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齐思旌为了躲避皮凤岭泥沙巨拳重击的震荡而急急飞起,在空中时犹不解为何上官泓眼看就要钳在何宿酉身上为何却突然罢手。他亲眼所见何宿酉将他给的同身符打在了上官泓的身上,当时齐思旌心中大跳,以为事成而兴奋欲狂,接下来只要上官泓的那只大螯狠狠钳在何宿酉的身上,就相当于钳在了她自己的身上,那螯钳对何宿酉用了多大的力,她自己就会承受多大的伤害,说不定会在自身受伤的同时上官泓会惊怒交加,不明就里之下会对何宿酉起了杀心,那样的话上官泓继续动手就只能断送了她自己的性命!
可惜呀,可惜!
上官泓怎么就突然罢手了呢!
是刚才自己脸上因为心情激荡而颜色更变被她看出来了吗?应该是这样吧,唉,心里居然如此藏不住事,坏了大事!还有,齐思旌立即又想到了一处失误的地方,刚才上官泓出手,他们几个护在何宿酉身边的居然不动手相救反而无动于衷,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想来上官泓一定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察觉到了危险,所以才立即停手闪避的。
可惜!
想明白了这一点齐思旌算是对上官泓的认识又深了一层,这个女子的心思缜密如发,反应又迅捷如电,当真是强悍又难缠的对手。
其余几人想的则没有齐思旌这样深,他们只是看到这一幕感到十分不解,早在娄青药与宗飨来到何宿酉身边的时候齐思旌怕他们误事便将同身符的事情告诉了他们,还一再要求几人过一阵上官泓若对何宿酉动手的话千万不要动手阻拦,只管看着便好,这几人虽然将信将疑,但最后还是按照齐思旌的话去做了。上官泓的确来对何宿酉出手了,何宿酉也的确无事,那同身符打在上官泓的身上似乎没有任何效用,上官泓更像是被惊走的,但却是安然无恙,这就与齐思旌所说的有些不同了,刚才齐思旌几乎是向着几人保证只要上官泓过来就一定会吃个大亏,但现在上官泓过来了又闪开了,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而且何宿酉用来对付上官泓的那东西打在她身上也没有任何效果。
娄青药问道:
“齐公子,你不是说可以借此将上官泓拿下吗?”
“这……谁知道她会突然停手呢,否则她必然会狠狠的吃一番苦头,不过只要那符箓打中了她,接下来我们就可以不必再担心何兄的安危,上官泓想来是在刚才窥破了什么,知道了厉害,不敢再出手,这样我们至少算是保住了何兄。”
齐思旌有些尴尬地答道,而这话也被地面上正苦不堪言的何宿酉听到了,他此时可谓苦不堪言,原本两条腿就在成大才的那次重击之中被诊断,就算用了药也疼痛不止,刚才皮凤岭的泥沙巨拳重砸下来的时候他又躲无可躲,虽然没有被直接打在身上,但那份地面传来的剧烈震动又让他弹跳翻滚了好一阵,全身再次剧痛不已,在听到齐思旌在头顶上方说不用再担心他安危的时候,这何宿酉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上官泓飞至空中紧紧地盯着齐思旌。
就在刚才何宿酉发出的那道光打在她身上的瞬间,上官泓也看清了那是一张符箓,既是符箓那一定与那个一脸病样的年轻人有关,只有此人一直在使用符箓对付自己。而被这符箓打中后却没有任何的异样,这是让上官泓最为不安的,寻常符箓打在人身上是什么样子的,上官泓自然清楚,符箓的威能与寻常的五行法术相似,被打中的人或是全身烧起烈焰或是被冻结成冰,又或者像钱潮的符箓那样,被打中的人如同身上压上了一座巍峨的大山一般无法动弹,或者就是符箓会爆出强烈的白光让人短时间内根本睁不开眼睛,嗯,还有被钱潮符箓打中的人会立即被荆棘藤蔓死死的缠缚再也无法逃脱。而刚才她被那张符箓打中之后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仅仅是一道不强烈的闪光而已,这就很不正常,而且那还是何宿酉在生死之间对她使用的符箓,那家伙不可能在那样紧要的关头用毫无作用的符箓诈自己,这就说明那张符箓一定另有名堂。
最重要的是在那符箓打中她的时候,那个一脸病样的年轻人,也就是齐思旌,当时表现得极为兴奋,脸色都潮红起来,就如同直接亲手将她击败了一样,与此同时,其余几人也没有对上官泓向何宿酉的出手进行阻拦,似乎他们都在等,等着上官泓的螯钳落在何宿酉的身上,因此,上官泓立即便察觉不妙,她猜测自己真的抓在何宿酉的身上很可能倒霉的是自己,这才硬生生的住了手并立即避开了那里。
现在看那个一脸病样的年轻人满脸的可惜之色,如同错失了什么难得的良机一般,上官泓便愈发的确定自己刚才的决定是正确的。
上官泓虽然是五灵弟子,但毕竟是出身世家,而且被驱逐之后在自己的世家里又过了许多年,本质上讲她与眼前的这些世家子弟没什么区别,这里讲的区别是指他们对修行界的认识。在家中耳闻目染,上官泓对修行界里一些有名的大小世家就算不熟悉也多少有所耳闻,刚才中了那张符箓之后上官泓就在思索着这是什么手段。
很快她就有了答案,于是便试探着用冰冷的语气问道:
“这位公子,阁下应该是姓齐的吧?你与绛州齐家是什么关系?”
