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着自己内心的答案,尼禄面对裹挟着雷电冲锋的伊斯坎达尔再没有丝毫的动摇。
即便连天空都在那刺眼的电光下暗淡,连大地都在那沉闷的雷鸣中颤动。
.......
尼禄只在面对恺撒时曾感受到过类似却稍逊一筹的气势。
然而现在想来,能和这位征战小亚细亚与埃及波斯的亚历山大齐名的恺撒在与自己作战时还是手下留情了。
否则尼禄在那时就该感受到这般的压迫感了。
不论怎样的王者在面对这样的征服者时恐怕都会感到威胁吧。
或许有些会对此胆颤,或许有些会对此钦佩,又或许有些会在认可过后再击碎。
但合格的王者们没有一位会对伊斯坎达尔的征服视而不见。
不过,尼禄不是会胆颤心惊的懦弱之王,也不是会对此钦佩的高洁之王,更不是会认可但却丝毫不放在眼中的狂傲之王。
“这样的统治,虽然强大,但余却从头至尾都厌恶着。”
尼禄合上双眼,仔细地用自己的内心去感受冲锋中伊斯坎达尔的“王道”与“霸道”。
她选择拒绝那份强大。
尼禄的繁荣昌盛,别有他物。
“那么就展现给我吧————你所求的,你所憧憬的,那个尼禄·克劳狄乌斯·恺撒·奥古斯都·日耳曼尼库斯所实施的王道,在她治理下的罗马的面目。”
伊斯坎达尔大喝着。
“随后,让我征服吧!”
“唔姆!”
尼禄将原初之火插入了她面前脚下的黄沙当中,剑刃上热情洋溢的火焰在刹那间便点燃了伊斯坎达尔的心象风景。
如同盛夏被点燃的柳絮与杨絮一般。
与伊斯坎达尔身后点燃天空的阿尼姆斯菲亚的火焰遥相呼应着,最后融为一体。
“那么就好好见识一番吧————!余所心荡神驰的黄金剧场!”
黄沙被焚烧殆尽,火焰之下露出了一面面华丽的大理石地砖。
原本在阿尼姆斯菲亚灼烧下留下的黑暗虚无也被盛大的庭殿所取代。
相传嫌弃于屋大维时代相对节俭的生活方式而缔造出的宫殿,想要在罗马城中修建新宫殿的罗马遭到了来到元老院与罗马市民们的一致反对。
尼禄表面上被迫放弃了自己的想法,但之后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的意外发生了。
一场焚烧了半座罗马,在持续了五天五夜的大火发生了。
在这之后罗马的第五位奥古斯都尼禄·克劳狄乌斯顺理成章地建筑了自己期望中的金宫。
而尼禄的宝具【邀至心荡神驰的黄金剧场】也自然承接了这个民间的传说。
实际上在黄金剧场的宝具实现中,还蕴藏着尼禄另外一个由于罗马大火而得来的宝具。
将原有的障碍焚烧殆尽,随后从一开始建造出属于她自己的黄金剧场,绝对皇帝圈。
与固有结界类似却又不相同的大魔术,用魔力将心象风景中宏大的建筑再现。
如果说固有结界是将自己心中的世界直接代写覆盖,如同一块补丁一样贴在这个世界之上的话。
那么尼禄的黄金剧场就是在原本的世界上用魔力将自己的心象风景一砖一瓦地再构出来。
也因此比寻常的固有结界更持久也更加稳定。
如果有充足魔力的话,甚至能像伊莉莎白已经武器化的恰赫季斯城那般半永久的存在在世界之上。
那份燃烧七丘的火焰与阿尼姆斯菲亚那本身就能够焚烧战场的赤壁之火,即便是亚历山大大帝的王之军势也无法继续苟存。
纵使伊斯坎达尔所策马掠过的区域总是被他重新征服为荒原,但在下一刻就会被尼禄与阿尼姆斯菲亚融为一体的火焰彻底焚毁,随后在其灰烬之上绽放新生。
那就是尼禄所代表的罗马。
纵使被高卢蛮族洗劫一空也能够重整旗鼓,纵使被迦太基大败数次也依然能赢得最终胜利。
罗马的历史绝非一番风顺的历史,罗马所遭遇的失败恐怕比任何一个国家所遭受的失败都要多。
然而在大火焚烧过后,心荡神驰的黄金剧场将会建立。
在三度迎来落日之后,罗马的未来也将继续延续下去。
于是,荒芜的平原被黄金的剧场所取代。
太阳的光辉从庭殿穹顶射入,以精妙的角度反射在镀着黄金的墙面之间,将整座剧院照耀的金碧辉煌。
不知从何吹起的微风将无数的蔷薇花瓣吹拂到半空中,充斥在黄金剧场的每一处角落当中。
数千根样式各异的罗马圆柱则支撑起了华丽剧场的墙壁,仅仅是看到便会联想起罗马的圆拱。
当然少不了的是诸位尼禄所喜爱的希腊先哲们的雕像与一面面绣画着罗马、尼禄与儒略·克劳狄乌斯家族赞歌的华旗。
剧院最中央的,则是现在还在罗马城中矗立着的,阿尼姆斯菲亚与尼禄的铜像。
最令人惊愕的还是这整座黄金剧场的面积。
“即便是在两千年之后,陛下您所修建的金宫依然剩下了九千平方米————嘛,用现在的单位算的话,依然有三尤格拉姆的占地。至于金宫可考的全盛面积,则达到了八十万平方米,三百尤格拉姆那么大。”
这是某天夜中阿尼姆斯菲亚向尼禄讲述的床边故事之一。
有关尼禄自己的故事。
八十万平方米究竟有多大呢?
