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对钱潮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一天,首先他摸到了法术合用时要遵循的基本规则的轮廓。另外,使用青眼术时他所见到的宗内奇景,更是对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足以改变了他日后的修行。
钱潮初见宗内那浩浩荡荡的灵脉、灵气和灵光,难免也产生了一些贪念,暗道若是这些都为自己所有,那自己就算成不了仙人也差不多了,不过想想就好笑,自己竟然能有这个想法!
但那灵脉、灵气在钱潮看来真得如同浩淼的江河,看着看着钱潮便心中一动,一些想法便冒了出来。
比如旱地种田,农夫要用木桶从井中取水,一点一点的灌溉秧苗,辛苦异常。而临近湖河的地方,农夫则可以挖掘沟渠引水灌溉,则要轻松许多。
收获之后要将米麦用石碾或是脱去谷壳或是压成粉才可食用,那石碾沉重,若是用人力来推则劳累不堪,一般是用骡马代替人力。但是依江河而居的农夫会在岸边水流湍急之处修建水磨,以水力来驱动石碾,则更为轻松。
农夫舍弃木桶用沟渠引水灌溉,湖河之内不见水少分毫,建水磨用水流之力驱动石碾,湍急的河水也未就此变得平缓。
同样,眼前这浩荡的灵脉,多少代的祖师前辈在这里或是陨落或是飞升,都无法让其损耗分毫。
人力有时而穷,不可能海纳百川,但若方法得当,是否可以让这浩荡无穷的天地灵气哪怕短时为己所用呢?
这个,钱潮现在自然是不可能做到,但是心中既然存了这个念头,就如同在心里撒下了一颗种子,只等合适的机会便可生根发芽。
后来钱潮独创了“引灵术”,他对这个法术有一个开玩笑一般的解释:我的力量虽然很小,打不过别人,但是我有办法请力量大、身体壮的人帮我去打架!虽然施展时受到的限制颇多,但是一旦施展出来那真是威力无穷,他与四个伙伴日后几次遇险,都是用此法斩杀强敌才化险为夷。
不过那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说这一天对钱潮极其重要还因为就在这一天里,钱潮亲手炼制了自己修行以来的第一把灵剑。
得到青眼术后,在入九玄时得到的那把灵剑之上,他清晰的辨认出了上面的三个符文,一个飞鸟,一个如意和一个奔狼。
看清那符文之后,钱潮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说实话,看不见这符文之前,他还觉得自己手中的灵剑很不错的,至少是一把切金断玉的宝剑。不过待看清了剑面之上三个小小的符文,他心中便开始忍不住直撇嘴,这三个符文刻印的虽然无误,但是看上去歪歪扭扭,很是难看。他觉得自己在练习之时虽然也看不见自己刻印的符文,但他是规规矩矩的按着《六符真义》中给出的样子认真作出来的,至少刻印符文时极其认真,手中的这把灵剑也不知是哪位师兄炼制的,从这符文的样子大概就能看出来,炼制之时那位师兄似乎很是漫不经心。
想到这里,钱潮忽然又生出强烈的想要到成器堂内亲手炼制一把灵剑的冲动来,毕竟自己有了青眼术了,总要试一试的。
自己在门内从未听说过类似于的法门,连程师兄都不知道,那看来要么就是没有,自己这青眼术是独有的;要么就是有,不过仅掌握在某些修为高深的前辈手中秘而不宣,既然如此,自己就不就能张扬出去,木秀于林的道理他是清楚的。自己刚入这内门,过于引人注目的话,师兄们嫉妒先不提,那些前辈们估计不会一个个都同汤前辈一般,还是谨慎低调的好。
不过炼器嘛就另当别论了,程师兄都误认为自己灵根资质非常不错,是一个炼器之术的可造之材,进成器堂也有段时间了,该有些起色了。
钱潮御空一直来到了成器堂。
成器堂内依然是灯火通明,这里无论白天夜晚都是对九玄弟子开放。
钱潮进去以后,一位师兄见了他还惊奇的问道,“钱师弟,这两日你去哪里了,好几个人找你呢?”
钱潮听了好奇,便问道:“向师兄,谁找过我,都是些什么事?”
“也没什么要紧事,无非是想让你帮着熔炼几块矿石而已。哎,这么晚了钱师弟怎么还过来了?”
