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是个很美好,很凉爽的词。但在人民劳苦穷困之时,在此辽东苦寒之地,这词就难称的上多好,因为那预示的冬的来到,辽东百姓还远未准备好迎接寒冬。事实上他们从未准备好,但又不得不应对。
平原浅滩自然聚居人民,哪怕辽西走廊自临渝至徒河这一段狭而长的路,耕地不很多,亦有许多汉人、乌桓人在此耕种。
天武大将军麾下民兵,由大将军任命的有几分文化的抚民官带队,统计原住民,清查田地,规划开荒地区,并且另有民兵以及十五岁以上男丁,大规模伐山,入山清剿食人猛兽。同时有铁匠、木匠等等,初步进行安置,开始流水线制造工具。
绥中、兴城等,乃秦置郡县,至东汉归辽东属国,属徒河境。
王言还派了人去寻找矿石,葫芦岛还是有不少矿产的,各种金属、石头等等都不差,现实世界他都在葫芦岛安家了,这边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政府班子给他介绍的十分详细。即便没有这一点,王言对于中国乃至世界矿藏,都十分清楚。
同时,先前得王言授法的人,沿途大规模烧制砖石。这是为了在东北过冬,盖砖瓦房,跟现代的东北平房一样,砖砌,木梁,火炕。入冬还有两月,一边疯狂烧砖,一边疯狂砍树,一边速度的划分地块,挖掘宅基,如此大干两月。
凭两月时间,想要二十五万人,生产力如此落后的条件下,肯定不可能。但王言本也没有那么高要求,只要能安置十五万人就可以,剩下的十万人,今年只能熬一熬。乌桓人肯定有不配合的,那些人就是这个冬天要冻死的人,他们要继续修路、盖房,他们的房子土地将会分给追随王言的百姓。
这无关民族,任何一个现代人来这里,都不会有那么强的民族观念,秉持的,就是以汉民为主,余族附庸融合,无论政治课还是历史课,教的全都是民族团结。
王言自然也是如此,但论远近亲疏,他手下的人第一,然后是汉民,再后是余族。先把手下之民养好,再把天下汉民养好,最后利用文化先进性,物质先进性,武力先进性,融合周边外族,明明白白的王霸之路。
至于开始工业化建设,大幅提高生产力的事,在古代来讲,王言现在更倾向于启蒙。事实上先前在水浒的时候,他就已经这么做了。到了更古早的东汉,自然也不会妄动。
他的生命很长,今年十八岁,不出意外的话,他可以蹦蹦跳跳的活到一百三十余岁,在这个世界他有一百一十余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中,他将一直统领他的帝国。他是领导者,在保证人人能吃饱的前提下,想要吃好,则需要人民自己奋斗。
他会利用制度保障、政策鼓励,去引导先民们自己的突破,各种意外的创造,各种先民迸发的奇思妙想,由此衍生而出的时代文化,碰撞出的新思潮,是他希望看到的,而那些迸发出的也是他需要的,那才是他此行的大收获。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保障人民生活,并且持续向好的基础上,至少不会有因为冻饿而死的人。在这方面,他肯定是要使劲的,毕竟他就是因为这个来的。万年不变的土豆、地瓜、玉米,还有棉花等等,必定要弄来的。
至于说提升武备,造枪造炮,那就不需要了。还是那句话,这时候打仗只要不杀俘,综合兵员素质、主将能力等各种因素,一般双方合计几万人的一场大战,直接死亡的未必有几千。
他要是搞出枪炮,在这时代是屠杀,可能敌人会吓破胆,也可能死的更多,没有必要搞那么大。他只不断完善医疗制度,提高医疗能力就好。
