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世界梦游记
世界从不为谁而转,也没有少了谁就不行。时间来到了五七年,一月。
颜童身死的风波很快过去,完全没有什么影响。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大概就是颜童活着的时候,人们都说他威,都想被他看重、提拔。但现在,人们说起他来,以往做的那些恶事,一桩桩一件件被翻出来暴晒,一口一个扑街,并对他具体的致死原因津津乐道。
王言很顺利的接手了颜童的产业,以及在警队中的势力,空缺的中环探长经他推荐,一个履历还算不错的年轻人上位。当然,这个年轻人三十岁。
而雷落这么一个自己的头号小弟,王言当然也是关照的,年初时候才升的探目,直接给升了高级探目。并且预备着,等到年底的时候安排让他上位做探长。
已经岁数不小的陈统,他给了明确的表示,允许其干到六零年退休,够捞的了。这相比起原本陈统只干到五二年,并且退休之后还被响尾蛇那么一个小瘪三好一顿折腾来说,好太多了。而且陈统的大儿子现在也混进警队做便衣,承他衣钵。
陈统是明白人,把他同王言的香火情利益最大化。。他自己捞够了钱,回家养老享受生活,有事抬個王言的牌子就足够摆平绝大多数的麻烦。虽然他能继续干到六零年,就已经算是王言的报答了,但是他不要老脸把儿子弄进来,王言也不会不关照。
这些心思王言都明白,倒也没多在意。一个老头子,为自己的儿子不要脸谋前程,为了以后的家族繁荣,无可厚非。
至于蓝刚……
尖沙咀的嫦娥奶茶店,最里面的一张桌子旁,王言一家六口人手一杯奶茶,围在一起嘻嘻哈哈的玩扑克,抽王八。这边是没有这种玩法的,是王某人现教的。
做尖沙咀的探长,当然不是什么有难度的活,他请手下喝顿酒,基本上也就完事儿了。能解决的肯定自己消化,解决不了肯定会找他的。
所以他又清闲了下来,没事儿跟着老婆孩子到处晃悠,今天是出来逛街给孩子们买衣服,正好赶上下雨,就到奶茶店坐着玩一会儿。
小月有些胖乎乎的小手在亲爹仅剩的两张纸牌上来回试探,犹疑不定。大眼睛紧紧的看着亲爹,希望能在亲爹的脸上、眼中,看出什么端倪。
但很可惜,亲爹脸上面无表情。
终于,她的耐心耗尽,一幅豁出去的姿态伸手捏住一张牌,却发现亲爹一闪而逝的微微扬起嘴角:“不,我选这一张。”
王言面无表情:“你确定吗?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不考虑,就这一张,开牌。”小家伙非常得意,声音都忍不住的大了一些,狠狠的抽出那张牌,猛的拍在桌子上。
“爸爸,你好狡猾啊……”看到桌面上的大鬼,小月颓丧的看着笑呵呵的亲爹,还不忘瞪一边两个早都笑翻天的弟弟。
王言笑呵呵的看着她:“快点,该我抽了,马上你就要当小乌龟了。”
白小姐懒得搭理他们,她觉得这个游戏非常不对劲,因为不管谁输谁赢,她们一家不都是王八?尽管她跟三个儿子已经先跑了……
“哼,这次肯定不是我。”小月抓起那一张大王,跟她手中的那张牌放在一起,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来回倒腾,半晌之后,停下动作,将两张牌放在桌子上,用眼神示意亲爹选牌。
来回的弄了半天,她自己都不知道哪张是哪张,就不信亲爹还能知道。
王言真知道,毕竟是当着他的面倒腾的,他看的很清楚。也不犹豫,直接拿起一张牌同自己的牌放在一起,刚要来点儿开牌前的悬念调动气氛,门外一个便衣推门走了进来:“言哥。”
“什么事?”
