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还有四章哦,大家别漏看了,会连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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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少爷忙问:“什么事?”
郭大全道:“就是我那个堂妹,不见了。找了这些日子,也没找到。你们传给下面人,若有消息,告诉郭家一声,就感激不尽了。”
一言未了,所有人都痛快答应,都说义不容辞。
原先,他们还当什么难事呢,谁知是这件事。这很容易:找到了就是个大人情,找不到也没人怪他们,谁不乐意答应!
另一边,曾家父子则有些不安。
他们现在还真怕郭清哑再度崛起。
曾家已然得罪了郭家,曾大少爷再不必掩藏,命人四下传播,列举凡是跟郭家有过节的张福田、李红枣、江家、谢家、夏家,没一个落得好下场,死人都是常见的。
流言传得多了,听的人根本不问始末缘由,一听得这样,顿起畏惧之心,引起一片恐慌,整日妖孽不离口。
借此机会,他又联合谢家,出高价挖郭家的织工。
然无论他们出多高的价,金氏作坊都给出同样的价。
并非金氏能拼得起,牛二子曾在端午节召集所有织工吃酒,在宴席上豪气地宣布:眼下谁出多高的价,他就能给多高的价。可是,要说对方一直都出这么高的价,说给谁听,谁也不信啊。
他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别上当,那些人可不是稀罕你们,是冲你们背后的郭织女来的。我告诉你们,只要郭织女还在,你们就别听那些人瞎说。郭织女涨价。你们跟着涨价;郭织女跌价,你们也跟着跌。你们说,你们跟谁?”
众织工被他鼓噪得热血沸腾,都说“郭织女!”
这一刻,似乎她们和郭织女成连体的了。
牛二子眉开眼笑道:“说得好!跟着郭织女,你们都是织女,是郭家牌坊的织女。说出去名声都响亮些。在别家干活。那就是个奴仆!”
又许诺,等七夕时,要为大家办一个乞巧会。“到时候,郭织女肯定回来了,我们请她为我们弹琴。”
顿时大姑娘小媳妇一阵欢呼。
年纪大些的,说要带闺女来。牛二子满口答应。
他领着这群织女,豪情万丈。要开创一个大好未来!
郭大全虽不知织工为何死心塌地等郭家解除查封,但还是非常感谢金氏,亲自去拜访金掌柜和牛二子。
得知曾家刘家谢家等商贾暗中兴风作浪,郭大全和沈寒秋商议。
沈寒秋森然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且容他们猖狂,等这一劫过了,我便让他们知道背信弃义、落井下石的下场!”
因命手下不断调集人手和金银流水过来霞照。要出重拳。
在乌油镇,刘心的宅子里。刘心正对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他的师傅明阳子喋喋不休:“……她厨艺极佳,又擅长纺织,师傅要是收她做弟子,将来吃穿都不用愁了,弟子我也能跟着沾光……”
明阳子眼一翻道:“你就这点出息?”
刘心忙赔笑道:“师傅,吃穿是小事,救人是大事!”
明阳子道:“我不认得她,怎能胡乱认弟子!”
方初在旁看着这对活宝师徒,一直未插话,这时插嘴道:“老师,根据时间推算,郭织女的哑疾应该就是老师治好的。那一年,老师正好在乌油镇,还指点了弟子几天琴艺呢。”
明阳子不耐烦道:“我一生走过大江南北、塞外雪原、南疆雨林,不知救过多少人,我哪记得你们说的什么郭家的姑娘。要不是你和心儿来往,我连你也不记得了。你别老师老师地叫这么亲热!”
方初道:“老师不记得,弟子记得就行了。”
刘心道:“她不是一般的病人,她是哑巴!”
明阳子道:“我治好的哑巴也多得很!”
方初为老道倒了杯茶,端过去放在他面前,又抽出腰间折扇,展开,为他在背后轻轻扇着,一面道:“老师治好的哑巴虽多,但不可能都相同。老师想想,可治愈过一个四岁的小女孩?”
明阳子先端起茶来喝,一气喝光了,放下杯子。
忽一眼看见方初的断掌,又气不打一处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随便就把手给剁了,我白教了你一场——”顿一下又无不惋惜地说道——“你就要剁,也该等我在的时候剁,让我试试能否接回去,也算是给我一个尝试疑难杂症的机会。唉,白砍了!一点作用都没起!”
方初扇扇的手汀,神情僵硬,无法回应。
刘心掩嘴偷笑。
明阳子转脸看见,骂道:“还笑!师傅不在,你不知道试试接接看?你要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师傅也是高兴的,绝不会嫉妒你。”
刘心苦着脸道:“师傅,徒弟哪有你那本事!”
