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欢颜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这一夜,她做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的梦,有哭有笑,有喜有悲,最后还梦见又重新和顾笙世领证结婚了。
婚礼进行到一半她便醒了
清醒以后一直迟迟不敢睁开眼,生怕自己害怕的那些东西会如海潮般涌来。
脑海里依旧残留昨夜里见到顾笙世的一些片段。
他回来了,直至现在,她还分不清那些究竟是现实还是梦。
可不管是什么,她终究要面对,不是吗
她挺着肚子掀开被子下了床,目光浅浅的扫了一遍房间,除了她之外,空无一人。
她喉里哽咽着酸涩,她就知道,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她习以为常。
所以,心底没有太大的落差,她去了浴室,洗漱,穿戴衣服,等这一切弄好之后,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
她今天怎么
病~毒的恶化让她也生活不能自理,平时的一切都由管家在打点,而今天她竟然自己完成了洗漱,且是在毫不费力的情况下,行动也比以往灵活,敏捷,不木讷,精神状态特别好。
窗外虽然是阴天,但对于两个多月没有走出过阴暗房间的她来说,这已经非常明媚了。
肚子越来越大,对于她这样的小身板来说,非常吃力站多一会,呼吸就会变得急促,不过,她还是想出去走走。
她的想法很天真,顾笙世让她等,而她就真的乖乖呆在小木屋哪都不去,生怕他会找不到,现在看来是她太过天真了。
她甩甩头,推开门,有香味从厨房传出蔓延了过来,这味道似乎有些熟悉,可她却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东西。
她挪动着脚步,朝厨房走去,前脚刚迈进,整个人怔住了,里面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侧过脸,她呼吸一窒,猛地收回脚,贴在墙上,摁着正在起伏的胸口。
刚才那个人
她以为是管家,但显然不是,那个侧影像极了一个人
严司爵从小木屋里离开之后,除了佐衣偶尔过来复诊之外,就再也没有男人来过了。
这个
虽然,很多人她已经记不起,可这个身影,曾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境里,又怎么可能会错
所以昨晚她的亲眼所见,不是梦是
如果是这样
管家呢
一切来的突然,这给她的第一反应是怕。
她想躲起来。
近了
脚步声已经慢慢接近了。
那股熟悉的气息撩过她的鼻尖,窒息感更加强烈。
这份错慌而逃的模样,让顾笙世觉得可爱,他摘下手套,快她一步拦在了她面前,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仿佛从未分开过,没有半点儿陌生,他宠溺开口,“老婆,早安。”
他的声音天生富有磁性,致命的好听,这四个字,流入她耳边,仿佛一根羽毛拂过她的心尖,痒痒的,暖暖的,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在心房蔓延。
她视力还属于朦胧状态,两米之内看到的东西全是模糊的,但刚刚他的俯头,却让她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他,她呆滞了一分钟左右才回过神,动了动眸,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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