“蓝刚、韩森、李逸文三人在警署等你,刚才巡逻的军装说看到你在这里。”
点了点头,王言起身道:“行了,爸爸不跟你们玩了,回家再说吧。走了啊,白小姐。”
“不行,爸爸,你耍赖,看到要输了你就跑。”说着话,小月翻开了亲爹的两张牌……:“嗯……爸爸,你快去吧,让人等太久不礼貌的……”
促狭的看了眼没皮没脸嘿嘿笑,小手挡着牌的好姑娘,王言哈哈一笑,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转身离开了奶茶店,由那便衣撑着伞上车,回警署。
尖沙咀警署,探长办公室中,蓝刚等人坐立不安,那是对于事情无法把控的担忧。看到开门大步走进来的王言,三人赶紧的站起身,姿态很低。当然,他们想高也高不起来。
“坐坐坐,坐着说话,三位都是威风凛凛的大探长,咱们都是平级的,用不着那么客气。”说话间,他坐到办公桌后宽大舒适的椅子上。
三人哪里敢做,地位最高的蓝刚陪着笑脸:“言哥说笑了,我们哪里能跟你平起平坐。今天我们过来是给言哥道歉,以前是我们不懂事,还望言哥不要跟我们计较,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言哥放心,我们一定唯你马首是瞻。”
韩森也是跟着表态:“是啊言哥,以后我们都听你的。”
位最低的李逸文在一边连连点头,应声附和。
他们也算实在,当然也是到了这个份上,不实在不行。他们过来就是服了,就是投降,索性也就摊开来明着说。
本来他们想的挺好,在拿下了颜童的势力之后,王言必定会谋求彻底的一统华人警员。作为仅剩下的三个大山头,掌控着近半数膏腴之地探长的大探长,他们当然有谈判的资本。按他们想来,王言一定会派人联系他们,跟他们谈,他们也可以提出利己的条件来。但事实往往事与愿违,他们想错了。
王言根本就没叼他们,甚至之前要在生意上给下绊子的都没行动。因为尽管蓝刚他们已经跟手下探长通过气了,但在他们已经连给王言造成阻碍的能力都没有的情况下,探长们不是傻子,哪里还会信他们的话。前面答应的好好的,后面就主动找到王言表示投靠。
没了颜童一系,反王战线算上蓝刚他们二十来人,在过去的一个月时间中已经有十来人弃暗投明,脱离了蓝刚他们。
也是实在挺不住了,他们这才来此表态投诚。
王言笑呵呵的摆手:“坐吧,总得好好谈谈嘛。”
听他这么说,其他几人这才板板正正的坐好。不是大哥们不会坐,警队有警例的,从上到下每一个警员都知道,只是很少有人让他们好好坐着罢了。
“你们有什么想法,都说说吧。”
蓝刚想也不想的说:“一切全凭言哥吩咐,只是还望言哥考虑考虑我们的难处,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的。”
另外二人点头附和。
王言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颗自己点上,随即扔给几个抽雪茄的人,轻轻的吐着烟:“你们的意思我明白,容人之量我是有的,不会搞成王败寇那一套,你们大可以放心。现在什么样,以后就什么样,只要守我的规矩,一切都好说。
至于你们几人的产业,我也不瞒你们,吞了颜童的那些产业之后,现在龙腾的资金有些紧张,所以不能全款支付给你们。至于具体的价格,怎么还,回头有人去找你们商谈处理,有没有问题?”
三人赶紧表态:“没有,全听言哥的。”他们真没想到会有这么轻松,条件还比较优渥,哪里还会有什么问题。
将心比心,换位思考,如果他们是王言,一定会将王言调到没有油水的地方任职,并且极尽打压之能事,彻底的摁死。现在如此轻轻放下,这份胸襟气魄,他们是佩服的。
“既然没有问题,你们就先回去吧,等我的人过联系你们。”
三人点了点头,说了两句客套话,离开了尖沙咀警署。在他们踏出探长办公室门口的那一刻,标志着王探长历经七年多的时间,从一小小军装警,站到了华人警员的最顶端。
事实上,说警队都是低调了。在这一刻起,整个港九他都是华人NO.1。龙腾是港九最大的企业,在接下来吞并、消化了几个探长的产业之后,龙腾还会有一个更加迅猛的扩张期。在这样一个用钱说话的地方,他的影响力是毋庸置疑的。其他的那些什么太平绅士,什么被瑛女王授予荣誉称号的人都是小垃圾。尽管他无法让其他人听命行事,但影响力是在那的,再算上直接掌控的近万华人警员,港九他最威啊。
他当然没有那么宽宏大量,只是蓝刚他们实在翻不出几朵浪花,多余废那个精力。他还比这些人年轻,就是他退休了,这些人也不敢放肆,哪里有什么好担心的。拿捏蓝刚等人,也不会给他什么成就感,反会让他感觉自己很没出息。所以三句话就能讲明白的事,何须磨磨唧唧。
蓝刚、韩森、李逸文三个探长投降了,华人警员变一家,消息不胫而走。
谷篱
王言收到了许多利益相关的电话不提,洋鬼子那边感觉可不是很好。因为本来他们是要平衡的,但是颜童死了,剩下的几个人也不争气的投降,这还上哪平去。
而更让他们烦躁的是,两个上位没几年的总探长,在一月末,没几天就过年的好日子里,齐齐找到了威廉那里,申请退休。说辞一致,言说年纪大了,不能任事,希望归家荣养等死。
