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畋听了文嶂的话便便把目光从莫问身影消失的方向收了回来,看向他。
“文师兄,我问你,你觉得那里……”说着韩畋用手一指先前文苑等四人所站立的地方“是文师姐和骆师姐所找到的那处遗迹吗?”
“难道不是吗?”文嶂瞄了韩畋一眼,他对这个韩畋自始至终还是有所保留的,“刚才我们都看到了,我姐和骆师姐他们打开了那里,现在估计里面的东西也都被他们带走了。”
“文师兄,呵呵,咱们明白人之间何必再说这样的糊涂话呢!”韩畋笑着看向文嶂,“我不知道文师姐和骆师姐找到的那处遗迹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不过既然他们如此看重,里面的东西定然有大用,所以文师兄也才会如此上心,只不过现在看来凭着文师兄自己恐怕是弄不到了。嗯,但是话说回来,文师兄你,还有我,咱们都知道那里只不过是文师姐的一个诱饵罢了,就是为了在这里杀人立威,让宗内跟出来的人知难而退,真正他们要去的遗迹定然不是那里,对不对?”
文嶂没有说话,过了片刻才无奈得点了点头。
“想必那个地方文师兄就算不知道确切的位置但大概的方位文师兄应该是知道的,对不对?若真的找过去,要找到那两位师姐找到的那处遗迹也应该不难,对不对?”
文嶂又是点了点头,文苑和骆缨在外面找到的那处遗迹他的确知道在哪里,这些都是他在文前辈那里无意间偷听而来的,当时还是文前辈将那遗迹中可能会藏有什么好东西告诉的文苑,这才让文嶂动了心。
见文嶂两次点头,韩畋继续说道:“那么刚才文师姐和骆师姐在这里闹了一场,接下来文师兄觉得他们会去哪里呢?”
“还能去哪里呀!”文嶂说这些的时候有些丧气,“他们已经将众人惊退,自然现在他们去的才是那真正藏有宝物语的遗迹了。”
“非也,”韩畋笑了,“文师兄觉得那两位师姐还有那位六姐、骆师兄现在真的会去那真正的遗迹吗?那可就错了。”
“哦?”文嶂听了有些好奇,“不去那里,为什么?他们还能去什么地方?”
“文师兄,以我的估计,那两位师姐去哪里都好,唯独不会去他们找到的那处遗迹。”
“为什么?”
“很简单,文师兄,你真的以为刚才他们四个在这里放手杀人就能把这些从宗内跟出来的人都吓走吗?没错,那些跟着出来的庸庸碌碌之辈的确有不少被吓破了胆子,有不少人都跑掉了,不过真正打他们主意的人自始至终都躲在暗处冷眼旁观,一直都没有显露身形,文苑师姐四人刚才出手也只是把明面上那些鬼鬼祟祟的胆小鬼吓跑了,而躲起来又没现身的人才是他们真正要提防的,那些人他们既甩不掉,又不好对付,因此我估计这次他们出来很可能就是在外面转一圈然后再返回宗内再做打算,因此咱们……还有机会!”
“哦!”听到文苑几人接下来也不敢去那遗迹处取宝,文嶂的眼睛亮了一下,不过马上又想到就算自己找到了那处遗迹,没有开启法阵之物,也就是钱潮那小子给骆缨炼制的那个圆盘,自己也无法打开那法阵,更何况,就算能威逼这钱潮炼制一个圆盘,那阵法之术自己也压根不懂,似乎只有骆缨师姐才能使用那圆盘,不由得又有些泄气,“唉,那又能怎样,韩兄,就算那个钱小子当初给咱们也炼制了一个开启法阵的东西,可你我二人都不懂那阵法,就算到了那里,也是徒劳!”
“那个嘛……”韩畋没有接这文嶂的话继续说,而是看着文嶂的眼睛,“文师兄,现在我只问你一句话,文师姐他们要去的那处遗迹以及里面的东西,你究竟要还是不要?”
“自然是要的,可是……”
“好,有文师兄你这句话就好,只要你文师兄还要那遗迹里面的东西,那咱们还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文嶂追问道。
“不急,接下来我给文师兄引荐几个人如何?”韩畋笑道。
“什么人?”听到这里文嶂心中有些不踏实。
“文师兄,你也说了,你我二人都不懂那阵法之术,不过在咱们宗内的炼气弟子中,这阵法之术也不是只有骆师姐才懂,我要给你引荐的几位师兄也是精通那阵法之术的,不然咱们如何才能开启那遗迹呢,文师兄若是不想见他们,那遗迹之事咱们也只能就此作罢了。”
“嗯……几个人,是否靠得住?”
“三个人而已,既然是我为文师兄谋划,自然都是靠得住的人。”
虽然韩畋如此说,但是文嶂却不完全信他这番话,对这韩畋还好,他总觉得自己还能把握,但是冷不丁凭空加进来三个人,让文嶂心中总是不放心。
“那他们三人为何要帮我呢?”
韩畋一笑,说道:“文师兄,那三人自然也是有所图,无非就是在那遗迹的藏宝中分一杯羹而已。我知道,这样做虽然便宜了那三个人,但总好过咱们什么也得不到吧,更可况,文师姐还很有可能借那遗迹中的宝物筑基呢,对不对?”
