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实力派与理想主义的较量

  阿黛尔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莫桑夫人说:“你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骗得了黛西,可骗不了我。学生会主席是吧?我当年也是学生会主席,组织了很多次学生运动。那个年代可是真枪真刀,我是经过残酷的斗争过来的。我的父母叔叔伯伯都是高官,有些在总统府任职。我可是一枚真正的学霸,不是什么愚蠢的刷题机器。你跟谁斗,都别想跟我斗。”

  “妈妈!”黛西将脸靠在莫桑夫人胸前。

  “我女儿是我们家中的宝贝,她身体不好,我们正在想办法帮她治疗。她爱阿诺爱的死去活来,我们也没办法。现在的男人,有几个会像我丈夫一样安分守己?有几个情人也很正常,这是她的命。你们急着要继承人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可她三番五次用语言侮辱她,还侮辱我,我简直忍无可忍!”

  阿黛尔说:“如果这叫侮辱的话,那么黛西她也经常侮辱我。”

  莫桑夫人说:“她没有你这么能说,她以前受你的影响,十分叛逆,不想结婚,让我们一家操碎了心,生怕她嫁不出去。”

  阿黛尔说:“可她以前十分忧郁,还得了抑郁症,都是受到了你的压制。你太好强了,不仅压制你的丈夫,还压制黛西。是我让她自由的天性得到释放,让她变得有个性,敢反抗你,敢对你说不。”

  莫桑夫人说:“她不是你的复印件,她的骨子里流着我们家族的血。”

  阿黛尔说:“可你们压制了她,让她变成了顺从的机器,没有思想,没有灵魂。你让她去射杀小鸟她就去,你让她打人她就打,她都结婚了,拜托你不要再这样。”

  莫桑夫人说:“收起你那套小资产阶级思想,我们家族历来崇尚武力,有猎杀动物的传统。服从、忠诚是我们的信条,这也是黛西今天能跟阿诺结婚的基础。”

  阿黛尔说:“你说的这些,在现代科学和民主自由面前一钱不值,通通会被扫入历史垃圾堆。”

  莫桑夫人说:“笑话,服从、忠诚永远都不会过时。”

  阿黛尔说:“但也有界限,请你搞清楚界限再来跟我谈。”

  莫桑夫人说:“自由也有界限,你先提高你的家教再来跟我谈,尊重长辈是做人的基础。”

  阿黛尔说:“做人的基础是自由意志,人没有了自由意志,就是低等动物。挑战一切权威是我的本质,和家教没有关系。”

  莫桑夫人说:“小家庭的孩子,缺乏管教。你没有父亲教育,又没有其他像样的家长教育你,你母亲又太放任你,这可怎么是好?”

  阿黛尔说:“我不需要你教育我,我很好,我二十八年来非常成功,完全是靠我自己。你还是好好教育你自己,先学会做一个人。”

  黛西说:“我不准你侮辱我妈妈!”

  阿黛尔说:“你们今天是要一家人欺负我吗?我告诉你,我号称呼风唤雨可不是随便说说。野蛮愚蠢、尚未开化的官僚,就不应该在系统中存在,人民需要更加现代文明的政府。”

  莫桑夫人冷笑一声:“真是不自量力,我和我的同学家人很多都在为政府效力,致力于促进各个领域的发展,为社会贡献力量。你随便一张嘴,就否定一切,谁给你的权利?”

  阿黛尔说:“那只是没有给其他人机会,我相信有人能比你做的更好。”

  莫桑夫人说:“你有本事你就上啊,制度很公平。”

  阿黛尔说:“因为我没有根深蒂固的关系网,通往高位的通道口都被你们堵死了。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推翻你们这些阻碍社会进步的愚蠢官僚。”

  莫桑夫人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是不自量力啊!”

  阿黛尔说:“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能号召几十万人铲平你的办公室?你若敢用军队,我就能让总统下台!我现在早就不是什么学生会主席,我是人权组织成员,女权主义的代表人物。你若再打我,我就让你上媒体,让你臭名昭著。”

  莫桑夫人说:“你果然牙尖嘴利,但你要知道,我可是实力派,我有很多种方法来对付你。你敢乱用学生来对付我,我就能让你的校长包括教育局的局长回家呆着去。”

  威尔逊笑了起来:“好了好了,两位不要再斗了,很多客人还在酒店等着我们!”

  阿黛尔哭了起来,说:“我不想去了,我想离开,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代孕的事到此为止!”

  威尔逊说:“不行啊,小姐,我们签了合同,已经公证过了。”

  “可以解除吗?”

  “解除的话,根据合同,你要赔偿一笔钱。”

  “多少钱?”

  “两百五十万美金,你没看清楚合同吗?”

  “噢,天啦,把我卖了都没有这么多钱。你们全都合起来欺负我一个女孩子,我整天一个人打拼容易吗?”

  威尔逊笑着说:“你跟黛西的妈妈闹矛盾是你们之间的事,我和你的合约是我们之间的事。这是两件事,明白吗?”

  “可我在这里……”

  南希走过来,说:“山姆刚刚告诉我,说你已经有了。”

  阿黛尔呆住片刻,喃喃地小声说:“这才做了几次,就有了?”

  威尔逊说:“太好了,从今天起,我会派几名保镖保护你,以及专业的孕产护理团队照顾你。按照合同,你有些工作必须要停。”

  “好吧!”阿黛尔深呼了一口气,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

  南希笑着说:“没有这么早,这才刚刚开始。”

  酒店里有很多客人在等待,看到威尔逊过来,站起来和他打招呼。

  晚宴开始了,黛西和阿诺警官坐在一起,阿黛尔和南希坐在一起,坐在他们的对面,她看起来很不开心。

  “还在想着刚才的事吗?”南希问。

  阿黛尔点了点头,哭了起来。

  “噢,看来你今天确实被伤到了。”

  “是的,她打了我。”

  “那以后不要再跟她吵架了,你又打不过她。”

  “好吧!”阿黛尔点了点头,用纸巾擦了擦眼睛。

  “你现在不仅要保证充足的营养和睡眠,心情也很重要。”南希说完附在她耳边,小声说,“孕早期三个月和孕晚期三个月不能同房,知道吗?”