且说王大将军披甲执锐,领军到得不如何高大的徒河城外,徒河城已是四门紧闭严阵以待。
大将军驻马一箭之地,道:“取吾弓来。”
后方亲卫赶紧取了强弓箭壶,上前送来。
此弓乃三石柘木牛角弓,是先前自豪族中寻来的,常人以此弓练力气,不以为兵器。东汉三石,与现代九十公斤相当,按照弓箭的计量单位,那就是两百磅。众所周知,不是有九十公斤的力气,就能拉开九十公斤的弓,那是两码事儿。
大将军不同,其非人哉,三石强弓连发如雨。只见大将军挽弓搭箭,弓若弯月,小小的瞄了一下,陡然松手。霎时间,箭矢离弦,宛若流星之疾。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越过两百余米的距离,狠狠的扎在城墙大纛木杆之上,嗡嗡嗡震颤不休。
“大将军神射!”箭才离弦破空,后方亲卫、军将就已经叫起好来。
浮夸之风,哪里都有。军阵之中,没有人能看见两百余米之外扎到旗杆上的一枚羽箭,但是谁又管那许多?大将军牛逼就完了,很朴素的思想。
要不说领导当的难呢,要是没有自我认知,手下天天这么捧着,哪个干部受的住。
王言哈哈大笑,摆手道:“传令,喊降。”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扛着天武大将军大纛旗的廖化,缓缓的摇动旗帜,未几,军阵后方大鼓急促敲击,咚咚咚咚咚的一阵过后,猝然停顿,接着咚咚两声,厚重、低沉的鼓声震荡四野。
军旗、鼓号,乃是军阵必备,是为传递消息,下达命令。此时乃是后军鼓将见旗号,遂敲鼓,急促鼓号属于‘预备’命令,意味让军卒做好准备。接着重重的的咚咚两声,而后戛然而止,便是号令,闻鼓停,待三息,自当执行命令。
随着两声鼓息,威武卫六千余军将齐声大喝:“苍天不彰,刘汉无道,我等自建家园,自活性命,劝尔等明晰形势,勿做困兽之斗,犹死挣扎,宜当大开城门,迎我义师,与我一道,共克时艰,共谋未来。我等不杀黎民,只杀欺民虐民霸民之不义。尔等军将,与我等同出黔首寒微,焉为役使我等之贼搏命乎?
与尔等一个时辰,彼时不降,则破城摧家,悔之晚矣。良言既告,勿谓言之不预,思之,慎之。”
一连三遍,语气铿锵,杀气腾腾。过了这么久,一路行军、练兵、打仗,又从六万余人之中择优遴选,军将已经养出了几分气势。
不过也是小打小闹,自涿郡三百黄巾起兵始,经历的最大一场战役,就是在令支城外,由当时的六千英武卫与刘备的三千兵马打了一场野战,还被刘备打穿了。
只不过当时是以领兵五百余的军侯为主,各自为战,没有统筹,并没有发挥出六千兵马的威力。当然现在也是一样,手下无大将,王言还是只能直接跨数级指挥军侯作战单位。
但现在的军侯,不是两个月之前可比的了。王言偶尔给他们开班上课,传授战阵之道,即便没有敌手,急行军、扫山、侦查等等也是能锻炼的。往死了使唤两月,总也该有几分长进。至少现在五百人的战斗力是能保证的。更高一级的都尉,还得慢慢练。毕竟到了都尉这一级别,已经算是中级武将,领着将近两千人打仗,涉及到更高要求的管理、统筹,不是随便就能成的。
统率大军的感觉,其实是相当好的。这跟开公司绝对不一样,因为权力并没有达到极致。现在此处六千威武卫军士,后方还有四千民兵,再后还有预备着的官吏、老农、工匠等等,性命全系于王大将军一身。他说杀谁,就能杀谁,他想如何,就能如何,这是他的威势……
接续战况,且说徒河县令姓李名拙字子巧,乃幽州渔阳人,出身寒门,得友人推荐,任徒河县令已四年。
李拙但见城下军威,惶恐不已,问左右道:“今王贼来攻,汝等有何良策?”
