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我心里暗骂一句,哪有灵堂建的比房屋高,倘若丧事进行的顺利,问题倒不是很大,顶多就是镇民身体有些不适。
但是,丧事一旦出现问题,那镇民就特么会倒大霉。也不知道那些人咋想的,竟然会同意,这中间那余老板肯定花了不少钱。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为何当初阎十七跟我说,搭建灵堂的事不需要我插手。玛德,捣鼓半天,他们竟然把灵堂建的这么高,以我处事的方式来办,绝对不会建这么高。
我跟上余老板的脚步,疑惑的问他:“你所做的一切,真的只是为了让你母亲热热闹闹走完最后一遭?”
他扭过头瞥了我一眼,说:“年轻人,办好你该办的事情就好,其它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
听着这话,我有些火了,虽说我不住在镇上,但是,丧事不能这么办,这特么就是坑人。
我怒道:“我既然接下这场丧事,所有事情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办,这灵堂必须坼了重建,绝对不能高过四周房屋。”
他停下脚步,在我身上打量一眼,语气很淡:“年轻人,昨天夜里我向镇长打听过你,知道你办丧事事很尊重风俗。我劝你一句话,这社会很现实,你的那些规矩要改,万事得向钱看直。你瞧瞧四周那些房屋,哪户人没拿我送过去的一他们都同意灵堂搭建这么高,你一个外人何须这么愤怒?听我一句话,安心办丧事,不然,我会拿着合约去法院起诉你,告你一个诈骗罪。你不但要赔偿我的损失,还要蹲几年监狱,得不偿失,你自己考虑。”
一听这话,我心里怒火中烧,怒道:“那是他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灵堂搭建这么高,万一丧事出问题,你让我们镇子的那些人咋办?搞不好就会出现死人压活人,这特么就是坑人!”
“呵呵!”他冷笑一声,没再理会我,背着死者的遗体就朝灵堂走去。
我特么真想摔下油纸伞一走了之,可,这样对死者不尊重,我们这行无论发生任何事,对死者都要保持足够的尊重。于是,出于职业道德,我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刚进入灵堂,我再次愣住了,玛德,灵堂好大,起码有八九十平方,四周摆放一些木凳,一口大金棺摆在灵堂正中间,棺材盖竖在灵堂旁边。
我走近一瞧,这棺材比我们平常用的十大合棺材还要大上两倍,用上等金丝楠木做成,外面油了一层金漆,里面是用红色带金粉的油漆油成,在灯光的照耀下,那棺材竟然隐约有些金光。
棺材的头部雕刻一只饕餮,那饕餮看上去十分狰狞,头颅微微上扬,张开嘴好似在吞噬什么东西。玛德,这棺材有问题,以前听老秀才说过,在棺材方面,每个地区都有些不一样,有的地方棺材外面是油红色,有的地方是油金黄,像这种纯金色的棺材,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还有那棺材头部的雕刻,一般平民百姓的棺材,做出棺材的样子就行。家境稍微好一些的主家,顶多在棺材里面,雕刻一副八仙过海图或荷花图。棺材外面很少会雕刻东西,一是因为在棺材头部雕刻东西,对雕刻者的刀工十分苛刻,搞不好就会破坏棺材。
有时候就算雕刻好了,也并不代表平安无事,这种雕刻极为讲究。例如,雕刻出来的东西,头应该朝哪?嘴朝哪,眼珠又应该以什么姿态呈现出来,只要一个地方搞错,就会让死者睡的不舒服,找后人麻烦。
正因为这么多讲究,有雕刻的棺材往往比普通棺材要贵上好几倍。更为重要的是,棺材外面的雕刻多数以重明鸟、貔貅、凤凰、肥遗以及荷花为主,用饕餮作图的棺材很少见。
要说这棺材没问题,打死我也不信,想到这里,我跟余老板说:“我昨天来的匆忙,忘了带工具,需要回家一趟拿工具,你先找床凉席放在地面,将死者放在上面,再找一床棉被盖上。”
说完这话,我看到余老板脸色变得很难看,也没理会那么多,抬步迈出灵堂,我必须搞清楚这棺材,一旦入殓进去,不但死者睡的不舒服,搞不好我也会出事。
迈出灵堂后,我走了大概七八分钟,直到看不见灵堂,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掏出手机准备给老王打电话,让他叫我父亲听电话,父亲是鲁派木匠,又是专门做棺材,对这方面的知识肯定比我丰富多了。
考虑到我骗父亲说去了郭胖子家,直接提棺材的事情,肯定会让父亲起疑,想了好长一会儿时间,总算找到一个还算不错的理由,拨通老王的电话,让他叫下我父亲来接电话。
碰巧的是,父亲正在老王家玩耍,不到一分钟,电话里传来父亲的声音,“九伢子,你么子时候回来?初三要去你舅舅家拜年了。”
“可能要晚点,郭胖子父母留我在他家玩几天,说是要给我介绍相亲对象呢!”我这谎话说的很合适,平常父母跟我说话时,有意无意的催我早点结婚,我说相亲,他们才会同意我留那么久。
听我这么一说,父亲哈哈一笑,说:“好,那你就在县城多留几天。”
随后,我又跟父亲扯了几句闲话,将话题一转,支吾道:“父亲,您上次不是说,您是鲁派木匠么?郭胖子有个亲戚做了一口棺材,棺材的全身油成纯金色,头部雕刻了一直饕餮,这棺材是啥意思?”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徐徐道:“你确定是饕餮?不是貔貅或者狮子?”
父亲这么说也是有原因,饕餮、貔貅、狮子这三种神兽在一些特征上很像。若不是仔细看,很难分辨出来,我脑子回想一下那棺材上的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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