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见朱由检恢复神色,才将其交给内侍。
而他自己则站起身来,看向了朱和圳:“你做的很好!没让朕失望!将来,这信王国只怕得由你管着才行。”
“臣不敢当。”
朱和圳回了一句。
一旁的朱和圬则颇为失望失落地看了朱由校一眼,他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不由得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朱存枢等宗室子弟此时也都大为惊骇,且因此嘀咕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禁卫营去卡布高平叛去了吗?”
“是啊!难道和圬早就背叛了我们?”
“看样子不像,应该是皇帝迷惑住了我们所有人。”
朱由校这时候已坐在了软塌上,道:“你们好得很啊,竟学会逼宫了。”
这些宗室子弟皆沉默不语。
铿!
一茶杯当场摔碎在门槛外的金砖上。
“不知天高地厚的一群混蛋!”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算什么东西!竟还想着和朕一起决议天下事!也不问自己配不配!”
“有些东西,既然朕能轻易给你们,就能轻易拿回来。”
说到这里,朱由校就大声责训道:“但凡识趣些,就应该明白这一点!”
而这些宗室子弟们依旧沉默不语,有的甚至已经发起抖来。
毕竟转折来得太快,他们完全没有什么心理准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候,唯独朱存枢站了出来,且苦涩地笑了笑道:“陛下这话说的倒轻巧!识趣?我们要是真识趣下去,你就会得寸进尺的让我们做天下人的奴隶了!明明是贵胄,却还不如一庶民自由!谁愿意这样识趣的过日子!”
“那你们可以不当藩君,反正天下有的是愿意立功做藩君的能臣名将。”
朱由校回道。
朱存枢被朱由校这话怼的哑口无言,一时只得道:“行啦!你也不必说,给了我们多少恩典,我们比万民已有多少优势!我们这些宗室子弟今日的确是输了!我们认栽!但是,我只想问一句话,你觉得你这样做,符合我大明太祖皇帝与诸先帝的意志吗?!你将来有脸见他们吗?!”
朱由校道:“这与你无关!”
“你!”
朱存枢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再次说不出话来。
“陛下!可否饶我们一命,我们好歹是自家人啊,都是朱家子孙啊!呜呜!”
朱至漬先求起饶来。
“求什么饶!”
但这时候,朱存枢回头对朱至漬大声吼了一句。
朱至漬不由得忙闭住了嘴。
朱存枢则接着看向朱由校说道:“陛下!你有本事就把我们这些宗室全杀了!反正我们也的确和昔日那些被你杀了的人一样,都是肉体凡胎,一刀下去,肯定没命!说起来,在这方面,的确大家都是一样的,也果然都是平等的,既然如此,那就杀吧!反正你也不在乎什么残杀宗室的名声。”
“没错!既然今日败了,那你就杀吧!不过是个死!”
朱之桂也跟着附和道。
朱华奎也跟着说道:“文莱王说得对!有本事就把我们这些宗室全杀了!”
“你们是不是以为朕真不敢把你们都杀了?”
朱由校冷声问道。
朱由校说着就瞅了朱由检一眼:“朕本以为,你们虽然利令智昏,但不至于真的不顾及人伦之情。信王有心疾,需要硝酸甘油之药急救,你们可倒好,竟以他的命来要挟朕,甚至朕都求你们了,也不行,敢情你们为了自己的私利,是连半点仁道都不讲的。”
“有的是仁道太过,而你们,是无情太过,都杀了才好,省得都给这世界产生不安稳的事端出来。”
朱由校说到这里就将手一挥道:“关门!全部击毙,不留活口!”
朱和圳愣了片刻,才回道:“是!”
与此同时,书房的门合了上去,一排宿卫站在了朱由校面前,充当起了人肉防弹墙。
而外面,宿卫们则开始朝这些逼宫的宗室子弟拔枪射击。
砰!
砰!
砰!
“不要!”
“不要啊!”
朱至漬甚至先中了一枪,在喊了一声后,鲜血从太阳穴迸射而出。
“朱由校!你屠戮宗室,你残暴不仁,苍天啊,你怎让这样的暴君一直活在世上!”
朱存枢干脆大骂起来,然后紧接着,他后背也中了一枪,整个人顿时如被点穴一般,没再喊什么,只倒在了地上,两眼瞳孔开始变大。
朱求桂则下意识地往外面跑去,却被扫过来的一排子弹当场击中腹部,腹部如泄了气的气球一般,飙洒出不少的鲜血。
朱华奎则往朱由校所在书房冲来,刚拍在书房门上大喊出“朱由校,你枉为朱家人”一句话,就因中弹而倒在了门槛边。
然后,他痛苦万分地摸了一下自己身后,待看见自己满手的血后,就又中了一弹,然后倒在血泊里,闭上了眼。
朱常汜正要跪在地上求饶,就被两边飞过来的子弹给打中了屁股,而疼得大喊起来:“好痛,好痛啊!为什么这样对我们,我们是天潢贵胄啊!”
朱由校则看向了还在屋内的朱和圬:“你觉得你还有必要继续活着待在信王府吗?”
“我!”
朱和圬回了一句,然后看向了朱由检。
朱由检指着朱和圬:“你让祖父我很失望!”
“祖父!”
朱和圬则哭着朝朱由检跪了下来,然后道:“孙儿对不起您!可孙儿也是为了整个信王国的将来啊!”
朱由检转过了脸,流着泪道:“皇兄,可否拉他到别处去杀掉,算弟从小到大唯一求你的一件事。”
朱由校道:“朱和圬,你听见了吗,自己选个地方自缢吧。最好不要在信王宫,而影响你这祖父将来在这里住着时的心情。”
“是!”
朱和圬回了一句,就站起身来,看了朱由校一眼。
“你们啊,只想着通过控制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怎么就没想过策动天下人来要求朕达到自己的目的?”
在朱和圬起步离开时,朱由校说了一句,然后,他又笑道:“不过,你们也的确说服不了天下人,来达到你们的目的,就比如堵爱卿和乔爱卿二人。”
说着,朱由校就问着堵胤锡和乔可用:“你们愿意让宗室子弟在你们头上作威作福吗?”
堵胤锡道:“汉人皆是同胞,哪有贵贱之分。”
乔可用道:“臣也这样认为。”
朱由校笑而不语。
而朱和圬听了朱由校的话,又见堵胤锡和乔可用回答后,也没说什么,只在接下来,来到马尼拉城外,寻了一棵树,自挂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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