城楼之上,众皆默然,无人应答。
王贼荼毒千里,自安次壮大,一路破堡摧城无数,席卷数十万众。如此动静,更早有流民惧兵祸往辽东逃命,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王贼未到,刘焉便有令至此,要辽东军将与王贼周旋半年,只待冰雪消融,必发大军来援,一战而定。但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贼兵,再看看他们自己的那点儿兵马,这似乎并不是多难选择的问题。
默然许久,终于一人拱手说话:“大人,吾以为当早降矣。据斥候游商所言,王贼有兵十万之众,今来军六千,然我城中守军不过三千。敌我悬殊,我等实在难挡。刘幽州令我等坚守半年,然王贼来我徒河城下,千里之途,然则辽西太守精兵何在?可有人阻王贼三日乎?
吾徒河乃辽西要塞,扼东北之咽喉,北可攻辽东、玄菟,乃至蛮夷之地,南则可下幽州,进兵中原,如此咽喉要地,王贼必死战来攻。
王贼此来千里,途中官吏豪族戮杀大半,以王贼之言,乃欺民虐民霸民之徒。大人如何,当自有计较。我等军卒在此,不过逞凶蛮夷而已,料大将军必不与我等计较。大人若不降,我等只得以大人做进身之阶矣。”
说话之人前一刻还说‘王贼’,说到要投降了,一下就变了‘大将军’,说起‘大将军’之时还遥遥对城下拱手。
此人乃此地领兵都尉,郭亮,汉人,其统率一千兵马,负责徒河城坊及周边乌桓事。言城中兵马三千,乃是因有昌黎援兵两千。言说让他们先顶住一阵,后方兵马不日来援。
辽东成建制的军队,基本上都是如此,上级长官为护乌桓校尉,西汉时所置,当时乌桓人被安置在上谷、渔阳、右北平、辽东等郡塞外,为防止内附之乌桓人再联结匈奴,以乱中华,故而有了护乌桓校尉。
如今三百多年过去,随着民族交流愈深,乌桓人这才进入了内部郡城,按照汉人的模样生活。进来的种地耕田,有的仍旧牧马,外面的则继续游牧。
是以城中三千兵马,有两千乌桓兵。
他们先前只是听说王贼如何如何,如今兵临城下,都知道刘焉忽悠人呢。他们口中的王贼兵马,兵多势众,军阵严明,虽甲胄不齐,然皆有甲胄。更有攻城云梯,投石车,破门锤等攻城器具,一个个摩拳擦掌。
就是辽东汉人死光了,也不可能抵挡王言半年。
所以还有什么好顾虑的,除了投降,他们别无选择。要么他们死,城破。要么献城投降,他们死不死看王大将军心情。
李拙长叹,汉室倾颓,乱贼迭起,呜呼哀哉,国将亡矣……
其瘫坐在地,同其他官吏一起,被军将们控制着下得城楼,眼看着军将集合队伍,被动的随着军将全体出城。
眼见徒河城门大开,军卒拥着官吏出城,“徒河定矣。”王言哈哈一笑,便带兵往城门过去。
“小人乃此地都尉,姓郭名亮字厚直,久闻大将军高义广德,心怀我等黎民百姓,今终见义师,喜不自胜,特献城相投,望大将军明鉴我等衷心。”
说罢,郭亮拱手跪伏于地。
此时跪拜,乃是礼。郭亮献城投降,行大礼,拜新主,理所当然。
王言身穿甲胄,手扶腰间八面汉剑,听了郭亮之言,没有理会那些忐忑的官吏,转身走向一个跪着的士兵,给他提起来问道:“郭亮待汝如何?”
“回大将军话,待我……尚好?”小兵战战兢兢,回答的十分不确定。
王言摆了摆手:“砍了。”
“啊,大将军,都尉大人待我甚好,饶我一命,饶我……”
王言一巴掌呼到他后脑勺上:“且看吾要杀谁?”
