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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哥们身体健康,家庭和睦,事业顺遂,财源广进,兔年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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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感谢大哥们一如既往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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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年二十九,实际近千岁的王言并不清楚,他成了好小子……
他收到回电之后,毫不迟疑,即刻收了电台离开安全屋,去往福煦路的福兴典当行。
仍旧是两短两长两短的叩开门,刘秋兰笑呵呵的迎出来让王言进去,她自己紧贴在门前,全神贯注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王言则是走进屋内的书房,坐在那一盏台灯后的沙发上。
他没有多说废话,直接从怀中取出两个装有资料的信封拍在书桌上:“这两个都是有关新型杀菌消炎药品的资料,为了避免中途出现意外,所以准备了两份。来之前已经向上级汇报,由交通站分两条线路运输。尽早送往苏区,开展研究事宜。”
陆伯达当然知道杀菌消炎的药品有多么大的价值,他瞪大了眼,满是惊疑:“新型杀菌消炎的药品?比之磺胺如何?”
“就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至少是要强过磺胺的。磺胺的作用是抑菌,而新药的作用,初步判断是杀菌。”
陆伯达当然相信裴旻同志的话,那是久经考验的老资格,组织纪律最是清楚不过,这种对党至关重要的事,如果不是已经确定了,并且有一定成功的可能性,像裴旻这样谨慎的人是不会这么说的,好像已经成功了一样。
他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上级有什么指示?”
“没有,应该会直接联系你们。”
这是正常的顺序,王言跟上海党组织没有从属关系,除非紧急情况,否则不可能由他来转达紧急指示。陆伯达如此询问,主要还是心神失守,实在是这個新型杀菌消炎药太过重要。别的不说,如果苏区有实力可以大批量的生产磺胺,那都是另一番天地。更何况现在的这个药,还要更强于磺胺。所以陆伯达的失态,很可以理解。
陆伯达自然也明白自己是关心则乱,摆了摆手,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王言问道:“党费可还够用?”
“不够我会主动说的。”
“行,那就这样,走了。”没有废话寒暄,王言起身直接离开。又是一路潜行,直往王公馆回去……
刘秋兰回到屋内的时候,陆伯达正翻看着信封里的资料,尽管看不大懂,但他还是看了一遍,之后这才从抽屉中拿出火漆以及其他的工具,操作着在信封的里里外外动手脚做标记。
这是必要的保密程序,交通线那么长,涉及到的人手那么多,谁也不知道中间会否出现变故。不知道传送过去的,是不是同一份。所以与苏区那边的收信人约定一个验证方法,在信封内外做记号,就成了一个必然的办法。
验证方法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如此一来,就可以在收到信件资料的时候,判断出交通线是否有问题。若果真有问题,一个很笨却很有用的甄别方法就是,不断的在这条出问题的交通线上传输信件资料,一步步的缩小范围,必定就能定位是哪个站点的问题。
看着作记号时,仍旧难掩笑意的陆伯达,刘秋兰也笑:“是有什么好事儿?”
“岂止是好事,那是天大的大好事。至于具体是什么事儿,我就不跟你透露了,相信要不了多久你也就清楚了。”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陆伯达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便这是他因为理想结合,相依为命的妻子也是一样。他说道:“你去看看电台那边吧,现在应该收到消息了。”
刘秋兰点了点头,先是给陆伯达的杯子里添了些热水,这才离开,去到了隔壁的房子里,那也是他们的。
作为上海地下党的第一书记,陆伯达之所在可以说就是上海总部之所在,尽管知道的人不是很多,但很多机要都是先汇总到这里,最终才送出去的,又怎么可能只有一家典当行那么简单……
王言没有想陆伯达是怎样的兴奋,这两封信分别走两条的交通线,从最东边的远东第一大都市,到位于西北地区的延安,三千里的距离,按照此时的交通速度,以及送信途中的辗转时间,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是绝对到不了的。
虽然他是探长,但总是不去上班也不好,所以他难得去了一趟捕房。主要也是之前跟大同的那帮老师已经谈妥了,如何开展研究也都有了章程,他要做的工作全都交给了顾永诚以及石长兴两人,就剩下一个采购各种设备的活。
所以当他来到捕房,了解了一下这一阵子的具体情况,给手下的百十号华捕打针鸡血洗个脑,到米切尔那里露了个脸,说说笑笑的就最近的事聊了片刻,就去到了艾格那里。
艾格还是那个样子,一大早的,就弄了一杯酒,裹着大雪茄。或许洋鬼子都好这口,艾格生活美满事业顺心,自然更加的值得喝一些,他现在已经有了酒糟鼻,配上秃了一些的头,很滑稽。
看到敲门进来的王言,他夸张的哦了一声:“看看,这不是我那致力于在那成堆的令人晕乎乎的科学期刊中发现新大陆的好朋友吗?”
