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三个时辰,
……
时间对于那些看病的人过得非常快,对于烧香拜神的人也过得很快,但对于赢骆来说一个时辰就如一天、一月,甚至一年一样,非常慢……
他仿佛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感觉到呼吸一直在加快,手心一直在泌汗。
旁边阎罗殿的杀手不知什么时候会出手,赢骆感觉到压力越来越大,他知道在场的就有范逸江,还有地行夜叉和空行夜叉,其它的不在场的究竟还有谁?他则一无所知。
赢骆环顾了一下四周,他想从周围找到什么可疑的人,但,除了范逸江,他都看不出有什么可疑之人,就连空行夜叉与地行夜叉都找不到。
他不禁佩服起阎罗殿杀手的耐性:范逸江为了达到目的,为了寻找最好的时机,竟然也在静静地等待着,而地行夜叉与空行夜叉却藏得无影无踪,难怪阎罗殿的杀手刺杀任务能够屡屡成功。
阎罗殿,让赢骆觉得越来越恐怖。
太阳渐渐落下山,
天,
渐渐昏暗了起来。
玄灵观面前的游客渐渐回去了,人变得越来越稀少了。
只有围着神医看病的人依然还是不减。
“今天诊疗数已到,请各位回去吧,下次再来。”
神医交代了最后一个就诊者的服药方法以及注意事项,然后对着大家说道。
“神医,您就破破例吧。我们已经等了一个下午了。”
“神医,我们的路途很远,来一趟不容易,您破破例吧。”
“是啊,神医,您就破例一次吧。”
……
没看到病的人一直围着神医不肯走。
“我的精力已经到了极限,再看下去就容易出现差错,请大家谅解。”
神医对着大家拱手。
那些人有的发出不满的埋怨声陆陆续续地走了。
“这些人,怎么这样?神医已经就诊了一百个人啦,再说一个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
陶逸兰看着埋怨的人,替神医不平。
“人就是这样,其实,他们排了半天没看到病,心里也是着急。”
赢骆看着逐渐离开的人们说道。
神医慢慢地坐了下来,像似在等人……
“神医象是在等人。”陶逸兰低声说道。
“他等的一定不是我们。”
赢骆也低着声音说道。
神医一动也不动地坐着,象似被定住了,又象是在思考着什么。
陶逸兰站了起来,想向神医走过去。
赢骆拉住了她,摇了摇头;因为他看到神医向他们的方向瞟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赢骆明白神医的意思是在暗示他别轻举妄动。
“已经没人了,神医还静坐着干什么?他一定没意识到危险。”陶逸兰不解问。
赢骆向陶逸兰使了一下眼色,然后往前看了一眼。
陶逸兰顺着赢骆眼光的方向看过去,她看到坐在大树下的范逸江。
突然,大路传来了一阵车轮夹杂哀嚎的声音。
赢骆和陶逸兰顺着哭声看过去。
只见一个绿色的荷叶图案的云幡盖慢慢有远而近,云幡盖上面写着‘喳、嘛、呢、叭、咪、畔’六个字,下面是一辆灵车;
灵车上坐一个红嘴唇、红脸颊、黑眼圈,卷着云鬓的老太婆;老太婆身后是一条白布,白布上写着‘已故四大护卫云城钢之灵引魂幡’。
灵车前面是一黑一白两个童子打扮的小孩,他们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让人一听就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起了一身疙瘩皮。
“阎罗殿杀手神婆!”
赢骆看着来人,不禁一惊,低声说。
阎罗殿神婆是阎罗殿杀手组织的金牌杀手之一,武功与牛鬼蛇神不相上下,特别他前面的黑白童子,让人防不胜防,她们到此干什么?
招云城钢的魂魄?
云城钢不是已经死了很久了吗?怎么白布条上还写着云城钢的名字。
赢骆一转头,看着陶逸兰死死地盯着神婆身后的白布条。
范逸江也慢慢地站了起来,甩掉了头上的斗笠。
陶逸兰差点叫了出来,她知道只要范逸江和神婆靠近,神医肯定会没命的。
“哈哈……不愧是前朝大王方宗政的云游江胡四大护卫的第一护卫,不过今天神婆就要来招你游荡已久的魂魄啦。”
神婆的车停了下来。
范逸江也笑着缓缓走向韩大夫。
陶逸兰听到四大护卫,心不由一震,她紧张地看着韩大夫:难道韩大夫认识云游江胡。
赢骆也捏紧银针静观场上的变化,
“阁下竟然在树下等了近一天,真是难为你的耐性。”神医淡淡说道。
‘韩大夫不会武功,怎么会如此镇定?难道他不知道危险在向他靠近吗?’赢骆开始在为韩大夫担心了起来。
“嘿嘿……在下无非才隐藏了几个时辰,而云护卫在澹国王府一藏就是几个年,这点耐性跟云护卫比算得了什么?”范逸江阴笑着说道。
“哈哈……听说范逸江,还没进入阎罗殿前,是杀人不眨眼的江北第一大盗余占忠;因奸杀幼女被赢王爷下了通缉令,逃至阎罗殿隐藏了近二十年了!此隐藏术无人能比啊。”韩大夫也大笑了起来。
‘韩大夫怎么知道江湖上的事?难道他是范逸江所说的前朝大王方宗政的云游江胡四大护卫的第一护卫?但在候府从没见过他练过武功啊?’