中国的紫禁城也仅仅只有七十二万平方米,而中国哪座最有名,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广场也仅仅只有四十四万平方米。
至于俄罗斯那座著名的红场,甚至仅仅只有九万平方米。
因此伊斯坎达尔的整座“王之军势”都被包含在了尼禄这宏伟的黄金剧场当中。
伊斯坎达尔向前冲锋的势头逐渐地停止了下来。
并非是他的战马停止了脚步,也并非是他本人丧失了战意。
而是伊斯坎达尔的力量从物理的层面上被消去了。
身后足以覆盖地面的雷电披风此刻早已不见踪影,而能够让大地颤动的冲锋此时也根本无法撼动黄金剧院分毫。
之前仿佛能将山脉与大洋都一并征服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现在仅仅只是一位在这黄金剧场当中骑着马的普通壮汉。
察觉到这样的变化之后,伊斯坎达尔苦笑着勒停了布西法拉斯冲锋的步伐。
在尼禄的黄金剧场当中,尼禄就是当之无愧的“造物主”,所有现象的“第一因”。
强者能在她的手上变得弱小,弱者能在她的手上变得强大。
言语中有光于是便有了光,言语中有爱于是便有了爱。
尼禄的话语即是法律,即是规则,即是不得不遵循的“真理”。
这是皇权的极致,奥古斯都的巅峰,繁荣的顶点。
专属于尼禄一人的,绝对皇帝圈。
而纠缠着阿尼姆斯菲亚的继业者们也都失去了之前的威势,被阿尼姆斯菲亚挣脱出了他们的封锁。
数条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巨龙同时穿越“王之军势”,在又吞没了不计其数的士兵之后回到了尼禄的身边,最终重新凝聚化作人形。
浑身上下满是密密麻麻地细小伤口,被血液浸红的阿尼姆斯菲亚又一次出现在了尼禄的眼前。
然而那还不算完,阿尼姆斯菲亚有半边的身躯被火焰炙烤的焦黑,仅剩的右臂也像是被巨蟒缠绕过一般无力地瘫软着,只剩下手掌的部位还看似有力的紧握着乌拉诺斯之枪。
“总督!”
尼禄连忙准备搀扶好像下一秒就会瘫倒在地的阿尼姆斯菲亚。
“不,陛下。”
阿尼姆斯菲亚却拦住了准备搀扶自己的尼禄。
“我可以恢复的。”
飞速汲取着乌拉诺斯之枪中的魔力,阿尼姆斯菲亚的身体以肉眼可见速度恢复着。
虽然阿尼姆斯菲亚现在看上去的样子颇为惊悚,直接放到太平间装袋都未尝不可。
但实际上继业者们对他造成的伤害有限。
真正他在托勒密与塞琉古的手上所受的伤还不如强行在石兵八阵中发动宝具的伤要严重。
不过这次最大的伤并非来自他人之手,而是阿尼姆斯菲亚本身。
有意将自己的灵魂和周瑜灵基融合模糊两者界限的阿尼姆斯菲亚无异于往自己本来就状态堪忧的灵魂上雪上加霜。
仅仅是几个呼吸之后,阿尼姆斯菲亚就又一次恢复了战斗的能力。
“对不起.....总督,一直以来都依赖着汝,明明汝是为了余才战斗到现在的.....余却还在迷茫着,什么都帮不上。”
得到自家陛下那几乎不可能说出的道歉之后,阿尼姆斯菲亚的脸上露出了意想不到的表情。
“什么嘛,汝那副表情。”
“只是没想到陛下您居然会道歉,嘛,这也是当然的了。现在所注视着您的只有我一人,不过还请您下次注意,要知道————————”
“奥古斯都是不会错的。.........汝要这样说,对吧?”
