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牛头村发生这么大的事,这龚老居然不知道?
这不可能啊!
按说,出这么大的事,别说是十里外了,估摸着周边好些东西都知道这事了。
更何况这事已经过去三天了。
当下,我朝老田望了过去,问他:“这是?”
他尴尬的笑了笑,连忙解释道:“宫主,是这样的,龚老不屑于跟凡夫俗子有过多的交往,所以,他消息比较慢。”
嗯?
不愧是做生意的,说话就是好听。
难怪有人说,那些个做生意的,能把天上的鸟儿都说下来。
明显是龚老不合群,到了老田嘴里,愣是成了龚老不屑于跟凡夫俗子交往。
而那龚老对于这话,明显比较受用,笑眯眯的看着老田。
我算是明白了,难怪老田能把他请过来,敢情是马屁拍的好。
当下,我也没再隐瞒,就这几天的事,大致上跟龚老说了一下。
他的反应很快,先是朝我脸上煽了一掌,后是怒骂道:“你看看,你看看你们抬棺匠干的好事,如若不是你们,哪里会死这么多人啊!”
我有些火,要是可以,我绝对会抬手就是一记耳光煽了过去。
考虑到对方是老头,我也忍了,反倒是笑着说:“您说的对,这事都怪我们,只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知道您对江小燕的事,怎么看?”
而那韩秋显然不想就这样算了,走了过去,一把攥住老头的衣领。
不待韩秋开口,那老头说话了,他说:“小伙子,你要这样,我可得倒下去了,实话告诉你,我也没个后人,这一倒下,我是不打算起来了,你得替我准备好后事!”
“韩秋!”我特么当真是哭笑不得。
那韩秋也被龚老的一番话给惊到了,悻悻地松开老头。
“龚老,韩秋还小不懂事,您别在意哈!”我掏出烟,给他递了过去。
那龚老也不含糊,一把从我手中夺过整包香烟,就说:“这么多人,就你小子还会做人,行了,别废话了,带我去看看死者。”
见此,我哪里还敢耽搁时间,连忙领着他走到江小燕的棺材边上,就说:“龚老,我们先前已经封棺了,如今只剩下立鸡蛋了,您看?”
他眉头一皱,“看不到死者了?”
我嗯了一声,说:“看不了,我们已经铆入寿钉了。”
他面泛难色,说:“这恐怕有点难搞,想要让鸡蛋在棺材盖上立起来,得在死者放一样东西。”
说话间,他从兜里摸出一样东西。
这东西看似跟牙签似得,细看之下,是一根生锈的钢钉,只有牙签大小,两头尖尖,我问:“这什么是东西?”
他瞥了我一眼,说:“巡钉,必须放在死者身上,不然,这东西没法弄。”
这下,我有些为难了,如今已经把棺材盖封住了,肯定不能重新开棺,太不吉利了,我忙问:“能把这巡钉放在棺材上?”
他摇了摇头,说:“不行,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把巡钉弄进去。”
说话间,他朝我瞥了一眼,满脸尽是得意之色。
嗯?
说实话,我有些不信,难道这老头还能隔空不成?
要知道棺材是密封的,想要把东西放进去,完全不可能,唯一的办法是开棺。
然,那龚老下一句话,让我有点懵。
他说:“告诉我死者的大概位置,我把巡钉得放在她手里。”
他这是疯了吧?
我估摸着在场所有人都是这想法。
只是,他的下一个动作,让我有些信服了。
因为,他竟然将那巡钉立在手掌心,且看上去颇为固定。
玛德,见鬼了。
这什么情况。
那龚老很满意我们所有人的反应,问我:“死者右手臂的大概位置是?”
我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说:“死者已经是尸骨了,不过,她手掌骨的位置,应该在靠近棺材边缘三寸二的位置。”
“能确定?”他又问。
我点点头,说:“我每次替死者入殓时,都是严格按照棺材的尺寸来捣鼓,她手掌骨的位置绝对是离右边棺材边缘三寸二的位置,而从长度来看,她手掌骨应该在四尺三寸的位置。”
话音刚落,那龚老满意的点点头,“不错,能把这个尺寸记在心里,你在抬棺匠中也算是个人才了。”
说话间,他手掌猛地朝棺材边缘拍了下去。
随着他一掌落下,我也感觉到任何变化,甚至可以说,棺材都没动过。
看似特别平凡的一掌。
可,就在收回手掌的一瞬间。
棺材边缘竟然露出一道极小的口子,倘若是平常人,压根看不到那么到的一个口子。
换而言之,他刚才仅仅是一掌,便让巡钉穿透棺材,直入死者手中。
我…我…我有点懵!
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龚老。
这特么还是人吗?
正常人,谁有这份本领。
高手在民间。
这是我脑子闪过唯一的念头。
那韩秋跟我的情况差不多,也是如此,紧紧地盯龚老,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行了,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那龚老拍了拍手掌,扭过头,又对我说:“小子,去找点朱砂来,抹在那口子上。”
“巡钉…真在…江小燕手掌骨了?”我颤音道,主要是刚才这一幕真心太不可思议了。
他瞪了我一眼,“怎么,你怀疑我不成?”
我摇了摇头,忙说:“不敢!”
话是这样说,但我还是有点怀疑,毕竟,让巡钉穿透棺材,只要手劲足够倒也没问题,问题的关键在于,对力道的掌控。
只要稍微有些差别,巡钉只会直穿棺材,朝另一边极速而去,绝对不会落在江小燕的手掌骨上。
那龚老好似知道不信一般,冷笑一声,说:“小子,信不信我能用巡钉打穿你的身体,而不伤你身体的任何器官,还能让巡钉立在棺材上。”
我连忙罢了罢手,说:“不…不用了,我信您,绝对相信您。”
我这样说,倒不是拍他马屁,而是他刚才说话时的语气,满满的自信,倘若不是真有本事,绝对没这般语气。
一时之间,我对他的本事有了浓厚的兴趣。说实话,先前老田让我学巡步跟,我压根没什么兴趣。
但现在,说没兴趣,绝对是骗人的。
当下,我连忙提着桐油朝龚老递了过去,笑着说:“龚老,接下来看你的了。”
那龚老冷哼一声,从我手中接过桐油,就说:“小子,看你还有几分天资,等会捣鼓这事的时候,你可看清楚了,能学多少是你的本事,倘若你能学到一分,我便勉为其难收你当个学徒。”
“若是能学八成呢?”我问。
“八成?”他瞪了我一眼,“小子,好高骛远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笑了笑,“假如说,我已经学会您刚才那一手了呢?”
他冷哼一声,怒斥道:“我收回刚才的话,像你这种小子,不配学我的巡步跟。”
说话间,他提着桐油,朝棺材前头走了过去。
“您等等!”我叫住他,“能否借巡钉给我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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