赢骆越来越惊讶,他想继续听下去,想知道谜底。
“嘿嘿……云护卫知道的可不少啊。不过,嘿嘿……过了今天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知道的事都得交给阎罗王啰。”范逸江继续阴笑着说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你要看病,我可以为您诊疗,如不想看病,恕在下不奉陪。”
韩大夫说完站起身准备收拾东西。
“想走?!朋友来了,就这样想一走了之?!云护卫是太不近人情了吧?”范逸江大声道。
“在下已经说过,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要看病,我可以为您诊疗,如不想看病,恕在下不奉陪。”
韩大夫边说边收拾东西。
“哈哈……我听说前朝九州大王方宗政有云、游、江、胡四大护卫,个个武功盖世,特别是四大护卫之首云城钢更是武功高强,医术高明,今天我就试试看是四大护卫有能耐还是阎罗殿的杀手有能耐。”
范逸江哈哈笑着说道,他虽然在笑,但笑声却极为阴森恐怖。
“听说云护卫已经死了。”
韩大夫淡淡地说道。
“死了,哈哈,云护卫真会说笑话,不过,你的话会很灵验,马上就会得到印证了,神婆,准备招魂。”范逸江依然阴恻恻地笑着。
韩大夫并不搭理范逸江,继续收拾他的东西;
“在下听说云护卫的也喜爱收藏字画,藏有昆庐四轴画的第一轴,我也刚好对字画有点喜爱,不知云护卫舍得让我欣赏欣赏,在下不胜感激。”范逸江有点咄咄逼人说道。
陶逸兰听到昆庐四轴画时又激动了起来,她差点跳了起来,若不是赢骆拉着她,她已经冲了出去。
“先生你一定是认错人了吧?在下只是小郎中,对字画没有雅兴,更不懂武功,您说的话我听不懂。我别的地方还有病人,恕不奉陪了。”
韩大夫收拾完东西就想走。
“等等,今天没有把昆庐四轴画卷的第一轴拿出来你就休想走。”
范逸江脸色一变道,挡住了想要走的神医。
赢骆也是觉得很奇怪,韩大夫确实只是懂医术不懂武功,如果懂武功至少也要练练武,但以前在梁候府,从来都没看过他练过武功,没有显示过武功。
“老范,跟他啰嗦什么?先把他给抓起,到了阎罗殿何惧他不说,黑白童子,上。”
神婆阴着声音手一挥。
“咦,咦。”
两声尖叫声,只见白童子腾空而起,一白一黑两个人,个个在高空,一个在地面向韩大夫抓了过去。
“你们真是赖皮?人家都说没有画卷,你们还死皮赖脸的向人家讨要。”
陶逸兰再也按捺不住了,她拔出剑冲过去护在韩大夫面前,舞起剑花,逼退黑童子,又马上一剑刺向白童子。
三个人在神医面前大战了起来。
“黑白童子退回。”
范逸江大喝一声,黑白童子听到范逸江的呼喝声,退回灵车。
“我劝这小女孩别多管闲事,这是我和这位神医的私事,我不想伤害别人,在我还没生气之前,我还可以请你走开。”
范逸江只想执行他的任务,不想节外生枝,看到黑白童子回到灵车便喊道。
“如果我不打算离开呢?”
陶逸兰怒眼瞪着范逸江。
“那等下你将没有后悔的机会。”
声音刚落,陶逸兰的面前又多了一个人。
这人男的长得又矮又丑。
‘地行夜叉?!就知道他们就在附近。空行夜叉呢?’
赢骆到地行夜叉又捏紧银针,随时准备发出。
“云护卫,阎罗殿要的东西,什么时候得不到?”地行夜叉面对着韩大夫。
“要东西,从我尸体上踩过去。”陶逸兰大喝一声。
“姑娘,这里没你的事,你还是离开吧!”神医看着陶逸兰感激地说道。
“多管闲事,想当英雄,得看自己有没有那本事。”地行夜叉笑了起来,他笑比没笑更为恐怖。
“这闲事我就是管定了。”陶逸兰嘴角一翘,说道。
“哈哈……地行兄,下手别太狠啊,我家里还没老婆呢!”范逸江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从来不会怜香惜玉,既然范兄想要,我只能手下留情啰。”
地行夜叉又展现了恐怖的笑容,他笑起来更像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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