那小兵颤颤巍巍的,被王言提着衣领薅起来,没在乎腿间暖流,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年轻军士,抽出腰间长刀,走到懵逼的郭亮面前,不待郭亮废话,便利索的一刀砍了脑袋。
脑袋落地,惯性不减,滚了几圈,露出郭亮不敢相信的表情,死不瞑目。跪在原地的尸体,因内外压力不平之故,鲜血喷涌,噗呲有声,持续片刻,无头尸体这才倒地,血流由喷涌变汩汩流,一会儿就是一滩。
廖化砍头很麻利,一刀枭首,郭亮走的没有痛苦。对于现在的军、官、民来说,砍头不恐怖,或多或少都见过,只不过没想到献城投降的也砍。
王言亲切的挽着小兵的肩膀,给他站立的力量,笑道:“再与吾说,谁人待汝尚好?”
“没……没……”
“汝要仔细思索,否则便砍汝头。”王言明白这小兵的顾虑,害怕指出来的人多了,以后没法混,还害怕小命不保。所以既然怕死,那便以死相逼。
现在这小军卒乃阎王爷,点到谁,谁就死。
先杀了几十个军中糟烂之人,便收了兵器甲胄,打散之后,由后方的民兵押走,送去干活。这不是惩罚,小民恃强凌弱嘴脸可恶,现在要原谅。
王言对徒河官吏道:“且待吾入城,探听百姓如何评说,百姓说善者何人,其人得活,百姓说恶者何人,其人当死矣。汝等且宽心,非是砍头而死,乃劳役也。若吾能存十年,汝等十年未死,则还汝等自由,天下之大,皆可去得。”
他肯定能活十年,甚至能活百年,这帮人能活过一年……那就算他们命硬,牛逼……
王大将军红色披风一甩,宝剑出鞘,剑指徒河:“入城!”
立刻便有两千民兵,拿着武器,浩浩荡荡的开进城池,守卫各处要地。下午,王言培养的一些官吏到来,轻车熟路的统计资源,走访百姓,杀富户,威武卫星散方圆百里,杀掠地主,统计民户。
这种活计干了不止一次,只不过是多了个彻底的清查人口,丈量田地的活计,问题不是很大,适应适应就好了。这个活,以后也将是常态,毕竟东北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至少,他要把东北平原打下来。作为中国最大的平原地区,东北平原地力强,物产多,多条河流不甚缺水,有长白山、兴安岭,林区多、山货多,还有出海口。对比起开发千年的中原地区,东北平原无疑是个巨大的宝藏。
是宝藏,自然有人守着。
下了徒河,王言全军休整,军士开始帮着百姓安家。一路划分宅基地,运送各种物资,凡此种种,十分繁杂。二十多万人的民生事务,手下不能任事,大小事全来找王大将军,有多繁忙可想而知。不过也得亏他身体好,精神强,寻常人等根本顶不住。
这也没办法,他是黔首出身,又是黄巾贼,而且一路过来还多戮杀官吏豪族,他现在的名头,在大汉不比张角弱,这不是实力,而是源于他做的事,做的选择,却也没人来投资他。
或许是车遥马慢,毕竟才只半年,还未发酵呢。况且东北苦寒,世人皆知,他能不能挺过这个冬天,也是人们考量的因素。
至于说他打土豪分田地的规则,犯了豪族的忌,其实问题不大。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没人信。
豪族世家视野受限,他们没有超脱时代的眼光。两千后的民生,于现在而言,可比神界。人们无法想象认知之外的事物,以当今生产力、生产关系而言,王大将军说的那些,都是不可能的,做梦都不敢往那梦。
因为地就在那摆着,投入与产出就在那放着,都有实打实的数据,汉室四百年,也没有很强的提高。且间有天灾人祸,以致土地减产。来来回回,就那么循环。
另外一方面,王言登临帝位,要谁来辅佐,谁来治理天下?一样也是豪族世家,他们掌握了最宝贵的知识,掌握了最高的经义解释权,豪族门阀,多为学阀,党同伐异,为了掌握文化、知识的最高解释权,不断的争斗,由文坛,到官场。