“这两天有些事情耽误了,一直没来,我怕手生了,事情一弄完就赶紧过来了。”
“呵呵,钱师弟倒是勤奋。”
闲聊几句,那位向师兄便走开了。
此时成器堂内仍然有人,只不过明显不如白天的时候人多,钱潮特意在僻静处寻了一个火眼,在蒲团上坐好后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绿铜。他的绿铜散碎的居多,大多是帮人熔炼矿石后别人送给他的。
那块绿铜不大,记不得是谁送的了,不过炼制一把灵剑倒是合适。
在心中将炼制灵剑的整个过程完整的想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后,钱潮移开盖住火眼的石板,用控火术将火眼之中的火力勾引出来,那块绿铜便在钱潮御物术之下飘飘而起悬在火焰之上。
片刻之后那块绿铜就在高温之下变为暗红之色,钱潮将那火眼之中的火力加大,那快绿铜渐渐的由暗红之色变为亮红最后成为亮白之色,最终原先固有的形态渐渐消失,成为一团白亮发光、高温炽热的汁水状小球。
这炼制灵剑的第一步就是炼制剑胚,这一步其实并不难,只要御物术掌握得有了火候,心中有所想,御物术就会按照修士心意中的样子来塑性。
宝剑,钱潮见过许多,在未到这五灵宗之时,在他父亲钱千里的书房中的墙壁上就挂着一把,说起来这宗内灵剑的形制与他之前所见还是有差别的,他用御物术紧紧的箍住那团亮白的绿铜,心中所想乃是自己以前所见的宝剑式样,那团白亮的绿铜便在御物术之下像是被注入了一个透明的铁范之中,一点一点的被拉得细长,慢慢出现了剑脊、剑刃、剑尖,然后是剑柄、剑镡、剑锷,钱潮仔细回想着父亲书房之内那柄宝剑的样式,一点一点的将它呈现在了眼前。
修士炼剑自然不用锻炉捶打,用御物术就够了。
那剑胚成型之后,钱潮仔细得看了看那柄白亮小剑的形制,又察看了一番比例,最终确定无误。
火眼的火力被钱潮减弱了几分,那亮白色的小剑渐渐的成为了亮红之色。
这个时候就到了最关键的步骤,在剑身之上刻印符文。
钱潮郑重起来,这一步就算他有青眼术,也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自己第一把灵剑,钱潮也准备炼制成一把三个符文的灵剑,和师门给自己的灵剑一样。剑上的符文也准备用飞鸟符,如意符和奔狼符。
盯着眼前亮红色的小剑,钱潮将元初术停了下来,只余下御物术托举着那柄小剑。
那三个符文在他心中怕是早已默写了上千遍,不过在这么细窄的剑身之上书写,看来真的是要写得如蝇头小楷一般方可。
来吧,钱潮心中默念,眼睛闭上片刻,再睁开之时,双目之中灵光隐现。
体内一部分灵气被迅速的抽离出来,钱潮右手食指微动,随着他的食指,一道细细的亮蓝色的线在那小剑的剑身上不断的游走,渐渐的横竖交错,有点有圈,最终一个书写工整的如意符就刻印在小剑的剑身之上。
没时间欣赏自己刻印的符文,现在青眼术与御物术一齐使用,不知到底是刻印符文消耗灵力过大还是青眼术灵力消耗得太快,多耽误一刻,钱潮还真有点儿担心这三个符文无法刻印的完全。
与那如意符相隔开不远,钱潮又用御物术以自己的灵力刻印下了一个看起来展翅欲飞的飞鸟符。
不知道是心情紧张还是激动,在刻印第三个奔狼符的时候,钱潮险些出错,还好、还好!他压下了自己体内的灵力起伏,终于舒缓平稳的将那一个狰狞犀利的奔狼符刻印完成。
三个符文在他眼中渐渐的淡去消失,并不是刻印失败,而是钱潮的灵气无法支撑,他只能将青眼术停下,只用御物术托着那柄小剑。
盯着那小剑看了一会儿,钱潮便打开身边一个石坛的盖子,里面的水是加了料的,专为灵剑淬火之用。
“嗤啦”一声,坛中白汽蒸腾而起,那把小剑在坛中打了几个滚,待冷却后便被钱潮取出,经过这个坛子中药水的淬火,那绿铜小剑完全冷却后便再也不会是绿铜那种暗绿之色,成型后的灵剑自然是光华闪闪。
火眼仍未关闭,猩红的火苗映着钱潮的眼睛亮闪闪的,他将那刚刚炼制的灵剑拿在手中,正在用青眼术细细的看着自己炼制的这第一把灵剑。
至少上面的三个符文钱潮还是很满意的。
