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邪器堂

  “喂!钱小子,”汤萍转头向钱潮说道“你们九玄是人最多的,各种法术法门也是最多最杂的,你们那里有什么稀奇的说来听听呀。”

  “这个嘛,自然也是有的,”钱潮见汤萍发问便答道,九玄之中这一类的事情自然不少,“呶!”一边说着钱潮用手轻轻一拈,一张杏黄色的符纸就出现在他右手中、食二指之间,符纸之上还用红色的笔墨勾画满了奇奇怪怪的符文。

  “符箓!”汤萍一见,两眼顿时亮了,“你竟然学会这个了!”

  “学会?”钱潮听了,苦笑一下“还早得很呢,这个就是我自己弄得半吊子而已。”

  说着钱潮右手轻轻一甩,那张杏黄色的符纸一道黄光就向附近一颗大树的树干疾射而去,“咚”得一声,如同一支利箭射中树干一般,符纸没入树干寸许,不但如此,整张符纸还如同箭杆的尾羽一般不断颤动,但是须臾之后符纸便软了下来,随着林中微风柔缓的抖动。

  几人看了都是大为惊奇,尤其李简,说道:“一张纸竟然有如此之力!”

  汤萍已按捺不住,跳起来跑到那棵大树前,捏着那张符纸看了看,试着想把那符纸从树干中抽出来,结果却做不到,最后只能将那符纸撕破了拿了回来,放到了石桌上。

  彦煊、李简和陆平川都凑过去看了看,那符纸之上先前奇奇怪怪的符文竟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看来还是有些偏差。”钱潮也凑过去看了看说道。

  “什么偏差”汤萍听了抬头问道。

  “嗯,这符箓嘛,正常是用灵泉水调和丹砂为笔墨,将各种符文书写在符纸之上,符箓使用后一般整张符纸就会化解掉,如同春冰消融一样无影无踪了,哪里还能撕回这么大的一片,所以肯定不知道哪里出了偏差,回去还要再琢磨琢磨。”

  钱潮拈起桌上那半张符纸说道:“这符箓也是我自己瞎琢磨出来的,现在也不可能有人教我这些,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些关于符箓之术的禁忌。嗯,一般来说,上面画的符文是最主要的,画那些符文要以灵泉水调和丹砂为笔墨,还可以用灵茶、灵酒来调和丹砂,据说效果会更好,一些特殊用处的符箓则要以妖兽血来调和丹砂,威力嘛自然是普通符箓比不了的。但有一个法子却是禁术。”

  说道这里,钱潮略略挽起自己的袖口,以一根指头在手腕上比了一下,继续说道:“制作符箓的修士以自己的精血为引来调和丹砂在符纸上书写符文,这样的符箓据说使用后是可以和制作符箓的修士心意相通的,或者说那个修士是将自己全身的修为制成了符箓,威力自是不小,不过却有一点,那就是稍有不慎又或是对手太强,这个修士则有可能灵枯而亡,算是一种拼命的法子,因此被视为禁术。”

  说完这些,钱潮又取出一张新的杏黄色符纸,上面弯弯绕绕的满是奇怪的符文,说道:“还有一种,也算是一种禁术,此术再进一步便是邪术。”他把这张符纸放在桌上指着上面的符文又说“看这符文,我说的那种禁术是书写符文之时不用丹砂,只用妖兽血,但是却用秘术将妖兽的魂魄一同禁制在这符纸之上,这兽魂和兽血必须是同一只妖兽的才行,而且这妖兽越是高阶,制出来的符箓也就更加厉害。”

  汤萍听着忍不住问道:“你说再进一步就是邪术,难道是……”

  钱潮点点头“不错,曾经有人用过修士的魂魄,唉!这个法子有伤天和,这种符箓也被称为‘脏符’。”

  彦煊听了皱眉问道:“怎么总有人打这样的主意呢?”

  钱潮答道:“大概是因为这些邪法邪术来的比较快吧。”

  彦煊听了有些不解,便又问道:“哦,这个怎么说?”

  “这个嘛,虽然我们现在还未曾出过宗门,但是也听过一些人的恶行,比如陆兄在外面碰到的杜沙那些人,杜沙和自己同辈的修士比起来,若是单对单,并不占多少优势,想占别人的便宜也并不容易。除非他下苦功夫在修为上超过别人,不过显然他没这个心思,他的法子是聚拢起了一些和他心意差不多的人,在人数上占优就敢去欺负人,这样就既不用下苦功又可以欺负人了。这邪法邪术也是一样,以这符箓来说,有没有别的法子让符箓的威力更大呢?自然是有的,只不过比较难罢了,但是这样的禁术、邪术可以很快的提升威力,所以才有人以身犯禁,甚至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听了钱潮的话,几人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符箓之术嘛,据说还有一禁,我自然是没见过的,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听闻有一些制符之法由于威力过于强大而被那些精于制符的前辈们列为禁术。不过在九玄,禁术只是说不许随意用又或者不轻易传而已,倒不是不可用,只有邪术才是禁绝修习和使用的,若被发现则要受到严厉的惩处。比如成器堂的内堂,我入内堂时就被师兄告知有六禁十三邪,其实说穿了就是八个字‘量力而为,不伤天和’,这其中最被炼器师摒弃的就是一种‘以魂入器’的炼器之法,听师兄们说,先前内堂有以兽魂炼器的,然后觉得威力仍有不足,便偷偷的害人,以人魂炼器,哼,这个法子与魔道无异,也不知道多久,终于被九玄的长辈们发觉,便要诛除他们,可惜还是被他们逃脱了几个,这几个跑掉的竟然在外还建立了一个名为‘邪器堂’的小门派继续作恶,后来咱们宗门还派人清剿过,但可惜也未根除,听说现今的邪器堂已经不敢在五灵地界上为恶,跑到其他宗门那里去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竟有这事!”李简听后说道。

  “嗯,”钱潮说着用手捏起自己内堂的小牌子来“据说这个邪器堂的身份标识也是这个,一模一样的,只不过是染成黑色了,而且轻易不示人的。听内堂的师兄们说,那些派出去在外行走的筑基师兄们,这探访邪器堂的下落一直是宗门让他们做的事情。”

  “斩除邪佞,理应如此。”李简又说道。

  几人听了,均是点了点头。

  汤萍忽然说道:“怎么这一次我们到陆大哥这里来吃烤肉,竟然讲了这么多故事,没有一个是听了让人心里舒服的,钱小子,都怪你!”

  钱潮听完一笑。

  “倒也算是涨了不少见识。”彦煊说道。

  “哎,故事听得差不多了,肉也烤好了,来来来,都坐过来,再烤这肉就不嫩了,要趁热吃!”

  “终于烤好了,嗯,好香!”

  “用刀切,用刀切,当心烫手,这个是蘸料,按着我师父的法子调制的,好吃的紧呐!”

  吃过之后,几人又照例去鹤楼溜达了一圈,这次果然是陆平川做东,几人在鹤楼好好的享用了一顿茶点,接近傍晚时才各自回了自己的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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