一个很简单的比喻,现代人听歌、看电影、看画作、看书法作品等等,看客的评论不重要,若说歌难听、电影难看、画的丑、写的什么玩意儿如此种种,只一句‘你不懂’便打发了。假使你懂,但他有头衔,有团体,亦会说‘你只得皮毛,不专业’。
人家说你懂,你才懂,说你专业,你才专业。
以此上升,展开,便是上述所说。若‘茴’有九种写法,我说一种,就是一种。你不认同,便要教你消亡。
即便王言全灭了现有的豪族世家,彼时从龙之臣若何?不给地,不放权?王言能杀,其子焉有此能?亦能杀,孙若何?若干年后,便又是豪族兴起。
再另一方面,即便王言真的能做到,戮杀豪族官吏,并且有效制止,把这个结果告诉现在的那些豪族世家,该出来他们一样会出来,一样也会给王言干活。能不能分果实不要紧,先干再说。
这是囚徒困境,大汉豪族世家联手封杀王言,我不去,你去了,你不去,他去了,那我不就落下了?家族不是就完了?
所以他们一定会来,只不过是什么时候来,以及来的人什么段位罢了。试探一波,先送些家族没机会的旁系、庶出,之后再研究投入多大的力度。他们很有眼光,但终究无法超脱时代。
至于先前的那些豪族官吏,肯定也不是全杀了,还是看情况留了不少人的,都被逼着干活呢,但也基本属于糊弄傻子的状态,真当王言不认字呢,杀了一批之后,剩下的就老实了。
但这些人也不够用,而且也不能重用,王大将军跟他们真有血仇……
现阶段,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手下肯定是无人可用的状态。
要说王言自己一个人,其实也可以,只不过要花费很多时间,要发展,最重要的还是人,教育乃百年大计,他倒是能活一百岁,但却不可能只做一件事。况且教育牵扯到文化,他教授的,是他的文化,不是汉朝的文化,这是两码事儿,收获的果实也是不一样的。
王言这边忙碌着安置,转眼便是五天过去,这日,王言正在县衙理政,廖化从外面跑进来报道:“大将军,威武卫游骑快马回报,昌黎来敌三万,距我徒河八十里。”
昌黎,辽东属国郡城,今锦州义县。下了徒河,大将军便星散游骑侦查,信息乃打仗关键,清楚敌我才能打。
三万兵马,不是辽东之地汉民能调动的,必是乌桓部队。王言一路从涿郡打到辽东,都没有遭遇到像样的来自乌桓人的抵抗,这次倒是来大的了。
可能是乌桓感受到了威胁,因为王言一路打上来,挤压了他们的生存空间,遏制了他们进入关内的道路。也有可能他们不在意,但是现在又在意了,乌桓人出了人物,整合了力量。更有可能的是,刘焉那小子花钱了,毕竟这时候内附的外族都是雇佣兵,乌桓也好,鲜卑也罢,汉末之时,他们出场率很高。
最最有可能的是,刘焉派了说客,又是花钱、又是讲明白王言的危害性,两相结合,这才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反正刘焉所图很明白,消耗王贼的力量,也消耗乌桓的力量。
如今黄巾败势已显,今年定然能破,来年开春,直接北上戮杀王贼。
正常来讲,剧本是这样的。乌桓人的队伍还是有战斗力的,又是本地作战,王言外来户才落脚,又没有太多资源。就算不打歼灭战,只两军相持,消耗王贼资源,冬天难过,那么对于汉军来讲,就是达到了战略目的。
来年只需两万兵马,就能一扫辽东,刘幽州将名传华夏。
但事实怎么可能如此,谁说王大将军不是本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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