“你也嘲笑我?”
见王言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好像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艾格连连摇头,给王言倒了一杯葡萄酒走过来说道:“王,你知道的,你是一个很有名声的人物,不光是在你们中国人之中,在我们法国人,在那些该死的英国人和美国人,还有其他在上海的西方人中,你也有很大的名声。”
“因为他们知道跟我合作,赚钱又安心。”
“是的,王,确实是这样。但是名声太大了也不是好事。就好像现在,你已经成了上海滩最大的笑话。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竟然妄想看懂那些高深的科学知识,从中发现商机。为此,你这样的一个大人物,竟然跑去大学,跟那些毛头小子一起上课。”
王言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笑呵呵的说道:“能让大家都快乐的事情,为什么不呢?而且你不觉得,越是所有人都不看好,那么在成功之后,收获的掌声与赞美才更多吗?”
“哦?”艾格放下酒杯,大脸盘子怼到王言面前:“王,伱不是真找到什么商机了吧?”
王言微微一笑,从兜里掏出几张写满了字的纸:“艾格,这些东西在这里买不到,再麻烦一下你在欧洲的那些朋友,让他们按照上面写的这些东西采购。这次不用搜集,只要他们随便找一所好一些的大学问问就可以,尽快运过来。”
艾格接过那几张纸,看着密密麻麻的各种仪器什么的,随即抬头又一次的问道:“真研究出来了?”
“哪能那么快?我才研究了十天而已。主要就是目前有些想法,生产饮料还有面条,这两个都非常畅销,又不会被人惦记,对现在的战争也没有影响。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现在已经有了饮料和面条,但是谁说我不能做的?我的饮料跟面条有更多的口味,面条吃起来更筋道,更方便,能长期储存,这些都是优势。我不认为,我做出来的东西会比别人差。而且现在时局动荡,什么都缺,工人的薪水又便宜,怎么都不可能赔钱。”
“但是你要知道,你开办工厂的那些钱,如果用来进货,那本身就是一笔不菲的收益。你开工厂,反而还要费更多的心思,甚至卖饮料和面条的钱,可能都比不上。这么算下来,你就是亏的。”
“我之前跟你说过,现在局势不明,谁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咱们的航路就被断掉了。还有日本人在一旁虎视眈眈,艾格,他们真要发疯,你远在欧洲的伟大的法兰西可来不及派兵来打你常说的日本猴子,美国人跟英国人那里也不例外。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说我怎么办?所以啊,我开工厂,既是要赚一些小钱,也是为了长远的以后考虑。况且你就那么肯定,我赚到的钱没有咱们倒卖货物赚的多?这谁又能说的准呢?”
“王,你太悲观了,又太乐观了。有了你之前抓住日本间谍的事,现在我们的货他们都不敢查,日本猴子凭什么敢挑衅我们?至于你的工厂,谁又知道赚多还是赚少?”
