“此外蚂蚁和蜂都是完全变态的昆虫,即生活史包括卵、幼虫、蛹、成虫4个阶段,幼虫都是和成虫完全不一样的小肉虫,要经过蛹这一阶段才能变成有翅膀的成虫。”
“但是白蚁在分类学上属于蜚蠊目,又名等翅目,上下四个翅膀同样大,上层比下层厚。”
“蜚蠊其是蟑螂的学名,这个家族的幼虫和成虫形态是类似的,只需要经过多次蜕皮就可以长出翅膀,属于不完全变态昆虫。”
“从昆虫的进化史来说,白蚁是一种比较古老而原始的昆虫类,与蟑螂的关系相接近,算得上是昆虫界的老祖先之一,而蚂蚁仅有六千万年生存历史,与蜜蜂的关系较为接近。”
“之所以一直被当做蚂蚁,是因为白蚁的生活习性和繁殖方式都和蚂蚁非常像,后代也都分为工蚁、兵蚁、繁殖蚁,从社会性上来说,倒是基本上差不多。”
话音落地,毕方的窝棚也搭建好了。
地上铺满了松软的树叶与干草,旁边和杰瑞逗弄的哈雷也不客气,顶开趴在自己脑袋前的大老鼠,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趴了下来。
这些天杰瑞和哈雷时常见面,倒也熟悉了彼此之前的关系。
哈雷知道杰瑞不能吃,杰瑞也清楚了哈雷没想象的那么可怕。
【我滴妈,震撼我一整年】
【头一次知道这种东西】
【属于是昆虫秘闻了】
【原来不是bug,又是涨见识的一天。】
做了窝棚,毕方也心满意足的拍拍手,同时将火坑里的鸵鸟蛋取出,敲碎,拨开外壳后将其分给众兽。
这个时候哈雷来了精神,凑到跟前,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毕方也并没有真的少给,只是内心的玩笑话罢了。
动物的智商其实很有限,如果不是当场惩罚,事后进行的话,根本没办法理解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所以当木已成舟时,再做出行动都已经迟了。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二哈都记吃不记打,该拆家还得拆,不是当场抓住,记忆效果几乎为零。
“准备食物的区域最好距离睡觉的区域有一定距离,以防夜间动物被食物引诱所发出的响动影响到你的休息,还能也远离被食物的香气所吸引的苍羌。”
“如果可能的话,最好在煮饭地点的附近单独搭建一个用于存放食物的小帐篷。切记不要将食物放在睡觉的帐篷里面,这是一个很危险的行为。”
吃完第二颗鸵鸟蛋,毕方将垃圾找个地方埋了,今天的直播也就到此为止。
“如果你不是一个人在荒野,那么在远离睡觉和煮食的地方,可以选择一个大家一起做事、聊天或进行其他活动的场所。”
“这一区域会是整个团队的社交中心,每一个在此区域活动的成员都有义务保持该区域的整洁,让它变得具有一些仪式感。”
“虽然看起来没什么用,但在荒野中,可以给你提供意想不到的精神力量,或许会成为活下去的关键和支柱。”
“好了,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说实话,我真希望明天就可以来一场雨,这样我就不用费力去找水源了。”
和观众最后寒暄几句,毕方关掉直播,添加了部分湿柴。
似乎是知道时候已到,杰瑞自动钻进背包中,背包蠕动了一会,最后停歇下来,显然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束缚位置。
毕方也来到窝棚之下,找了个不错的地方,背对篝火,准备休息。
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唇的哈雷看了看安静的四周,最终选择来到毕方的后背处,蜷缩成一团,选择背包背的方式休息。
也不知是不是毕方的话真的明明之中起了作用,这一次的老天爷分外给力。
轰隆隆的雷声在天空中爆响,倾盆大雨落下,再一次润泽了这片干旱许久的土地,象征着旱季的消逝。
只不过时间似乎有些不太对。
毕方睁开沉重的双眼。
现在好似是凌晨三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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