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泪光,她看向周县令,想他怎么有这么大胆子敢对自己用刑,不怕明日自己说出去
周县令仿佛明白她的心思,笑道“郭姑娘,本官劝你还是从实招了吧。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匕匕小說Ыqi.阅读最新章节这法子虽然难受,却不会伤害你,所以本官并不算滥用酷刑。”
清哑心肝肺一齐颤抖。
她很想招,她连一息也忍不下去
可是,她要招什么
她无声哭泣,忍无可忍之时,她咬住了嘴唇。
周县令看得也忍无可忍。
这牢房里但凡有人用刑,谁不是鬼哭狼嚎,叫得渗人
怎么这个郭清哑无声无息的
看她样子虽然不好受,但旁边看的人更难受,代她难受。
他恨不得催她你倒是叫啊喊哪
正没趣的时候,忽然发现她咬嘴唇,他吓了一跳,急命“拿起来”可不能让她咬伤了自己,或者咬舌自尽,那可麻烦了。
婆子听了,急忙将清哑双手从水里拿开。
清哑仿佛被人捂住口鼻不得呼吸,这时才被放开。
她深深喘气,感觉紧缩成一团的五脏慢慢舒展开来。
紧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向手看去,却发现手掌毫无异样,只在两指间的部位有点发红而已。
她总算明白了这法子当真是掩人耳目的好法子。
更异的是,那手刚离开水时,虽然不麻疼了,却火辣辣的难受,这会子却感觉好多了,甚至还有些舒服
对,是舒服
婆子扶她在周县令面前凳子坐下,又用一块干净的帕子帮她擦脸的泪,细心体贴仿若贴身伺候的妈妈。
周县令笑吟吟地问道“如何,郭姑娘”
清哑不语。
周县令叹道“姑娘何苦来本官也曾听人说你对江明辉情深义重。其实他也是迫不得已,并非刻意背弃你。本官听说,他和谢二姑娘成亲后,还惦记你。拒不接受谢家帮忙,独自琢磨竹丝画。你即便恨他,也该想想他对你的情义”
聂无道“谢二姑娘如今也后悔,不该拉了他拜堂”
二人你来我往,竟大谈江明辉对她的深情。
清哑任他们说。半个字也不吐露。
周县令说得口干,不耐烦地对婆子使了个眼色。
于是,清哑又被拉去涂辣椒,然后浸泡热水。
再次经历这别具一格的刑法,清哑并没有产生抵抗的经验,一样五脏抽搐、痛苦难耐、泪流满面。
她觉得全身神经都处于亢奋状态,指掌间感触敏锐到极致。
她好想晕厥过去,偏偏清醒的可怕。
她便一直颤抖,流泪
过半刻钟,周县令便命放开她。再次审问。
清哑看都懒得看他,一个字也不想说。
聂无微笑道“既然郭姑娘这样坚强,那接着来吧。”
于是,又重复涂辣椒、浸泡热水。
直到第五次,清哑终于扛不住发出一声喊叫“妈妈”
如初生婴儿的第一声啼哭,和着泪水一齐飞了出来,在静夜里格外清晰。然后一发不可收,她一边哭一边叫“妈妈”,哭得气不接下气,眼光绝望、无助。
周县令等人都惊呆了。不知她叫的这“妈妈”是谁。
“你招不招”
聂无急忙喝问。
清哑哭道“招”
只听得这一个字,周县令大喜道“快拿出来”
婆子便将她双手拿了出来。
这一次,她想不会再用刑了,用块细布仔细帮她擦干净手。
一离了水面。清哑指间那痛彻心扉的感觉便消失,只剩下火辣辣的感觉。再等一会,连火辣辣的感觉也没了,一切恢复正常。
只是,她身衣衫已经湿透了,额头发也湿透了。
聂无心细。命拿来纸笔,叫清哑自己写供词。
次日,周县令升堂宣布江明辉被杀一案告破,凶手是郭清哑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但郭家沈家,连方家严家等人都震惊了。
郭家自然不服,说他夜晚提审,屈打成招。
周县令从容不迫地命带郭清哑堂。
今日吴氏也来了,一看见清哑,抱住她连声问她可是被逼招供的。
那时,堂十数双眼睛一齐盯着清哑,看她如何答。
周县令虽早做好应对的准备,这时也有些紧张。
然清哑一言不发,任凭吴氏怎么问都不出声。
她像以前一样安静。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是少了些灵性。
以前她的眼神纯净,让人感觉安心,现在则有些呆滞、漠然。
郭守业马发现不同,颤声道“你们你们干了什么”
沈亿三也沉下脸,问道“请问周大人,郭清哑为何不会说话了”
周县令道“胡说她明明会说话。本官未曾伤害过她。”
他设想过清哑堂会翻供,却没想到会这般表现,事先准备好的招数全用不。
吴氏哭喊连天,质问他对闺女做了什么。
周县令恼怒万分,说他并未伤害郭清哑,是她自知死罪难逃,才故意如此,因当堂判决她死罪,复朝廷秋审后处斩。
吴氏尖叫道“我不相信我闺女没杀人狗官”
余下的话被郭大有一把捂住她嘴,阻住了。
郭大有一手捂住娘的嘴巴,眼望着周县令,愤怒道“大人,我妹妹如今这个样子,要我们如何相信大人没有逼供又如何心服”
郭守业道“大人若不能让小民心服,老汉便告到大理寺去。”
周县令今日要把郭清哑的罪名坐实
因冷笑道“本官依法判决,天日可表尔等不服,只管请大夫来为郭清哑诊脉。本官绝不阻拦”
沈寒秋一面命人去请大夫,一面对抱拳道“大人,小民有话说。”
周县令道“你说”
沈寒秋道“据供状称,郭清哑杀死江明辉时,没有外人在场,她一人独自进行。试问一个弱女子,这可能吗此其一也。其二,供状称,杀人凶器为长铁钉,被她拔了出来事后扔进田湖。没找到物证辅佐证明,这说法不可信。其三,供状称,尸体交由郭大全带出。此事郭大全可供认若郭大全没有供认,郭清哑杀人便不能确定。她一个弱女子,被逼之下胡乱招供,所以前言不搭后语。大人须得提供让我等心服的理由。”
他一条条辩驳吴氏嚷闹厉害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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