方初咳嗽一声,打断他们的话,把飘到不知哪里的话题扯回来,问道:“老师,可曾治过一个四岁的小女孩?”
明阳子虽然在插科打诨,脑子没闲着,早想起来了,道:“确实治过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嗯,我还帮她起了个名字。因她安静乖巧,长得眉清目秀,我便为她取名‘清哑’,是‘清雅’的谐音。之所以叫清哑,为的是以毒攻毒,盼她哑疾治好后,从此一生顺遂。”
方初和刘心没想到费尽唇舌无果,忽然间就得了,呆住。
方初先反应过来,颤声道:“她可不顺遂了!”
刘心更是跳起来,道:“师傅,你费心费力治好了她,现在人家要害死她了。都是你的过错!”
明阳子瞪眼道:“你说清楚,怎么就成了我的过错了?”
又问方初:“她怎么不顺遂了?我当日观她面相是极好的。”
方初深吸一口气。从头说起,把清哑的事都说了。
这一次,老道耐心听着,没像先前一样不耐烦老打岔。
等听完,神情严肃之极。
他问:“慈恩大师现在何处?”
方初道:“慈恩大师已经回五桥观音庙去了。”
明阳子道:“走,去五桥观音庙!”
方初急忙命圆儿安排船只。
一行人匆匆赶往五桥观音庙,到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明阳子和慈恩是旧相识。见面也无需客套。就说起来意。
慈恩命住持接待方初等人,他自带着明阳子去净室谈话。
净室内,一灯如豆。一僧一道相对。窗外,夏虫叽叽声传进来,为古寂的净室平添了些生机,慈恩的老眼亮闪闪的……
明阳子先开口。道:“说吧。别装神弄鬼的!”
慈恩道:“她叫郭清哑,你给她取的名字……”
明阳子:“……”
两人在净室待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出来。
早饭后,明阳子对方初道:“我想起来了,我是收过一个女娃娃做弟子,年年来江南都教她认字、弹琴作画。哼。听说有人指她来历不明,是妖孽,真真岂有此理!走。找那狗官去!”
方初大喜,激动道:“弟子这就去准备启程。”
正在这时。他接到清园传来的信:周庄有异动。
他急忙吩咐圆儿,给牛二子传书,将这消息连同之前收集的证据,派妥当人给钦差大人送去,一面命黑风带两个人去周庄守着。
急速安排完,明阳子师徒已来了。
慈恩送他们到渡口,看着船扬帆远去,才转头。
方初到霞照,立即命圆儿往喇叭巷给林世子的人送了一封信,告诉他决定郭织女转机的关键人出现了,请求援手。
再说织造衙门内,杨大人发现王大人仿佛闲了下来,也不审讯夏织造,也不审讯郭清哑,每日只在城内视察灾民。可灾民都被安置妥妥的,无可插手。因不知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有些不安。
这日,杨大人问王大人道:“大人,这些天过去了,郭织女的老师始终没有来。大人准备如何处置?”
王大人问:“你可有想法?”
杨大人道:“外面谣言传得厉害,恐民心不稳。大人,郭织女虽然有才,但来历不明,下官始终忐忑,只怕会出大事。”
王大人道:“哦,杨大人一直忐忑?”
杨大人滞了下,道:“下官是怕郭织女妖言惑众。大人也亲眼见了,她无论弹琴,还是说话,都极能煽动人心……”
王大人沉下脸来,正要说话,有亲随来报:郭织女老师来了!
王大人一怔,问:“是何方人?”
亲随回道:“大人也认得他。”
王大人更加迷惑,道:“本官认得?”
杨大人急忙道:“这定是想托大人的人情……”
一语未了,就听外面接道:“放你娘的狗屁!”
杨大人呆滞,不敢置信地看向堂外。
王大人一见那仙风道骨、略邋遢的老道,忙站起道:“原来是明阳子先生,下官有失远迎!”
“下官”“有失远迎”?
杨大人满腹狐疑,压住了满腔怒气,且看是谁。
明阳子大大咧咧地走进来,还没坐下,就板着脸问:“听说,你们要把我弟子给烧死,还说她是妖孽?可有此事?”
王大人急忙道:“这个……此案正在审理,尚未判决。”
明阳子瞪眼道:“那还不把她放出来!我走遍天下,还没听说这等怪事:一身本领要交代清楚,不然就是妖孽。你们这些人,就是这样为皇上当差的?”
杨大人道:“先生,是这么回事……”
明阳子怒喝道:“你给我住口!”
竟不让他说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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