在阿尼姆斯菲亚说出口之前,尼禄就将食指轻轻比在了他的嘴前。
阿尼姆斯菲亚愣了几秒,随后无奈地点了点头。
“正是那样。”
“不要。”
尼禄口中继续说出的话语更加出乎阿尼姆斯菲亚的想象。
一直以来总是对阿尼姆斯菲亚言听计从的尼禄·克劳狄乌斯,居然对阿尼姆斯菲亚的提议表达了否认。
“余一直以来都行走在总督汝所铺设好的道路之上:正确、崇高、公正.....还有孤独。那样的奥古斯都一定会很伟大吧,罗马也会变得很强大吧————仅仅是这么做着,余就能够察觉到这样的事实,但——————”
尼禄的话语突然停顿了下来,她紧紧凝视着阿尼姆斯菲亚。
阿尼姆斯菲亚甚至能够从尼禄清澈的双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果然余还是不想做个那样的奥古斯都,余更想要按照余心中的想法去行事。”
尼禄将双臂延伸示意着自己身周那宏大华丽的黄金剧场。
“看啊,总督,这才是余所期待着的景象,汝难道不喜欢吗?”
阿尼姆斯菲亚看着似乎想要竭力向着自己证明黄金剧场究竟有多好的尼禄,不禁失笑。
又想按照自己的风格去行事,却又不想让他失望吗?
“什么嘛,汝现在又笑什么?”
“您只需要照着自己心中所想去做就好了,陛下。我的提议终归也只是提议而已,不管您怎么做,我都始终会站在您的身后的。”
“不行,余怎么就这么无视总督汝的建议——————”
尼禄毅然决然地摇了摇头。
“如果您真的那么想的话,就请您麻烦把我的铜像从您的剧院当中撤掉吧。”
“唔姆.......真狡猾呢,总督。居然提出这种要求,不行,余是绝对不会同意汝的。”
“想来也是。”
阿尼姆斯菲亚叹了口气,接着对尼禄说道:
“该抱歉的人其实是我,陛下。一直以来都束缚了您的王道,让您被迫走上了我所选择的道路,让您成为了我一手支配的傀儡我却没有意识到严重性,平白为您增添了迷茫与烦恼,幸好现在看来,您已经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他对着尼禄弯下了自己的腰。
“请您尽情做个【尼禄】一样的皇帝吧,陛下。”
“汝不会失望......生气吗?”
“请再自信一些吧,陛下,我怎么会又怎么敢对您生气呢。”
“真的吗?”
“我从不说谎。”
“可汝经常不说全。”
“这次是完完全全地,放心吧,尼禄。”
阿尼姆斯菲亚用出了仅仅是两人之间独处时,尼禄在短暂放下奥古斯都之名时才会称呼她的方式。
“唔姆!”
终于从阿尼姆斯菲亚的口中得到确信答案的尼禄安心而又满足地点了点头。
此时“王之军势”已经重整好旗鼓来到勒伊斯坎达尔的身后,而埃尔梅罗二世也来到了他的身旁。
“那就是地中海君臣之间相处的方式吗?”
埃尔梅罗二世问向了伊斯坎达尔。
这么看的话,当初他召唤伊斯坎达尔时,这位征服王还是收敛了不少的。
“不,其他人也完全不像是他们这样,我想他们大概不能算是简单的君臣了。”
“我想也是。”
埃尔梅罗二世回头扫视向了几乎减员大半的王之军势。
即便是有着他使用诸葛孔明灵基释放的宝具【出师表】的加成,在【心荡神驰的黄金剧场】当中王之军势们还是遭受了极大的削弱。
原本那个【周瑜】的宝具就极其克制伊斯坎达尔这样大规模军团的宝具。
多亏了他的出师表才让阿尼姆斯菲亚所造成的杀伤被控制在了一定范围内。
结果在出师表和黄金剧场之间的效果相互抵消之后,王之军势在瞬间就被阿尼姆斯菲亚杀伤大半。
就连伊斯坎达尔本人也一样。
灵基本身都被削弱的他甚至无法继续压抑住荆轲用不归之匕留下的“毒”。
丝丝鲜血从他的嘴角旁溢出,然而那位征服王本人却依旧不痛不痒的正坐在布西法拉斯之上。
仿佛他根本就没有受伤一样。
败了。
这是诸葛孔明的灵基告知埃尔梅罗二世的事实。
倘若伊斯坎达尔没有中毒,对方的军师并非是那个能和他分庭抗礼的【周瑜】。
那么或许还有着些许的胜算。
但既然连那位“卧龙”都只能看出必败的结果的话,那么这场战斗大概真的不会发生奇迹了。
“要冲锋吗?最后一次。”
“啊,当然了。”
又要来了吗?那明知没有胜算却依然还要一往无前的冲锋。
那时还是韦伯的埃尔梅罗二世其实有些不能理解伊斯坎达尔的王之军势为何要追随他直到深渊。
但之后他懂了。
所谓的亚历山大————伊斯坎达尔就是个能让他人做出这种事的人。
能够让人情不自禁的追随他,随后义无反顾地跟着伊斯坎达尔前往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直至尽头。
“所谓王者,就是明知路途的尽头乃是毁灭也依然无悔前进的人啊!”