其实这两个总探长也是有实力的,不过是在他们向上的过程中,无可避免的没有顾及到下边的利益。在开始探长内卷之后,他们也是有开建工厂的,只不过是后来上位了,升无可升,最后分给了王言、颜童等人而已。他们也没想到王言会这么猛,原本平衡的局面,三天都没持住就结束了……
现在王言总领所有华人警员,他们两人挡了路,手下又没有等抗衡的力量,恋权不去的下场只有不得好死。更何况,他们俩最近参加了龙腾茶饮为能量饮料打广告组织的,一次高年龄业余游泳有奖比赛,都得到了丰厚的奖品……
湾仔,位于军器厂街新建成不过四年,名为坚伟大楼新投入使用的港岛警察总部。
警务处处长麦士维,以及一众助理处长以上的警队宪委级高层分坐两排开会,主管刑事侦缉处的处长威廉赫然在列。
听过威廉的汇报,麦士维忍不住的摇头:“总探长都被逼的辞职了……”
“我听说他们参加了王组织的游泳比赛。”
听见这话,麦士维锐利的眼神瞪向那个说话的助理处长:“闭嘴,难道你没中过奖吗?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怎么遏制王言在警队华人中的威信,不是让你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那个助理处长低头不语,却是忍不住的撇嘴,狗娘养的,就他妈数你中的多,还遏制你妈呀……
“我们没有办法的,处长,现在所有的华人警员都听他的调遣。我们的同胞探长想做事,都要先通知王言,因为如果没有王言的首肯,他们根本调动不了手下的华人警员。”
“不光是行动部那边,据我所知,各地警署包括我们的总部中,也有一些文职华人警员积极向王言靠拢。如此下去,只怕再过几年,连我们要做事都要向他请示了。”
……
你一言我一语的,警队高层说出了王言现在有多么的不得了,表示出了对未来的担忧。
麦士维看向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威廉:“你是王言的上级长官,威廉,说说你的看法。”
“处长,不管王言再如何厉害,他总归是在我们手下的,他的权力是我们赋予的。”威廉清了清嗓子说:“没有任何一个利益集团可以真正的团结一致,总是在斗争中寻求统一,现在警队中的华人警员也是这样。我们不得不承认,王言真他妈的天才,不过七年时间在警队中走到现在的这一步,同时他还是港岛最有钱的商人。
现在他已经走到了华人中的最高,而油水丰厚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我想,也是他们开始因为利益内斗的时候了,就像原本我们做的那样,只不过现在换成了王言做裁判。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利用这一点呢?”
会议室中一时沉默下来,都在思考威廉的话。
麦士维能做到处长,自然不是废物,威廉说的这些他之前早有考量,并且已有腹案。开会讨论,不过是希望手下们给他一些高度可行的新建议而已。但很可惜,并没有。
而且最关键的是,王言太有钱了,如果王言是他们国家的人,有着他们一样的面孔,凭着王言表现出来的那些,可能现在都混出个荣誉爵位出来了。当然那是他的暗自感叹,他想说的是,这里坐着的他的同胞,必定有人在给王言做事。
这是可以理解的,尽管他们手握权力,但为了退休后回到老家含饴弄孙的无忧生活考虑,帮助王言也是正常的。事实上如果不是他作为警务处长的话,他说不定也会如此选择,毕竟真说起来,可能他是这些人中参与龙腾组织活动最多的,奖金数额最大的……
半晌过后,麦士维说道:“我决定,增设总华探长一职,总领警队中所有华人警察,由王言担任。同时,港岛、九龙、新界设置三位总探长,向王言汇报工作,同时也可以直接向刑事侦缉处汇报。蓝刚任港岛总探长,韩森任新界总探长,九龙总探长由王言推荐。现在,举手表决。”说罢,他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看着在座的警队高层。
其他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呵呵的举起了手,全票通过……
“我推荐李逸文升做九龙总探长。”
九龙总区警署,王言轻轻的用修长的手指弹落烟头燃尽的烟灰,笑呵呵的看着对面的威廉。
就像原本演的,在洋鬼子要动雷落的时候,洋鬼子说政治是他们的拿手好戏。这是一个很高明的政治手段,却也不是一个很高明的手段。
高明之处在于,他确实是在人家手下混,对于上层的决定他无权反驳,只能照做。不高明之处在于,这并没有什么新意,这种事历史上无数次的再重演,屡屡有之。
无外乎分化瓦解,借用他或许会出现的处事不公,平衡不力,引起一干追随他的死忠手下心中的怨愤,进而降低他在华人警员中的影响力。
这一次的总探长人选的关键在于,对抗他到最后的蓝刚、韩森二人获得了最大的利益,没有身死、没有破产流落街头,摆脱了高薪、高福利养活警员家属,收回了之前投入的一部分钱财,还升职了总探长。那么从一开始就跟随他的那些人怎么办?
