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忧只是淡淡地看了眼青年一眼,随后面无表情道:
“让一让。”
“什么时候一个山民店伙计也敢跟我这么说话了?”
华服青年脸色铁青。
“少主,这里是太平客栈,不能坏了规矩!”
一旁几名修士看出那华服青年有动手的意思,当即一把将二人拉住。
“铮!~”
不过终究两人还是没拦住,那青年直接拔剑指向张无忧:
“规矩、规矩,又是规矩!什么时候我们山外天民,需要向这些低贱山民妖民讲规矩了?!”
“小无忧,先忍忍,别跟他们动手,太显眼了。”
造化炉内的龙妈迅速提醒张无忧。
“山外的傻子怎么这么多。”
张无忧皱眉在心里跟龙妈他们吐槽了一句。
“不是傻,是傲慢自负。”
龙妈冷笑。
“食盒给我。”
那华服青年手腕一抖,指向张无忧脖颈的剑锋,随之发出一声颤鸣。
张无忧最终还是递出了食盒。
几盘饭菜而已,没必要。
“砰!~”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华服青年在接过食盒后,一脚踹向他胸口。
张无忧想要躲肯定是躲得过的,但为了不引人注目,他还是结结实实挨下了这一脚。
造化炉内龙妈心疼得破口大骂,放出话来等离开太平客栈时,必定要暴揍这小子一顿。
红烧肉表示加倍。
至于阿九,要不是张无忧控制住了,估计已经一剑切下了那青年的脑袋。
几人走后。
张无忧默默站起身来。
他也没怎么生气,毕竟生傻子的气,犯不着。
……
天字二号房门口。
“来啦!”
张无忧才刚准备敲门,早已察觉到动静的老猿一把将房门拉开。
“红烧肉,红烧肉,老夫的红烧肉终于来了。”
他搓着手舔着嘴唇习惯性地去接张无忧的食盒,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食盒呢?”
老猿很是诧异地看向张无忧。
“被人抢了。”
张无忧淡淡道。
“被……抢……了?!”
老猿如遭晴天霹雳,呆愣在当场。
“我再去帮你炒几个菜吧,很快的。”
张无忧尝试着安慰道。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老猿神情无比沮丧地用力摇头道:
“老夫我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念想着今天这一顿,甚至我都想好了,第一口先吃哪道菜,吃多少,再配什么酒……所以对于老夫来说,哪怕只隔了一个时辰,这道菜的味道都不对了,小无忧你懂吗?那就意味着我永远都尝不到,本应该出现在此时此刻的这种味道了呀!”
对于老猿的心情,张无忧其实不太懂。
但老猿身上,那蹭蹭蹭不停上涨的怒气值,他却是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
“谁干的?”
老猿抓住张无忧的肩膀,脸色阴沉
“不认识。”
张无忧摇头,随后又回忆了一下道:
“穿着白色袍子,拿着剑。”
老猿一拍脑袋,然后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神态怒骂道:
“又是玉霄剑宗这帮小崽子,又是玉霄剑宗这帮小崽子!早知如此,前几日来找我换房时,老夫就应该一巴掌拍死他们几个!”
接着他松开按在张无忧肩头上的手,而后咬牙切齿地点了点头道:
“行行行,敢抢老夫的饭菜,老夫赏你们吃顿大宴席!”
“什么大宴?”
张无忧不解地看向老猿。
“止戈宴!”
老猿气呼呼地道。
……
一天后。
原本还算平静的太平客栈,突然之间沸腾了,因为有人向太平客栈的房客们,发起了入夏后的第一场止戈宴的邀请——
“天字二号房房主猿魁邀战玉霄剑宗大长老单飞白,只分生死。”
……
天字六号房内。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将手中那封请柬往桌上一扔,随后冷冷一笑道:
“猴子就是猴子,这么激一下就上钩了。”
“白长老,这猿魁究竟是什么身份?”
一名华服青年捡起那封请柬笑问道。
这青年正是之前抢了张无忧食盒那位。
“曾经北冥山地深处十六位掌控十万大山的山主之一,掌管苍焰山三千年,一头年纪在六千岁以上,修为曾突破过十重天的妖圣。”
那位白长老嘴角扬起道。
“这头妖猿实力居然如此恐怖?”
华服青年脸色大变。
“那是曾经。”
白长老笑看了那华服青年一眼。
“那如今呢?”
华服青年好奇地问。
“具体如何我不清楚,但我们玉霄剑宗得到的绝密情报是,这头如今化名为猿魁的妖猿,曾在一千年前被镇海楼一位上仙,一剑碎了半颗妖丹,修为从此一落千丈。”
白长老嘴角慢慢勾起。
“所以白长老你才会想方设法故意激怒他,好让他决定与你摆下止戈宴?”
华服青年顿时一脸恍然。
“也并非仅仅是因为这一点,我其实跟霄汉你一样,见到这群妖兽就觉得作呕!”
白长老冷笑。
“死了的除外。”
他接着补充了一句。
华服青年与那白长老对视了一眼,随即齐齐大笑。
“一头年纪在六千岁以上的大妖躯体,还有他身上这么些年积攒的灵宝,远比猎杀寻常妖兽所得要丰厚。所以我们玉霄宗这次进山,能否在大狩之日有所斩获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击杀这头妖猿。”
玉霄宗白长老语气冷冽道。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头妖猿虽然被劈碎了半颗妖丹,但光是有那具体魄在,就能让寻常八重天修士无法近其身,所以白长老你还要小心。”
华服青年有些担心道。
闻言,玉霄宗白长老嘴角勾起,然后从大袖之中拿出一只剑匣。
剑匣从他大袖之中拿出的一瞬,一股汹涌的肃杀剑意犹如凛冬寒风扑面而来,冲击得那华服青年胸口一闷,气府之中的灵气更是轰然散开。
“这是?”
华服青年站起身来,一脸骇然地凝视着桌上那方剑匣。
“这是当年击碎那妖猿金丹的那柄飞剑,一柄真正的仙兵,花了我们玉霄宗很大代价,才从镇海楼借了出来。”
玉霄宗白长老脸上挂着笑意道。
华服青年闻言,双眸之中立时闪烁起一丝兴奋神色。
“这不过是我们对付那妖猿的手段之一。”
白长老将那剑匣重新收入袖中,随后一脸得意道:
“自从向镇海楼买来那个消息起,我们玉霄宗为了猎杀这头妖猿足足筹备了十年,而这十年里,老夫同样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或许明日杀那老猿,根本就用不上这柄仙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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