成器堂内众人炼制的多有灵剑,这里试剑之石是不能少的。钱潮招手将一块试剑石隔空摄了过来。
手中小剑在钱潮心意之下飘然而起,迅速的涨大到正常灵剑的大小,在空中围着那块试剑石绕了几圈,然后一道剑光闪耀之后,“噗通”两声,那块试剑石就被斩为两半落在地上。
钱潮又细细得看了看那石头被斩开的切面,发现平滑异常,这才满意,看来第一次炼剑是成了。
兴奋之下,钱潮又用自己的灵剑对着那块试剑石不停的又是砍又是刺,一块石凳大小的试剑石很快就被碎切成了不到拳头大小的一堆石头。
“钱师弟在炼制灵剑吗?”先前那位向师兄听到声音后扭头又看见了地上的试剑石,便问钱潮。
“是啊,刚刚炼制了一把。”钱潮也不隐瞒。
“哦,几个符文的?”那向师兄又问道。
“当然是三个符文的。”
“唉,现在三符的灵剑也就是自己练手用,四符的灵剑都不太好卖,那些人都想要一把五符的灵剑,还又都不愿多花灵石,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啊,他们出的价连本钱都不够,哼,还不如卖给内堂的师兄呢。”
“哦?那三符的灵剑,内堂的师兄们也收吗?”
“收,为什么不收,他们有办法能卖出去自然就收,不过却把价压得很低,三符剑他们给的价连一个灵石都不到。”
“那四符的灵剑呢?”钱潮又问道。
“嗯,四符的也没高到哪里去,他们给的价嘛,一把四符灵剑不到两块灵石,不过若是不要灵石,两把四符灵剑倒是可以换几块绿铜矿石。四符灵剑卖给宗内之人倒是可以价高一些,不过也就那样,你看这里每天多少人在炼器,咱们成器堂这些人为了把自己的东西卖出去就互相压价不说,前几日谢师兄那件事你也看见了,唉,就算卖出去了有时候也是担心。”
“那向师兄你的灵剑呢?”
“我?咳,我的灵剑也是一样,胡乱炼制出来的拿到内堂那些师兄那里,也不要他们的灵石,只要矿石。炼制的还算不错的嘛,嘿嘿,你以后自会知道的,还是有其他的门路的,你修为还浅,现在与你说这些无益,日后你自会知道的。”
说完这些,那向师兄便不愿再多谈,扭身回去忙自己的去了。
见人家不说了,钱潮也不便再问,不过这灵剑之上只要多出一个符文来,价格就会涨不少,这个钱潮可是听明白了。
刚才炼制灵剑之时由于是第一次,难免紧张、经验不足,不但浪费了不少的时间,更是没来由的让自己许多的灵力消耗掉了,若是心态平稳,不慌不忙,说不定自己也能炼制出一把四符的灵剑来。
想到就做。
钱潮又回到那处火眼之前,先是打坐修行了一阵,让刚才亏损了的灵气补充完满。然后又在自己的储物袋中翻检一阵,找出比刚才略大一些的一块绿铜,依着刚才炼制的法子如法炮制,很快一柄一模一样的小剑便出现了。
程师兄曾将用一把自己的灵剑将一把普通的三符灵剑一斩而开后说过,他的灵剑只不过是比那把被斩开的剑上多了一个符文而已,钱潮曾经问过,程师兄那把四符灵剑上无非是多刻印了一个奔狼符文而已,钱潮便也想试一试。
这第二次在剑胚上刻印符文,钱潮已经不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不过倒仍然是认真无比,直到最后一个符文刻印完成,钱潮停下青眼术后,感觉若是再继续的话,第五个符文恐怕最多只能再刻印半个。不过若是自己修为再提升一些,炼制出一把五符的灵剑倒也不是件难事。
这四符灵剑钱潮就不方便在这成器堂内试剑了,炼气一层的修为若是能炼制四符的灵剑还是太过显眼,钱潮便悄悄的出了成器堂,寻了一个无人之处,将那四符灵剑取出,耍了耍。
嗯,如意符和飞鸟符都刻印无误,剩下的就要看那两个奔狼符的成色了。
钱潮取出了入师门时得到的那把三符灵剑,这把剑因为上面的符文刻印的歪歪扭扭的,已经被他嫌弃了,准备就用它来试剑,反正就算断了也是可以重新熔炼的,不必心疼。
“叮”得一声,两把灵剑便飞快得交击在一起,果不其然,钱潮的四符灵剑将那柄三符的灵剑轻松斩开。
钱潮看了看断剑的缺口处,又斩了两次这才停了下来。用青眼术看了看,断剑之上原本闪着幽蓝光芒的符文已经黯淡不见,这把三符灵剑是废掉了。又拿着自己炼制的四符灵剑仔细得看了看,毫发无伤!