对于艾格的自信,王言当然是一笑而过的:“艾格,时间会给你我答案。不管赚多赚少,我都会给你们干股的,毕竟说到底,你们法国人才是我的靠山。不论怎么说,你都是白赚一笔钱。现在,你要做的是,快一些把我需要的东西弄回来。最迟不过一年,你就能看到东西了。”
艾格耸了耸肩膀,甩着手中的几张纸:“好吧,谁让咱们是朋友呢,我不帮你帮谁?一会儿我就去联系他们,尽快把你需要的东西运回来。不过这一次得你付钱了,东西太多了,我可请不起。”
“放心,我什么时候让你吃过亏?那就这么定了,我还得去学习,先走了,等你好消息。”
跟艾格干了个杯,喝光了杯中的名贵红酒,王言干脆的离开……
在王言坐车去往大同大学的时候,近来春风得意,志得意满的张小林也坐车回到了家中。近来他仍旧还是在运作当官的事,日本人那边还是没有确切的答复,只推脱说在等一等,方才他又去了一趟,得到的还是同样的说辞。
他知道日本人是在找更合适的人选,所以才对他各种应付。但是他不着急,因为就算坐不上他当初投靠时所谋的位子,那么也一定会有其他的位置安排。
毕竟他是早期投靠的人,淞沪会战时还出了大力气,这样的情况,日本人要是苛待他,那让其他人怎么想?另外也是借着日本人的势,他已经是赚的盆满钵满,虽然有谋求更多权力的想法,但他现在得到的,已经兜了底。正是有着这样的底气,所以他才不着急。
上个月跟王言手里要人,虽然王言打了他的人,但到底在他面前低了头。让他成功的压制住了,这个青帮中的后起之秀。若是王言不给他面子,就是不放人。一时间,他还真的没什么好办法。
因为他清楚,日本人比较看重王言,同时王言还是法国人的利益代言人,本身的势力也不差。所以虽然王言不同意放人,那就是不给他面子,那就是结了死仇,但是一时间的,即便他打定了主意鱼死网破,一时的他也拿王言没办法。
那时候,对他的声望将是毁灭性的打击。因为他代表的是青帮权威,而王言只是一个后起之秀。权威打压新人没有看头,新人挑战权威才是人们喜闻乐见的。那时的张小林将是上海滩最大的笑话,甚至还不如现在的王言呢。毕竟王言现在的行为虽然很搞,但是人家好歹也是学习,只能说大人物的逸闻趣事,不同的两码事儿。
但那终究没有发生,虽然他清楚王言没有服软,但是别人不知道,反正外面人看到的就是王言放人了,那就是他张小林赚了面子,这让他最近的声望更高了一些。人们都说老前辈就是老前辈,虎老威犹在。
另外也是刮了高云昌那头大肥猪的十万美刀,白得的钱,既得了面子,又赚了里子。可不是让他高兴了一个多月,现在想起来还想笑呢么。
尤其还有王言那个后生,已经成了上海滩大笑话的时候。他想想就乐的不行,一个青帮的流氓,不拿枪崩人,搞上科学了,可真是乱了世道,什么怪事儿都出来了。
汽车在院子里停稳,他板着脸下了车,进到房子里,由人服饰着换了清凉的衣衫。在宽大的书房中,他舒服的躺在躺椅上,吹着送清凉的电风扇,晃晃悠悠的胡思乱想着。
恰在这时,给他工作了多年的四十多岁的仆妇,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先生,茶来了。”
这是老人了,家里的亲人也都在掌控之中,所以她很放心。
而且说实话,虽然之前才遭过军统的刺杀,但是他不认为在一击不成的情况下,还会再次刺杀。毕竟他有防备么,现在他整日深居简出,张公馆之内也是守卫森严,这又不是在国民党的地盘,他可不信军统有能力到他家来杀他。再说了,就算是能来他家里行动,就算成功了,那损失也不是军统能承担的,这笔帐,他相信军统的人能算明白。
他摆了摆手:“好,放那吧。”
那仆妇应声,端着茶盘放在了张小林躺椅旁边的小桌上,还贴心的给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手边伸手就能够的着的位置,这才轻轻的退了下去。
张小林眯缝着眼,并没有注意到方才的仆妇倒茶时的哆哆嗦嗦。
他躺了一小会儿,缓释了之前闷在车里的热,茶水也已经温和了,他拿起茶杯直接一饮而尽。他不会品茶,所以没有喝茶先看再闻后品,还得滚三滚绕三绕的好习惯。
所以他喝了那一杯茶水,咽到肚子中,才发觉嘴里有些不对劲,他拿起茶杯看了一眼,见到在那杯口处的一圈细小粉末,他猛的瞪圆了双眼,挣扎着想要坐起身。
但已经迟了,他的胃中翻涌,剧烈的绞痛猛然传来,痛的他一下绷直身体,又紧紧蜷缩到一起,翻下了躺椅,摔倒在地板上。他忍受着巨大的疼痛,那疼痛甚至让他无法张嘴喊出声。
他感觉眼前发黑,感觉喘不上气,感觉……他感觉不到了……
仆妇小心的探头进来,看着张小林扭曲可怖的脸,赶紧关上了书房的双开大门。平缓了几下呼吸,这才强作镇定的离开。
一代青帮巨擘,张小林,死于军统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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