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连时间流动的意义都不存在的小镇,上一刻是过去,下一刻是未来,但却没有【现在】的洋房。
本应死去的奥尔加玛丽在这里继续着她的思维。
倘若能够思考、交流,拥有着自由的意志,生与死之间的界限也不再那么的绝对。
如此思索着的奥尔加玛丽在洋房之中探索着。
要是能找到从这里出去的方法的话,就算是肉体已经死亡,那也能想办法将自己的灵魂装入人偶之类的躯壳当中。
对于魔术师来说,肉体本来就属于可以抛弃的范畴之内。
即便是身处在远离魔术界中心的南极,奥尔加玛丽也知道着一位至今都名列【封印指定】名单上却仍然自由自在的魔术师。
伤痛之赤——苍崎橙子。
将人偶的技术钻研至极致,以至于所作出来的人偶和真物没有区别的人偶师。
她就是一位将肉体完全抛弃,不知更换过多少次躯体的魔术师代表。
而她的妹妹就是神秘一方硕果仅存的几位魔法使之一,第五魔法的持有人——苍崎青子。
或许是因为这一点才让时钟塔的封印指定没有继续进行下去,但更多因素却应该被归结于苍崎橙子自身。
她曾经被封印过一回,但现在却仍然自由自在地漫步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当中。
这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奥尔加玛丽虽然身为时钟塔君主家系之一阿尼姆斯菲亚家的当主,但也并没有义务替时钟塔去追捕封印指定的魔术师。
只要能够将自己的灵魂逃离这片诡异的空间,那么一切都还有挽救的希望。
而且,这样一来,自己也就有了亲自进行灵子转移的天赋了吧。
抱着这样的心态,奥尔加玛丽积极地探索起了这片时间流逝极为奇怪的空间,并先后遭遇了恺撒与弗拉德二世这些人类历史上出现过的英灵。
在这之后,她遭遇了第三位出现在这片空间当中的英灵。
伊莉莎白·巴托里。
她还有一个更加出名的名字,吸血鬼夫人————卡米拉。
“这不是弗伦茨的笔迹吗?”
拿起奥尔加玛丽随手放在桌子上的书本翻阅,卡米拉一脸惊讶地说着。
“弗伦茨?”
弗拉德三世若有所思地将手放在自己的下颌上搓揉起来随后回想他所知的弗伦茨究竟有那几位。
不过既然是从卡米拉的口中说出,那么有可能的也应该只有两位了。
伊莉莎白·巴托里的丈夫弗伦茨二世·纳达斯迪与她的孙子弗伦茨三世·纳达斯迪。
虽然因为财富与地位,弗伦茨三世人称“匈牙利的克洛伊索斯”,既曾与梭伦讨论过幸福,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之人的吕底亚国王克洛伊索斯。
但也如同最终攻打波斯而被那位大帝居鲁士覆灭的克洛伊索斯一般,弗伦茨三世最终以谋反的罪名被处死并被剥夺了所有的财产。
是在说他吗?
但伊莉莎白·巴托里死时,她与弗伦茨二世之间的儿子保尔还未生下弗伦茨三世。
所以卡米拉说起弗伦茨的话,应该也只能是那位黑色领主弗伦茨二世。
那本书是弗伦茨二世写的吗?
虽然没有仔细阅览,但弗拉德也翻看过那本书。
尽管没有具体的自述口吻,但也不妨碍他人看出其中的“阿尼姆斯菲亚”是主角。
显然是他所写的自传。
弗拉德三世很不幸,正是与“阿尼姆斯菲亚”交战过的从者之一。
“那个人是弗伦茨二世吗?不过他并不是英灵啊。”
“哦?你也见过弗伦茨吗?”
卡米拉有些惊讶。
“那本书中大概记载全了,看到的话汝就知道了,虽然有些夸张,但总体上没什么漏洞。”“啊,看到了.......弗伦茨的手臂居然因为叔父你才断掉的啊.....”
弗拉德三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表情。
“唔....不过他好像确实也说过火了呢。我那次也是,真是个不懂风情的人啊。不,其实他完全知道怎么说才能讨好别人吧,也只有那样才能一字不落的都安在令人生气的点上啊。”
“余的问题汝还没回答呢。”
弗拉德三世打断了卡米拉的抱怨。
似乎在谈论起有关于弗伦茨·纳达斯迪的话题时,就连被【无辜的怪物】所波及到的吸血鬼卡米拉也会展露出人类的一面。
这让反感吸血鬼的弗拉德三世对本就和他有着亲缘关系的卡米拉观感好了不少。
一般情况下,他更偏向于仅仅只是和“龙”挂钩更多的伊莉莎白那边。
毕竟他也是“龙之子”。
“这一点啊,我也比较奇怪,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好像现在还是一个普通人。不过我那时的弗伦茨确实是死掉了.......葬礼也是我一手操办的。”
“嗯。”
弗拉德三世点了点头,随后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所以余与汝所遭遇到的【阿尼姆斯菲亚】是个货真价实的普通人,但却有着和应该与汝同一时代的弗伦茨二世相同的容貌和笔迹,是这样吧?”
“难不成叔父你是想说,写下这本书的‘阿尼姆斯菲亚’只是凑巧和弗伦茨有着同一张脸的人吧?”
合上手中的书本,卡米拉对着弗拉德三世疑问道。
“也只有用这样的巧合才能解释了吧。”
面对卡米拉,弗拉德三世不卑不亢地说着。
“不。”
卡米拉摇了摇头,接着十分确信地说道:
“他绝对就是弗伦茨,我是不会认错的——————叔父您难不成会认错自己的妻子吗?”
“这....”
弗拉德三世哑口无言。
他确实自认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忘记亡妻的。
“这边也是一样的啊.......”
卡米拉扫向一旁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的落寞。
“弗伦茨没有进入英灵殿,我原以为就算是被召唤到现界去也不会再遇到他。所以才会更嫉妒【我】,不单单是因为【我】的青春与天真,也不单单是因为罪责还没被归结于到怕【我】的头上——————”
重新翻开书籍,卡米拉一边用心抚摸着纸张上被钢笔书写所留下的字迹一边说继续说道:
“同样也嫉妒【我】还有着未来,有着能和不与弗伦茨遭遇的其他的未来。”
卡米拉看着书本上阔别已久被亲手留下的字迹,仿佛弗伦茨·纳达斯迪就在自己身边的某一间房间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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