  阿黛尔说:“知道了。”

  “委屈你了。”南希说完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我今天是不是做错了?”黛西小声问阿诺警官。

  “你说呢?”他问。

  “她看上去很伤心,我觉得我错了,我不应该打她。”

  “那晚点去给她道歉好吗?”

  “嗯!”黛西点了点头,看了旁边的莫桑夫人一眼,小声说,“等我妈妈走了再去!”

  “好吧。”他点了点头。

  “她的肚子里是不是有了小婴儿?”

  “是的,你高兴吗?”

  “我不高兴,因为那不是我为你生的。”

  “你不是说,只要是我的,你都喜欢吗?”

  “说的也是,我应该高兴才对!”她说完仰起头,在他脸上亲了亲。

  晚餐后回到家,阿黛尔和南希打完招呼就准备上楼。

  黛西急忙追了过去:“阿黛尔,请等一下!”

  阿黛尔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噢,我从媒体上看到你了,你今天很美。”

  “真的吗?对不起,我不应该听我妈妈的话打你,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阿黛尔笑了笑:“我也不应该总是忍不住攻击你。”

  “你买的礼物我很喜欢,谢谢!”

  “不客气。”

  “你真的有……小婴儿了吗?”

  阿黛尔说:“应该是的,今天早上做了检查,你高兴吗?”

  黛西说:“说实话,我不是很……但只要是阿诺的,我都喜欢。”

  阿黛尔说:“黛西,我的就是你的,记住了。我的确不应该那样不礼貌的对待你妈妈,但不要让你妈妈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吗?”

  “好的。”

  “就这样,再见。”阿黛尔说完转身上楼去了。

  那边威尔逊正在跟大伙聊天,黛西走过去,坐在阿诺警官身边。

  “你先上去,我等会再上去。”他说。

  “哦,那我先上去了,拜拜!”黛西挥了挥手,朝楼上走去。

  威尔逊说:“如果确定是两个的话,就太好了。”

  南希说:“医生说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再等几天就能看的很清楚,现在还太早了。”

  威尔逊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会很辛苦,风险也会增加。我们应该多给她一些报酬,不能再让她和黛西之间发生冲突。”

  南希用胳膊推了推阿诺警官:“听到了吗?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你要好好跟黛西说,不能再让她欺负阿黛尔,知道吗?”

  阿诺警官说:“知道了,我等会会跟她谈谈。”

  凯琳姑姑说:“更不能再让她用蜘蛛什么的吓唬阿黛尔,孕妇受到惊吓容易流产。”

  威尔逊说:“要尽量避免她们接触,我会多派一些人手保护她。”

  南希说:“今天还挨打了,哭成那样,真可怜。”

  蒙代尔舅舅笑着说:“她确实是个厉害的主,牙尖嘴利。”

  威尔逊说:“我其实蛮佩服她的,很有胆量和个性。

  南希笑着说:“所以你儿子很喜欢人家。”

  凯琳姑姑说:“可他还是跟黛西结婚了。”

  威尔逊说:“我相信阿诺的选择是对的,可惜黛西不能生孩子。”

  凯琳姑姑说:“阿诺是不是早就知道黛西不能生育,故意这样?”

  阿诺警官站了起来:“不跟你们聊了,我上去了。”

  南希追了上去,小声说:“你先去安慰安慰她,然后再回去……”

  “哦,我知道了。”

  阿诺警官说完走到电梯处,直接来到四楼。

  门没有锁,他轻轻推了一下就开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乎乎一片,但能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和啜泣声。

  “你来了。”她说。

  “是的,来看看你,你还好吗?”他说完准备去开灯。

  “不要开,就这样。”

  “好吧!”他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还在难过吗?”

  “有点,不过已经没事了。”

  “今天做什么了?”

  “下课后去签售了一些书,忙了一天,觉得特别累。”

  “身体有不舒服吗?”他问。

  “暂时没有不舒服,过段时间就会不舒服了。你回去吧,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应该去陪她。”

  “可我想看看你,开灯好吗?”他说完将灯打开,看到她把脸埋在被子里哭泣,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坐起身,娇弱无力地匍匐在他怀里痛哭起来。

  “对不起,我只能娶一个,她比你先到。”他说。

  “我知道,我从不曾要求你娶我,让我留在你身边,我就觉得很幸福,是真的!”

  “可你还是哭了,不仅是因为黛西打了你,对吧?”

  她哭着点了点头。

  他笑了起来:“想不到你这么容易就有了。”

  她擦了擦眼泪:“对啊,唉,该有的没有,不该有的这么容易就有了。”

  “可能还是两个。”他说。

  “噢,天啦!”

  “哈哈哈哈哈!”他大笑起来。

  “你在笑什么?”

  “笑你今天跟黛西妈妈吵架,你不仅吵架厉害,生孩子也这么厉害。”

  “我没有跟她吵架,我说的是真的。”阿黛尔说。

  “你真的打算推翻所有官僚系统,让总统下台吗?”他问。

  “是的。”她很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支持你!”他说完又笑起来,将她娇小的身躯拥在怀里,“我喜欢看到你在别人面前无比凶悍,在我面前软弱无力的样子!”

  “你妈妈说,我们现在不可以……”

  “好的。”他笑的颤抖起来。

  “好了,你走吧,我没有再难过了。”她说完将他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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