“嗯……”文嶂垂头沉吟了一阵,最后嘴唇抿的发白时才抬头看向韩畋“好吧,那三个人在哪里?”
见到文嶂应允,韩畋一笑,举手对着一个方向做了一个手势。
韩畋所说的那三人就隐身潜藏在附近不远之处,一直暗中盯着韩畋和文嶂二人的动向,现在见到韩畋向他们示意,便不再潜藏,从隐身之处出来后便一直飞到文嶂身前来。
见那三人到来,韩畋便对文嶂说道:“文师兄,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董醢师兄,这位是于胗师兄,这位是安臛师兄,这三位正是我请来相助文师兄的。三位师兄,这位就是九玄文前辈的嫡孙文嶂,一直以聪慧灵秀,雅量宽宏而著称,三位一直想让我代为引见,今日在这里也算圆了三位的心愿了。”
这三个人都是炼气高阶的修为,三个人听韩畋说完,都目光闪闪的看向文嶂,上下打量了一番。
“文师弟”,当先那位名为董醢的人向文嶂略一拱手,“咱们三个久仰文前辈的大名,既然文师弟有事能用到我们,那不妨细细的谈一谈。”
在文嶂的眼中,这三个人看上去都是那种桀骜凶狠、难以把握之人,不过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在自己堂姐的手中抢夺那遗迹的宝物,现在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压了压着心中的厌烦和不安,开口问道:“三位师兄,不知道哪一位精通阵法之术。”
“哦,是在下,”三人中那位名字叫做于胗的向着文嶂一拱手,眉眼之间颇有几分自得之意,“在下略懂一些阵法之术。”
文嶂看了看此人,这个于胗算是这三人中最为秀气的一个,说他秀气一来他不像那董醢和安臛那样高大威猛,二来此人一双小眼睛精光四射,一看便知是一个有心计的人。
“不知于师兄的阵法之术是得自何处?”文嶂看着这个于胗,略作沉吟后问道,阵法之术,他都不懂,面前这个小眼睛的家伙竟然能懂,这让他有些怀疑。
“文师兄,”韩畋在一旁搭话道,“兖州于家,就是以阵法之术在修行界闻名的,于师兄出身兖州于家,精通阵法之术也属正常。”
“不错,”于胗听完一笑,“在下的阵法之术的确得自家传,虽然也仅得了个皮毛,不过在宗门这些年,仰赖身边两位兄长相助,倒也在宗外破解了几处阵法,得了一些好处。”
“原来如此。”文嶂点头道。
兖州于家,以阵法立家,这个传闻文嶂也是知道的。
不过到底那也只是传闻而已,这个于胗的本事究竟如何,文嶂心中还是有些怀疑,因此他看向于胗的目光也有些飘忽不定。
“哈哈,看来文师弟对在下还是不放心,无妨,这也对……”于胗在修行界这么些年自然看得出来,向左右自己的两个同伴一笑,便又对文章说道,“文师弟,呶,那里,那里先前那个骆丫头曾以阵法之术打开了一处怕是早就空空如也的藏宝地,然后她又将其合拢,不妨咱们到那里去,你看我再为你打开一次如何?”
“哦?”文嶂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于师兄若真能再将那里打开,我就真的信了你。”
“哼,好说,来吧。”
说着,于胗三人再加上文嶂和韩畋五个人一起来到了骆师姐等人先前所在之处。
“这里嘛,”于胗在那里负着手踱了几圈,毫不在意的点点头,“这里的阵法不难,而且也用不到什么开启阵法之物,只凭术法就可以开启。”
说到这里时,于胗便收起了脸上的玩笑之意,面色郑重的施起法来,只见他双手交叠一起,不断变换这手诀,渐渐的两只手便白光闪闪,随着一阵低声的念诵,他将两手按压在一处石台上,双手的白光散去之时,众人便觉得身周围一阵轻微的晃动,随即在几人的脚下一阵“轧轧”的低沉声音传来,像是无数的巨石互相摩擦而发出的,那声音由地下深处依次向上而来,待那声音几乎就到地面时,就见地面上陡然间裂开一个入口,入口内里是一个黑魆魆的通道,自有台阶一直向下而去。
文嶂见到那黑魆魆的通道出现,惊讶间不由得倒退了几步,他身边的韩畋则笑而不语。
于胗见到那通道脸上早有一抹得色,看着文嶂的脸色,他满意的说道:“这开启阵法的办法嘛有多种,嗯,骆丫头的阵法之术得自骆前辈,自然是高明无比,但我于家的阵法之术也自有精妙独到之处,文师弟,这里为你打开了,有兴趣就进去看看吧。”
文嶂知道自己刚才的脸色被他看在眼里,心中有些不悦,不过那些倒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于胗看来是真的有些手段,若是带他去那真正的遗迹,说不定他还真能将那里的藏宝打开。
不过,就算以骆师姐的手段,要打开那一处藏宝地,还要找钱潮去炼制一个古怪的圆盘才行,而钱潮那小子先前又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自己,没有那个圆盘,这于胗真能打开那里的藏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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