果然,和程师兄当时演示之时是一模一样。
不过……钱潮寻了块石头坐了下来,手中的灵剑就放在腿上,不过自己怎么此时竟有一种不过如此,索然无味的感觉呢?
这炼制炼器最大的困难就是刻印符文之时如同盲人骑瞎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刻印上去的符文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准确无误。但这样的壁障被破除之后,怎么这炼器变得如此简单,甚至有些无趣了呢?
就好像读书人为了赶考而日夜苦读,而自己竟可以提前知道考题,随意的看一看书,准备几篇文章就可以轻松的考中。
没有这青眼术时,自己担心炼器会失败,怎么好不容易有了青眼术,反而自己倒像个科场舞弊的小贼一般心中不安起来了呢?连带着自己入这九玄之时对这炼器之术的种种憧憬向往都渐渐的淡了下去,这青眼术难道不该有吗?
小的时候钱潮每每在家人的看护下出府玩耍,在街上见到耍戏法的,比如空空如也的袋子里随便一抓就能抓出一只活鸡活兔子来,要不就是一碗白水拿手巾一盖,再揭开手巾,碗中竟是冒着白汽的一碗冰,每到此时钱潮便会好奇无比,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不可。
当然有的他能猜个大概,猜不出来的便让跟着自己的家人给那变戏法的一些钱财,一定要让人家告诉自己究竟是如何弄得。那耍戏法的一是得了钱财,二是惹不起他这官家少爷,三嘛这小少爷日后定然不会在街上耍戏法跟自己抢饭吃,所以也就寻个无人之处将自己戏法的机关秘密给钱潮说个一二,每当此时,钱潮弄明白后就会对那戏法兴趣大减,以后再遇到连看都懒得看。
钱潮现在就是对这炼器之术兴趣大减。
程师兄自用的灵剑是一把五符灵剑,说起那把剑时程师兄还很是自得,依着他的修为能炼制出这样的灵剑已是不易,因此才被师门看中让他来教授这一帮新入门弟子的炼器之术。
程师兄在师门修行多少年了,钱潮不知道,可是自己不到三个月,便能炼制四符灵剑,若是想要五符灵剑,现在虽然不能,但是再过上一两个月,修为再深一些,估计就差不多,最多半年之后,若是自己那时拿着一把五符的灵剑给程师兄去看,真不知道程师兄那时作何感想。
还有刚才那个向师兄,他见了程师兄也是要称一声师兄的,估计这向师兄炼制的最好的也就是四符灵剑,不过却小气得连卖到哪里都舍不得告诉自己,哼哼,有意思!
这真好比一群盲人走路,心细的摸到一根木枝便可以当拐杖来用,比那些只能摸索着往前走的当然就能更平稳更快一些。
而自己虽然在人群后面,但却是睁开了眼睛的。
与这样一群瞎子比赶路的脚程,自然是无趣,就像有了青眼术再去看那些师兄们炼器一般,更是无趣!捎带着让钱潮都觉得这炼器术都有些无聊了。
抬头望了望,在夜空正中一轮明月的清辉之下,看不见多少的星辰。
钱潮想到了他去幼鸣谷时乘坐的那青铜马车,那是最先让他震撼无比的东西,那个会是多少符文呢?估计《六符真义》里的六个符文上面都没有,毕竟马车与灵剑的用处截然不同,《六符真义》里记录的六个符文可没有一个能让那辆不到半个柴房大小的马车之内如同宫殿一样大小的。
如果有机会能再见到那马车一定要用青眼术好好的将那上面的符文看个仔细。
对呀!符文,程师兄在给自己讲《六符真义》的时候曾经说过,炼器之术其实就是对符文之学的一种功用而已,符文还有很多的用法自己还不曾学到更不曾听说过,怎么就能先失了进取的锐气呢?
