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座,事情既然已经到了现在的地步,您也别再担忧了,好在战役结束,天狼星也要返回沪市,有他和京沪特别站盯着,局面不至于太糟糕。我听说这次战役结束后,委座把陈长官和薛长官等战区司令叫到了山城?”毛仁凤转移了话题。
沪市和山城距离遥远,局本部对沪一区即将发生的事情无能为力,既然如此,又何必操心那么多呢?
“我今天也去参加军事会议了,委座对军统局在此次战役中的表现大加称赞,说我们在危险的环境下坚持工作,提供了极为重要的情报,特别是保护了第七十四军没有被日军包围,避免山城政府和第九战区更大的损失。”
“委座当场宣布给军统局记功,要我尽快表彰奖励相关情报人员,同时指责徐恩增的中统局搜集情报不利,对于日军的行动毫无作为,拿不出一份像样的情报,搞得二陈相当难堪。”
“对第九战区和第六战区在战役中的表现,委座非常恼火,特别是第九战区的薛长官,在会议上遭到了一顿痛批,总算是给他留了面子,没有破口大骂。陈长官也主动做了检讨,但是这次差点全歼日军第十三师团,倒是没有受到多少指责。”戴立笑着说道。
第九战区在日军二次进攻潭州的战役中,给山城政府掉了链子,不但日军攻破潭州城,而且守军损失相当惨重。主力部队特别是第七十四军和第十军,损失超过三成,总计有七万多人受伤或者阵亡,把蒋总裁心疼的直哆嗦。
薛长官和第九战区守着第一次潭州会战的老套路,错误判断了日军的意图,但日军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这次还是老一套的打法吗?
特别是军统局的情报非常准确而及时,第九战区司令部却不采纳,没有及时变更作战方案,导致日军在短时间内攻破新墙河防线,后续的种种措施,也只是在疲于应付。
而这次第六战区进攻夷陵,在战略上没有问题,或者说是很成功的,强攻夷陵的军事行动,即逼着进攻潭州的日军各师团回援,又差点围歼了日军一个甲种师团。
可问题也不是没有,首先是行动迟缓,耽误了进攻的时间。日军第十一军集结主力发动新墙河突击战,是在九月十八日,可是第六战区的部队集结完成,到达指定位置,是在二十七日,中间是九天的时间。
其次,以山城政府嫡系部队的火力,集结十五个步兵师的绝对优势兵力,十三天未能拿下夷陵,这也表示山城政府的步兵,无论是作战还是训练,都存在着很大的漏洞。
如果是以战略作为考虑的重点,山城政府取得了第二次潭州会战的胜利,可要是以作战和损失来考虑,那就是一次败仗,而且是输的相当惨。
二十四日下午,清乡委员会苏洲办事处驻地。
“睿阳老弟,这次傅胜兰在汉口闯了祸,听说是特务科出面把他救了出来,实在是惭愧,居然发生了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江城区长姚筠伯向我报告了,抓他的人,居然是军统局在汉口法租界的潜伏小组成员,已经被你的特务科一网打尽了。”李仕群笑着说道。
这种事情自然瞒不过他,特工总部江城区和内政部警政总署江城特务科,几乎是同一时间成立的,但是在侦破地下潜伏组织案件方面,江城区却是远不及特务科快速高效!
说起来这伙人早就在特工总部江城区的视线里,区长傅胜兰却碍于对方受到法租界当局的保护,做事情畏首畏尾,以至于进展非常缓慢,被江城特务科给抢走了功劳。
“傅胜兰被押回沪市,仕群兄打算怎么处置他?汉口宪兵分队的冈村少佐,对这个人是非常的不满意。”许睿阳说道。
他本来是想回到沪市的,可是李仕群却通过姚筠伯告诉他,希望来苏洲一趟,商谈梅机关的安排。
当初影佐祯昭说过,要许睿阳在苏洲成立清乡警察指挥部,还要兼任清乡委员会的常务委员和清乡警察学校的校长,许睿阳迟迟没动静,清乡警察这一块的工作,就陷入了迟滞状态。
清乡警察学校早就开始招收学员的工作了,清乡警察指挥部,也有了自己的驻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李仕群就有点着急了。
“我也知道冈村少佐的态度,姚筠伯已经对我说了,傅胜兰原本是军统局琴岛站的站长,被泉城站的站长赵刚义说服,投靠了特工总部,避免汪主席到琴岛参加多方会谈的时候遇到威胁。”
“这人在军统局的资历很深,曾经做过特务处的代理书记长,原本我是很看好他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当江城区长,没想到他烂泥扶不上墙,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贪财我觉得不是问题,在错误的时间做了错误的事,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如果我要严惩他,终究有过河拆桥的嫌疑,军统局那些投靠特工总部的人,心里可能会有想法,如果不严惩他,日本人就会不满意,岗村适三这个人,在驻沪宪兵队司令部当特高课长的时候,就对我有意见,我也不愿意再和他闹矛盾,老弟给我出个主意?”李仕群说道。
特工总部的组成分为三种人,军统局叛徒、中统局叛徒和地痞流氓,这是李仕群起家的本钱,他不希望得罪日本人,但也不希望后院起火,事实也证明,军统局叛徒的职业能力,就是比中统局叛徒的职业能力强。
“虽然傅胜兰犯了大错,可还没有到必须杀他的程度,就暂时罢官免职,让他闭门思过一段时间算了,他能做特务处的代理书记长和琴岛站长,说明也有些本事。”
“等这件事的影响彻底消除,冈村少佐也忘记这件事了,再重新启用也不迟,特工总部那么多的区站,也不用发愁没地方安排,非常时期品行是次要的,本事才是最重要的,他也就是没眼力,又偏偏遇到这样的关系背景,一棍子打死不妥当。”许睿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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