闻言齐思旌微微错愕,他没想到自己的身份居然会被上官泓看破,但是齐思旌出身的绛州齐家毕竟是修行界里有名的大世家,凭借自家的实力他也不担心对方的报复,干脆直接的答道:
“上官姑娘好眼力,居然只凭一张符箓就看破了在下的身份,不错,在下正是出身绛州齐家,如何?”
“过奖了,若不是这同身符我还不敢确认齐公子的身份,嗯,没想到在这断肠谷能遇到大名鼎鼎的齐家公子,此间事了之后嘛,对齐公子,对齐家,必有厚报。”
上官泓这话就是在威胁了,换作旁人或许会有所忌惮,可齐思旌却压根就不为所动,冷冷一笑说道:
“上官姑娘既有这个心意,不论是在下还是绛州齐家,登门之日必然会洒扫恭迎,哼哼,也不是在下说大话,以我齐家的实力,不论是你的上官世家还是令师尊丘前辈,想来也不会因为晚辈之间的龃龉而大动干戈,在下说的是否也有些道理呀?上官姑娘,如今咱们势成水火,多说无益,你想要掳走何兄,那就请自便,且看你能不能得手就是了。”
上官泓对齐思旌的话也不在意,听他说完后就笑道:
“哈,齐公子说笑了,你的同身符都用上了,我怎么可能还对那个姓何的动手呀?”
地上,何宿酉听到这一句后心中一动,开始齐思旌让他使用同身符的时候并未多做解释,只说这种符箓可以救他的命,现在他隐约的明白了一点,好像那两张符箓被自己的血一浸,然后自己用一张,另一张用在上官泓身上后,那个恶婆娘就不能对自己出手了,嗯,这符箓倒是不错。
此时在娄青药身边的宗飨早就想结束这场争斗了,他向前大声说道:
“上官,今夜对付你就是因为我等实在无法忍受你的袭扰之苦,你也太过毒辣,接连袭扰让我们损失了四人,总不能任由你继续胡为下去,这才定计要合力对付你,虽然我们未能将你擒住,但今夜你也有了不小的损失,而且你想做的事现在看也做不成了,咱们彼此再斗下去终归是个两败俱伤的下场,依我看今夜不如就此罢手,咱们暂时井水不犯河水,如何?我知道你来这里要做什么,你也知道我们的目的,可咱们都要对付的人现在却不知在哪里,依我看在最后水落石出之前,咱们相安无事最好,等真到了那一步再各凭手段见个真章,如何?”
现在这个局面远不是娄青药想要的,她想的是能拿下上官泓,彻底的扫除这个竞争者,因此宗飨的话让娄青药有些不满,不过刚才的争斗她也看在了眼里,知道就算自己也出手的话依旧是于事无补,这上官泓的强悍远超了众人的预料,因此虽然心有不甘,但在宗飨说完之后也没作任何表示。
眼下众人听宗飨说完,便都看向了上官泓,斗到现在这些人中依旧有对上官泓不服气的,但也有与宗飨一个念头的,接下来就看上官泓何去何从了。
上官泓冷冷一笑:
“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笑话!宗飨,你以为开始我不是这么想的吗?我开始见到你们的时候也想过,说不定你们在还有些用处,至少能帮我牵制一下汤萍那些人,所以我并不想对你们动手,但是……”
说着上官泓用手一指依旧瘫在地上不能起身的何宿酉厉声说道:
“若不是这个家伙先出手羞辱我又出手意图伤我,我怎么会与你们为敌,可笑啊,你们居然还打算以他为饵来谋算我,今夜也是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是你们在打我的主意,若非如此我怎会对你们频频袭扰?才死了几个人而已,难道你们就承受不住了,是担心你们一个个地都死在这断肠谷内吗?哼,还说什么两败俱伤,就凭你们?没错,齐公子的同身符在下的确忌惮,不可能再对姓何的出手,不过他现在那个样子就算我不出手也能将他带走,没错吧?齐公子,你的同身符虽然高明,但我也对齐家的符箓有所耳闻,尤其是你这同身符,它迟早会失效,不会一直约束我的手脚,对不对?哦,对了,我还听说过一些,以我现在的情形,齐公子就算你再想对我用同身符也不可能了,对不对?现如今嘛,宗飨,要么你留下那个姓何的家伙带着这些人离开,要么咱们便继续下去,待把你们都打发了,我再把那姓何的带走也是一样,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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