程师兄还说炼器之术是从符文之学上演化而来的,几乎所有的符文都可以用于炼器,《六符真义》中仅仅六个符文而已,自己也只学了这六个,用了其中三个炼制出的灵剑就锋利无比。那其他的符文又有什么妙用呢?
他还听说九玄的符文之学有三大分支,第一个就是炼器,第二个是符箓,第三个是阵法。这三个分支修习起来都是困难无比,都要花费修士不少的年月。估计炼器应该是最简单的吧,不然为什么刚入门的弟子不学制符和阵法,只让人们从五行法术和炼器术开始学呢?
符箓之术制成的灵符他没见过,不过阵法却经历过,当时和几个伙伴被困在小五灵阵中,自己看到的那些石柱之上的古怪符号大概就是符文吧?那些又是什么符文,为何它们刻在柱子上摆在那里就可以组成阵法将人的灵根夺走呢?除了这些,阵法还有别的用处吗?
自己这一阵子忙于这炼器之术,偶尔才看看从藏书楼里得来的书,那本《万源归藏》里好像说过,符文之学乃是炼器,制符和阵法的根本,可惜自己只掌握了六个炼器用的符文,还不能理解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想想那藏书楼里,仅一楼的藏书就够得上浩如烟海,自己看过几本?
看过的书中有一本叫《符形图解》,里面还记录了一些简单的符文演化的内容,同样一个符文用在炼器上和用在制作灵符上画法是有区别的,不过那书中记录的并不是很多,想不到本来就弯弯曲曲、晦涩难懂的符文竟然还能演化,真是太神奇了。
不过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师门安排自己这些弟子先从炼器之术学起肯定是有道理的。
想到这里时他忽然又想起了从幼鸣谷到内门这一路上自己一行人乘坐的那巨舟,那艘大船通体木质,庞大无比,最后竟然是被那位前辈收纳进一副画中,那艘大船又有什么玄妙?那前辈手中的那幅画上还有别的船吗?这些肯定与普通炼器术大有不同。
想到木船,钱潮又想到就算在炼器术中也有很多的分类,比如金石类炼器,自己炼制灵剑就是这一种。另外还有木竹类的,丝帛类的,皮甲类和筋骨类的,好多的材料都可以炼器。那些自己连学都没学过呢。就拿这金石类的炼器来说,自己也只是用过绿铜,平日里为那些师兄师姐们熔炼矿石得到的那些其他的材料都有什么用自己也不知道。另外,炼器也不是只能炼制灵剑,说起来灵剑算是最简单的一种炼器了,用的材料少,用到的符文也少。还有许多复杂高阶的炼器自己不会的,要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有了这青眼术就是比别人站得高了一些,看得远了一些,怎么竟还矫情了起来呢?这青眼术又不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抢来的,那是自己吃了苦头得来的,老天让自己有了它那就是让自己在这些不懂的学问上好好用功的,可笑自己竟然有了做贼心虚、占人便宜的古怪年头呢?
钱潮啊钱潮,你什么时候也同井底的蛤蟆一样了,看了一眼井口就觉得自己看遍了天下!
真是可笑!
钱潮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仰头又看了看天空,那月亮在天幕正中又亮又圆,倒是像极了一个小小的井口,似乎身周围这无边的夜色都是井中的阴暗,从月亮那里探出头去才能看见一片光明一般。
钱潮又回到了成器堂内,要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学到手的掌握的也不熟练,就算掌握熟练了自己的修为还是很低微,就算修为有了提升,那能学的就会更多,哪有那么多的时间让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庸人自扰嘛!
反正现在一点困意也没有,倒不如一边多炼制几把灵剑,一边想想自己今后该朝哪个方向去努力。
那天晚上一直到天亮,钱潮又炼制了几把灵剑,都是四符灵剑,离着与汤萍商定的鹤楼之约也快到了,钱潮准备给汤萍等人将手中的灵剑换一换。
不过那天几人聚会倒是可以先改一改,听汤萍说李兄那里地方大又僻静,不如几个人先到李兄那里说上一会儿话再去鹤楼,免得鹤楼那里人多说话不方便。
后来他就在那处院子里一直等程潜堂,将自己炼制的第一把三符灵剑给那程师兄看完,这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一回去他就先兴奋的耍弄了一阵子自己炼制的灵剑,不过很快疲惫涌来,只好进房间把自己扔到卧榻上,痛快的睡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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