伊斯坎达尔身后仅存下来的众多士兵们也同样也没有一丝怯意地高举起手中的长枪,口中大声喝念战吼附和着他。
林立的长枪与震天的吼声一时间将黄金剧场中的一部分重新化作了黄沙漫天的战场。
现于此处的战场不单单是伊斯坎达尔一人的心象,一人的梦,更是他所率领东征军团中每一位士兵的愿景。
是“王之军势”集体的梦境。
甚至于连曾一度见过这番场景的埃尔梅罗二世也不例外。
然而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次的他并非只能看着,而是能够真正身为王之军势的一员跟着那个人发起冲锋。
阿尼姆斯菲亚与尼禄的注意力也被伊斯坎达尔身后“王之军势”那震天的呼声吸引过来。
“看来要做个决断了啊,陛下。”
“唔姆,征服王的军势着实令人折服,但可惜,余是不会败给他的。”
“您的确自信了许多,陛下。”
“当然了,亚历山大大帝虽然有着众多的臣下,但余也同样有总督汝的辅佐,虽然数量比不上,但余只有需要有总督汝就满足了。既然是这样,统御着罗马的余又有什么理由会输?”
“是这样吗......真是感谢陛下您的厚爱,不过我恐怕您的臣子远不止我一人。”
面对着声势浩天的王之军势,阿尼姆斯菲亚轻轻挥手。
一时之间无数的涟漪自尼禄身后的黄金剧场的墙壁上泛起,随后一道道身影从涟漪中走出。
说起来也奇怪,尼禄建成黄金剧场的火焰当中居然有着阿尼姆斯菲亚的一部分。
而阿尼姆斯菲亚也能够算是这黄金剧场的半个主人。
感受到外界军团终于赶到的阿尼姆斯菲亚于是直接挥手将罗马的军团们悉数放了进来。
“这是.......”
尼禄有些惊讶的看着一个个走入黄金剧场中随后排好军阵的士兵们。
“是陛下您的军团啊。”
“英白拉多!英白拉多!英白拉多!”
仿佛是为了和对面的王之军势斗劲一般,尼禄与阿尼姆斯菲亚身后的军团也开始高声念诵了起来。
而原本身为普通人的士兵们在黄金剧场的加持下也成为了能几乎和从者相抗衡的存在。
甚至于身为罗马人的他们在此刻也得到了来自于“罗马”的一份加成。
真要给一个称呼的话,可以叫做【军团特权】吧。
看着眼前声势不弱于自己这边的军团,伊斯坎达尔面上的笑容更加热烈。
这样才好,这样才真正有了征服与战争的感觉。
倘若真的要给他的生命再度画上一个句号的话,这里便是伊斯坎达尔所最情愿终结的地方。
“冲锋————————!”
伊斯坎达尔高高举起自己手中的短剑,话音刚刚落下,一道粗壮的闪电就击穿黄金剧场从天空中直直落在他的剑上。
然而伊斯坎达尔不仅没有再这道闪电下受伤分毫,甚至于从他体内传来的魔力气息更加强烈。
埃尔梅罗二世看了出来,伊斯坎达尔已经开始不顾体内的毒素完全释放自己的魔力了。
这样一来,不论这场战斗最终的胜负到底怎样,伊斯坎达尔都不可能再维持着从者之姿了。
而伊斯坎达尔之上黄金剧场的建筑部分也在雷电的作用下开始崩塌,重新露出了一片澄蓝的天空。
于是伊斯坎达尔向前猛地挥下了剑刃。
“IonianHetairoi!”
剑刃挥下的瞬间,王之军势中的所有从者就发出震天的战吼向前冲去。
而伊斯坎达尔的身影则更早在王之军势的所有人前策马窜了出去。
“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伊斯坎达尔高喊着,向着前方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希腊语中“Hetairoi”的本意就是指【伙伴】。
之后由马其顿国王所组建的似友似臣的近卫军“Hetairoi”因为大多都是精锐的骑兵,因此也被人们称呼为伙友骑兵。
伙友骑兵并非是最富盛名的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大帝首创的,但伙友骑兵之名却绝对是在亚历山大的手上发扬光大的。
伙友骑兵在短短的十数年间便发展成为了不亚于底比斯圣军、斯巴达勇士与波斯的万人不死军所能相提并论的存在。
就算是未能被算作伙友骑兵之中,亚历山大东征中其他的老兵也在之后得到了一个响亮的称号。
“银盾军”
而亚历山大所统御的王之军势当中实际上不仅仅只有伙友骑兵,同样还有这百战百胜的银盾军。
这才是伊斯坎达尔真正的,来自爱奥尼亚的伙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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