他们不会去想这是洋鬼子分化手段,他们只会关注,自己得到的没有想象中的多。跟他的不在意不同,绝大多数人,对于官方承认的称呼更加的在意。
给他留一个人选,一方面展现出了对他的尊重,另一方面也是先刺激他的手下。毕竟他手下那么多的拥趸,这个人选只能是功劳最大的。但说不好听的,凡是自觉跟着他时间长的,都会觉得自己的功劳大,选谁都是错。
所以既然如此,那就谁也别上,让反王战线的人都当总探长好了。
对于这种手段他是不怕的,因为洋鬼子们忽略了一点,或许也是不在意的一点,他的根基不是探长,而是近万的普通警员。
或许洋鬼子们想当然的以为,现在他已经统一了所有的探长,给所有警员的家属都提供了工作,大家都在同一水平线,局面就又跟之前一样了。
但真实情况绝非如此,或许后来的新警员,从警校毕业,初一任职,他的家属就可以有高薪、高福利的工作,不觉的有什么,甚至会觉得这是应该,当然真这么想的傻子也不会做到高位。但原本的那些警员不是这么想的,他们深知,‘言哥’对他们的帮助有多大。
或许他们无法升职,或许他们处在没有油水的贫瘠之地,但他们不用负责养家,他们赚的钱都是自己的小家支配,他们哪怕在最差劲的地方任职,家庭的生活也是其他大多数人拍马难及。如此再算上王言经营包装多年的好名声,治病、借钱、平事,王言的威望是无人能及的。
所以,至少对于现在的这一批普通警员来说,‘言哥’说啥是啥。
也是由众多普通警员的这种朴素的感激而来的忠诚,赋予了王言无上的权力。简单的说,就是尽管他已经到了最高位,但他还是可以控制普通的一线警员,他可以架空任何一个探长。
因为港岛人口的组成,警队中的华人拉帮结派当然是平常事。就好像原本的雷落同陈统,只是一个潮州老乡的身份就天然的生了一分亲近。那么还有潮汕,还有别的什么地方的人,也会有派系之争。再算上因为油水不同而来的争斗,警队内部也是很乱的,尽管现在他一统华人警员也是一样。
所以本来就有的争斗,也不在乎洋鬼子添油加醋。他就一条,谁不老实,就撸谁。探长不缺,大把的警员等着上位呢。
是以这一次对他没什么影响,撸几个自觉功劳大的就好了。
至于说这一批警员退休了之后,他渐渐的损失了底层警员心中的感激,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因为他还在。人们不害怕从未拥有,害怕拥有过后的失去。随着龙腾的发展,他还会陆续的提高额外的华人警员福利。每享受一项,他们无可避免的感念‘言哥’的关照,觉得本该如此的傻子终究是少数……
威廉皱眉看着王言:“王,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么?就让李逸文做九龙总探长!”王言笑呵呵的摇头:“或者,你希望我推荐谁?”
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耐,威廉怂了怂肩:“好吧,如你所愿。”
“那就这样,我还有事,先走了,长官。”王言没有停留,起身整了整衣服,转身离开。
威廉看着办公室的门,久久无言,他再思考王言这么做的用意……
五七年,二月十五号,这个元宵第二天的好日子里,在月中的探长例会上,当着五十七名华人探长的面,刑事侦缉处处长威廉在会上宣布了新的任命,由王言担任新设的总华探长一职,同时也宣布了蓝刚、韩森、李逸文三人总探长的任命。
此时,距离王言升任尖沙咀探长不过三月,快的很多人没有准备好,其中就包括三地的总探长。因为威廉在宣布了任命之后,单独留下了他们三人……
面对一票想要知道其中内情、心思各异的探长,王言简单的安慰了几句话后,直接坐车离开了总区警署,过海去到了公司的总部。因为现在并入了所有的产业,他最近很忙。
而在下午的时候,同威廉共进午餐的蓝刚、韩森、李逸文三人仓皇失措的跑到了位于中环的龙腾总部,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心梗,他们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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